厨房火车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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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常常和我说,解题不要急,容易忽视近在眼前的答案。别人这样说,我听一半漏一半,但河田学长说这话,我全盘接受。他在功课这些正事上严肃的可怕只是一方面,亲身经历才是让人信服的原因。 比如现在人尽皆知的,早大首发中锋高一刚入学时才165。国中刚认识时他更矮一些,和我一样高。那时他的目标已经是5号位——center,中锋。在我看来这场生长痛来的太晚,太晚,一切还来得及吗?来得及的。从未在任何地方听说山王中锋训练受伤,甚至球风比后卫时更加稳健细腻。 又比如现在。 围在热气腾腾的锅子边,第二次被他叫停伸出去的筷子,我默默收手,坐直腰板,心虚的避开视线,估计像个犯错的小学生。我也觉得自己没出息,他就是清清嗓子,我怎么就这么听话呢。 丢人啊。 河田忍不住笑起来,说不熟的吃了闹肚子,那我为考试做的准备就浪费了。 说话重音在做的准备上。 我是有些心虚,但人最原始的欲望此刻站了上风,那是一句不会经过大脑的:“我饿了。” 说完我们俩都是一愣,心虚的此刻不止是我了,那种羞红出现在我们两个人的脸上,还有我居家服下,胯骨上,依然淡红的手印。 早上我起床时身边已经空了。 我书桌上他留了字条,晨跑去了。他字写的好看,字体方正,笔锋细腻。不超过一行的文字,我看了好久。怎么看不腻呢。又读了一遍才恋恋不舍将纸条好好收起来,妥帖放进金属饼干盒,里面是一打相同笔迹的纸张,有边缘整齐的,也有凌乱撕下来的,有显然时间近的,也有旧到发黄的。 我打了个哈欠,开始背单词。 我的床对他来说有点小,这间为了备考租来的小房子已经算是五脏俱全,但容纳一个两米的运动员还是太勉强,河田进出都要弯腰低头,睡觉整夜都得蜷腿,再加上我们两个人睡这张单人小床,河田翻身也不方便,我想也睡不踏实,第二天还要训练,所以他留宿的时候并不多。更别说像这样晨跑去了,而不是归队训练去了。 等我复习完地理,厨房里已经在煮饭了。 我认为这件事上我的错误不大。赤膊穿围裙的学长应该负至少七成,不,八成责任。 被人从背后偷袭,河田雅史先关了火。咔哒一声,我更放心下来,手贴着他腰线游走上去,覆在隆起的胸肌抓揉,围裙随着动作起伏,我的手甚至拢不住那团胸肌,只能在捏揉里掌心一下一下去蹭rutou,依然把学长摸得腰弓起来,rutou也充血变硬,呼吸急促,厨房,本该充满烟火气的地方,现在已经充满情欲的气息。 “怎么不穿衣服呀。”说话时我意有所指,揉的力气更大了一些。 “毛衣粘上味道不好洗。”学长开口,吐字已经有些一顿一顿。 我从没想过学长的胸部这么敏感。 他的呼吸声平时就比一般人重一些,我猜是体型的缘故,情动时声音更加明显,我贴在他背后,耳朵靠在胸腔,像住在音箱的寄生虫,贪婪的以这些情色的音乐为食,大口大口。 河田当然出声制止过我,他叫我,“雅子,别闹了。” 河田雅史其实不喜欢叫我的名字,读音太像了,在最后一个音节读完之前,都像在自称,那种感觉很怪异,我是明白的,所以就算已经是男女朋友,我也没怎么叫过他雅史。所以当他开口,用名字称呼我,大概已经是一种濒临极限的警示。 但此时此刻,这条警戒线的出现只会让我更兴奋。 真的,我原本真的只想吃个豆腐,捉弄一下这位严肃的家教老师的。 我笑嘻嘻把头靠在他背上,以一种撒娇粘人的姿态紧紧贴着他,答非所问道,“学长练得真好。” 河田扭过头,这个动作没有声音,但肌rou起伏提醒我与他对视。学长脸已经红透了,连耳根都是红的,他看向我,无奈里甚至有一丝窘迫。 学长在害羞。 他慢慢回过身,手搭在我腰上,那是个很自然很亲密的动作,这双手下一步该是拥抱之类的,接着接吻,zuoai也不奇怪。河田搭在我腰上的手却在拒绝,把我推开了一点点,我才注意到,河田学长硬了。 围裙被顶起一个很明显的弧度。 我不知道我的脸上是什么样的神情,河田开口前我们对视了几秒,我的眼睛是从学长的下身,从那个围裙帐篷移上来的,在我们对视游戏里总是我先破功大笑,没输过的河田雅史,少见的,避开了目光。最后,他皱起眉头吐出半句,“别在厨房。” 为什么是半句呢,我看见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很漂亮的喉结极其显眼的上下跳动。咽下去的内容是什么呢? 我想我大概是知道的。 学长熬的汤水已经出了香味,我贴上去,离发出香味的锅子更近,离这次大餐的主厨更近。 我踮起脚,阴阜与河田的帐篷相蹭,学长真的太可爱了,他做了个闭眼忍耐的动作,又想把我推开。 我提前抓住学长的两只手,送到嘴边,用了点力气咬了一下,“我饿了。” 我看到,听到,摸到,河田雅史在深呼吸。我看见他胸口起伏,灼热的呼吸落在我耳畔,他起了个口型,“不行”呼之欲出,我抢在拒绝出口之前吻了上去。 听不见就算没说,逃避的第一准则。 汤汁已经逐渐冷下去,日光直打在我手边大理石台面,反到我们脸上,一片暖黄,搅和室内来自两个人的粗重喘息,旖旎的不像话。我们亲吻,唇舌相接,吻一对rou感十足的唇瓣,舔吸对我来说塞满口腔的舌头。我到处都写满了装不下他,我的床装不下他,我的门框装不下他,我的学习桌装不下他,但还是好喜欢,我的爱或许装的下他。其中万幸的是,居家服很宽松,装下一只手伸进来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被他压在流理台上,形式完全逆转了。他的手像在效仿我刚刚的胡作非为,从腰腹摸到胸乳,区别是他一只手就能将那团rufang拢进掌心抓揉,一只手也能完全遮住阴阜。我贴在河田后背像个什么背包,挂件,他压下来却能完全把我覆盖包裹,连体温都被他隔着最后一层围裙捂热相同,全身上下哪都一样。 河田含住我的耳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下次我也要试一下,可能有点硬,可能很有弹性,他用来磨了会牙,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我的耳根电到大脑,像是惩罚我,他又好像很高兴。 衔着一小片通红的,软硬适中的软骨让河田吐字不清,他就这样含混着发音,问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湿的。” 他的语气冷静的不像话,我一个激灵,这个语气我非常熟悉,是家教老师问我习题解法的语气。可家教老师怎么会这样对待学生呢,粗粝的手指拨开yinchun,插进xue口的手指搅弄出一阵水声。说话间还又摁了摁很熟悉的敏感点。 我立刻被他摁的连呻吟都发不出来,喉咙里一阵哑音。 在混混沌沌的快感里,我想,应该好好回答老师提出的问题,可这个问题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他拨弄rutou的时候,可能是我抓揉他胸部的时候,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我被他摸的脑子发晕,腿也发软,有点说不出话,全身力气都用来撑在台面上不要滑倒,他还有意无意用勃起的下身撞在我股缝。我稀里糊涂对问句嗯了一声,扭头用嘴堵他的嘴。 不要老师,老师好可怕…… 我讨好的吻老师的下颌,脸颊,鼻梁,有点故意亲得啾啾啾的,有点响,一路亲到额头,嘴唇碰到yingying的发茬,最后啵了一声,我居然还能想到,老师是不是在弯腰,都可以亲到额头了,好辛苦…… 被褪掉内裤时我下意识想把布料蹬掉,被他拦住了。就不该被他压住的,亲的迷迷糊糊,被他掉个翻面都反应不过来。河田太熟悉我的身体,一条腿别进我两腿间,一发力——对他来说大概用不了多大力气——我便像骑坐到他这条腿上。 今天河田穿了之前留在这的运动裤,棉质的料子,坐上去时我以为会碰到棉布,再不然也是围裙,没想到完全是rou贴rou。他将围裙掀起来,勃起的yinjing就抵在我腰后,感觉得到冠部一阵湿意。我有点慌了,问他,“要从后面来吗?” 第一次之后我们几乎没用过后入姿势。初夜之前我们都做了功课,在后入姿势承受方会比较轻松上达成一致,我小心的跪趴下去,然后再也没起来过。后来河田说我脑袋下面的枕头都快湿透了 确实是的,乱七八糟,什么液体都有。 前半个小时它承接我羞怯不好意思漏出去的呻吟,后不知道多长时间,和我一起,被迫湿个彻底。这不能怪河田,是我执意不想出声音,他也还没习惯用更小的力气进攻推人,那双手,腰胯,几乎是把我摁进枕头,摁进床垫里cao,眼泪,汗水,唾液,初夜就经历最刺激的窒息高潮,可能不算好事。因为被摁在枕头里时,恐惧和快感一样真实。那是我第一次对中锋的对抗力度有实感认知,力气太大了。 我有阴影,他大概也是吓到了,于是后入成了我们心照不宣的禁区。 所以当下我是真的害怕。 河田嗯了一声,没多说话。 我再一次扭身,哄着去吻他,河田没拒绝,只是迎接的没那么热情,我说,“你生气啦。” 河田没立即回答,掐着我的腰又往上提了一提,让我上半身趴到流理台上,脚完全离地了。 “有一点吧。这个一会儿再说。” 勃起的yinjing挺进我腿缝,那个角度太奇怪了,冠部贴着xue口蹭过来,顶开层层唇rou,刮擦yin水,狠狠撞在yinhe上,我的小腿立刻一阵痉挛。他还这样撞了几次,昨天刚做的那么超过,其实还有些痛,这样几次下来我连膝窝都是麻的。后来才发觉河田大概是在试探高度,长得高也有坏处啊。 河田在我屁股上打了一巴掌,闷响一声,没像平时那样提醒我,我还在被打了屁股里茫然,他就这样沉默的,不容置喙的,整根yinjing已经完全插了进来。 “哈……你难受就叫,这次没有东西堵你嘴,难受就叫我。”这是他最后的通知。 河田很容易在情事里声音发哑,性感极了。 我很想分神去品味体会河田哑声的床话,闷闷的喘息,但实在是被填的太满了,这次堵我嘴的是河田居然是yinjing。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想说轻点,张了张嘴,还是只剩喘息和呃嗯的哑音。这个姿势太方便他进出,每一下都用力捣在xue心,小腹一阵一阵酸软,昨天刚做过的xue道好痛,但又食髓知味的挽留河田, 微翘的柱身,夸张的伞盖,连上面的青筋都能感觉到,敏感的要死,连rutou压在又硬又凉的大理石台面,都是又痛又爽。痛感和快感皮鞭一样不断的抽在身上,电流一簇一簇窜进大脑,高潮的白光几乎没有停过。 流理台太光滑了,抓不住任何地方,脚又被他掀的离地,卡在我胯骨上的力气很大,逃不开。他再一次将一条腿卡进我腿间,不知道踩上了什么,曲腿顶上我膝盖,方便他进出,我整个人都被架起来,几乎是挂在他yinjing上挨cao,我既不能主动掌控节奏,也无从拒绝,只有接纳,接纳,接纳。好难受。 实在是说不出话,直到抽泣声出来,河田才发觉到异常,停下动作将我翻过来。 迎上河田关切的目光,我抽噎了一会儿,说,“我刚才好像乌龟啊被你翻过来。” 原本紧张的河田雅史被这一句逗的憋不住笑了。 我也跟着想笑,伸出手去,河田习惯性低头。河田出了好多汗,我伸手去擦,充满好奇又珍视的,将手贴到眼前,呆呆的看那些晶莹的汗珠。 河田指腹揩去我的眼泪,一样伸给我看,他说,“是一样的,在看什么?” “不一样的,”我舔了舔手心,又将他的手指也含进嘴里品尝。“在尝学长的味道。还是学长的味道好。” 他听得直叹气,“又乱说话了。” 我伸手想抱他,想去搂他的脖子,一想学长还在生气,我很有受罚的自觉,悻悻收了回去,没想到被他摁在肩膀上抱进怀里。 得到赦免了,我在他耳畔笑,“还是学长的味道好。” 就这么抱了几秒钟,我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眼泪也止住了,学长却还是有些喘,我想也是,勃发硬挺都东西还埋在我身体里,埋在湿热的xue道里,随血液流动,一下一下跳着。 虽然挂在他身上,我还是勉力做了个抬臀吞吃的动作,他警告似的大力揉捏我的臀rou,捏的xue口都张开些许。 “没事的,你快射了吧?我可以再坚持一下。” 分开些许,河田看向我,我眨了眨眼睛,他也跟着眨了眨眼睛,有点好笑。 “那你忍一下,应该很快就好,夹我也行,会尽量快一点的。” 动作开始我便有点后悔了。 “太深了……” 用过骑乘,但这样完全离地,挂在河田身上实在是顶的太深了,他的力气和我自身的重量一起在cao,形状漂亮的冠部几次三番捣在宫口,那地方太脆弱了,被顶破宫口的恐惧和快感一同涌来,xue道收紧的厉害,好可怕好喜欢好可怕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在一声一声被顶出的哀叫里,几近求饶道:“太深了,难受……” 河田停下来了,我终于得空喘息。他将我重新放倒在流理台上,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我。 “很深吗?” 我点点头。 “我看看。” 他动了动腰,显然换了个角度——向上顶弄的角度更大了。他的手指从阴阜一点一点走上来,走一步, 摁一下,“到这里了吗?这里?” “别摁……别,好奇怪……”他摸到哪,哪便是一团热流,肚子里被搅的一滩凌乱。他的手指停在肚脐下方,随着重重一顶,我看见那几乎凸起来了,凸起的部分被他用力一摁,瞬间我便尖叫着喷了出来。 “找到了啊。” 这是我最后听见的声音。 再回过神我已经在流理台上坐了有一会儿了。 脚下那一片区域满是各种各样的液体,白的,透明的,他的我的都还在流水,还有滴到了河田脚上的,在纯棉的布料上洇开一片。他大概也是爽过了头,没多理会,伏在我肩窝喘气。 河田的耳骨近在咫尺,终于能咬到了。含进嘴里磨咬了几下,咯吱咯吱的,确实很好咬。我还没来得及多品尝一会儿便被河田有点惊慌分开了。 我明白过来,冲他嬉笑蒙混过去,这次确实不是故意的嘛。 河田学长这次没和我计较,甜蜜的,轻松的吻过来。没有人伸舌头,干燥的嘴唇轻轻相贴,一片温暖。 “……痛。好痛。”使用过度的地方终于开始纯粹叫痛。 “……下次别在厨房乱来了。”河田抱着我回了房间,昨天买的药膏还没用完,上药的时候我恨不得今天也被做晕过去,在这样正义的专业的又专注的目光下,被河田分开腿,蘸着药膏,触摸一层一层yinchun甚至xue道,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只是接受这样的动作我已经快崩溃了,偏偏学长突然开口,问我,“白天一看,它这么小,之前都是怎么全吃下去的?” “肌rou是有弹性的嘛。”我恨自己不甘示弱,抬脚踩了踩河田的胸肌。“有弹性的。” 做完这个动作我根本不敢看他。 第二轮一触即发,我的肚子咕噜噜叫了一声,谢天谢地,河田看了看我,最后起身,回到了厨房。 回到那口可怜的锅物上来。 所以今天的午饭是在被炉上用小锅吃的。 河田不自然咳嗽了一下,我也想扯开话题试图逃避:“呀今天周六球队要训练的吧快吃完饭回去训练了中锋哥哥别饿坏了来尝尝我亲手从超市拎回来的——” 以此生最快语速吐露一串儿台词,河田雅史却始终没发出任何声音。 嘴皮子和筷子一同停在半空 我以人rou0.5倍速慢慢的,慢慢的扭头过去,河田雅史,我的前学长现家教老师兼男友,又那样抱胸,下巴10度微仰看着我,家教老师打灯审犯人。 显然昨天没解释完这部分他没打算让我糊弄过去。 还能怎么办。 我将那一筷子贿赂牛rou搁进家教警官盘子里,低下头,奉上两腕。 希望判个从轻发落。 “真的是遵照医嘱吃的药,警官大人,你是知道的,嫌疑人,在下,经期反应太大,影响了考试得不偿失呀。我发誓对得起国家和人民,做的最错误的一点就是撒谎骗人,我保证!再也不和河田雅史桑撒谎了!”我举起两根手指,夸张的忏悔。 警官忍不住破功又笑出来,很快收了回去,清清嗓子:保持严肃。 我争取宽大处理,保持严肃,低下头去等待发落,眼睛闲不住在我脚下的地板纹路和他脚下的地板纹路来来去去。 又安静了半晌,空气里只剩下咕嘟咕嘟的锅子声音。 我听见关火咔哒声,筷子搅动汤水,哗啦啦捞出些菜rou,终点是我的盘子。 “我请了假,今天不去训练,吃饭吧。” 迷迷糊糊背完单词去洗脸我才反应过来这个事。不是归队训练去了。 学长逃训啦! 真听他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种感觉。 一种夹杂愧疚和兴奋的甜蜜在我脑子里荡开。 说是吃饭了,河田雅史学长自己的盘子还空空如也,一筷子一勺又一勺,架势像要把我这个瓷碗当海填平了。我重复了两遍,用最真诚的可怜表情说吃不下了,神情绝对比床上这么说时真诚十倍。他犹豫了几秒钟,我学他清清嗓子,狐假虎威反而去吓唬老虎。他闷笑一声,停下在我餐碟里用菜rou搭堡垒的行为,难得调换了形式,但他还是那样与我对视,眼睛里乍一看满是真诚。要不是语气躲闪,很难发现河田学长也会心虚。 “菜煮都煮了,不吃就浪费了。我煮的菜,就当赏我面子了,好不好?吃吧。” 他说着,把食物推的离我更近了一些。后来我才回过味,那个动作特别像套取流浪狗信任。没有毒,好吃的,吃吧。 吃吧。 诱哄的语气和饭菜的香气都是犯规!犯规!7号防守犯规! ……不过真的太香了。没想到最终被贿赂成功的是我。 见我动筷子,学长放松了一些,转而倒了碗温水,夹出来的东西涮过,开始吃饭。 做运动员真辛苦啊。 食材是他晨跑顺便带回来的。他买了太多东西,一个两米零二的篮球运动员都快拎不下。明明有钥匙还叫我来开门时我便大概猜到了,但东西太多,还是手忙脚乱。冰箱是房东留下的老家电,够大,我一个人那段时间,一个苹果,几根香蕉,半颗洋葱,摆在冰箱都觉得浪费冰箱电力,很难想象现在它已经被河田雅史填满了。我和学长像两个初次过家家的小孩,兵荒马乱算是把那些蔬菜瓜果在冰箱码好。 我很夸张沿着冰箱滑下去瘫着,准备装死,没想到中锋眼疾手快伸手救球,把我捞了回来。 也不是不能将计就计。我挂在他胳膊上装没骨头,像条散步一半耍赖的狗:“早大7号,别肌rou记忆转身射篮啊。” 学长很娴熟半拎着我往沙发走,那个姿势对我来说并不舒服,算是我耍赖的惩罚。听见我调侃,学长从容应对道:“没有装的下你的篮筐。” “我也没有装的下那些食物的胃。” 很明显的,学长不自然的撇过头,“你一个人住,我只是有些担心。” 我皱起眉头。这种奇怪的过保护其实让我不太舒服。 我站起身 一件一件脱掉了身上的衣服,他见已经来不及拦我,慌忙跑去拉严窗帘。 河田带着惊慌的怒气开口:“干什么!” 我像是没听见,继续自顾自脱掉最后一块布料,整个人不着寸缕。 “河田雅史桑,我今年十九岁,国中时曾经在篮球队打后卫,我很健康,这里,这里,都还有当时训练留下的肌rou,自理能力也不错,没遇见你之前我也独居了有段时间了,三餐都吃,营养均衡,除了性欲旺盛一些,其他都很好。你比我大一岁,不是一百岁,我经常想不通你在紧张什么,能和我说说吗?” 河田雅史捡起我丢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帮我穿好,像玩娃娃的小孩,像cao心的大人,他拍拍我的手臂,示意我举手,方便套头穿衣服。他一边穿一边说,“每次见到你,最花力气的是控制我自己,不要给你塞太多吃的,很奇怪吧?我知道你的体型适中,bmi也是最中间最刚好的那一档,我们还一样高的时候我一定不会这样觉得,现在我总想着你会不会太瘦了。分开四年,我长高了,你却没有,或许我真的有些……有些把你抛下的罪恶感,你别愧疚,你愧疚我会更加忍不住喂你吃东西的。好像这些食物喂下去,就能填上四年时间的巨大空档。好像让你多吃东西,分开的四年就不复存在,你就会赶上来,刚才我想通了,嗯,没关系的,现在这样就很好了,还有四个月入学,真是一秒也等不下去啊。” 巨大的情感涌入,让我手足无措,反倒是河田替我穿整齐了,托起下巴,愉悦的欣赏我的反应。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只是说,“你就……这么相信我一定会考上啊。” “嗯……我当然相信,所以你也得相信才行。”他大笑起来,又补充道 “而且每次你小腹的起伏都很好看。哈哈哈别捂我嘴,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干掉锅里最后一块rou,我们俩都撑的仰在地板上。 河田忍不住开口:“饭都吃哪去了,也不见你长rou。” “做太多次,消耗掉了。” “……” “……” “不许减少啊,你一周就来一天,一天能怎么样,我错了好不好,不该那么说的……痛!戳那干嘛!……也没有很痛……哎呀就一天!!” —————— 确定关系那天镰仓飘了点雪,很小,但像一针给我犹豫不决的心的猛药。那天家教结束,我心情大好,随口感叹,分配给我的学长学姐刚好是河田前辈真是太好了。 他穿鞋的动作很不自然一滞。 河田雅史唯一的缺点,或者不能算缺点,是不擅长撒谎。 我追问之下,他撇下一句,那天给你发传单的是我,便迅速关门离开了。 我还穿着家居服,身体比大脑更快,脑子里还在想那个腼腆熊玩偶,想递传单又不好意思,我便大方的接走好几张,得意的冲他wink。 回过神身体已经跌跌撞撞跟上去,跟河田一同踩在一片整洁的新雪上。 冲动跟出来,冷风从领口灌进来,吹鼓衣衫,也吹得我冷静了一点,我挠挠头,扯了个幌子,我说,“我送你去车站吧。” 河田雅史一只脚已经迈出去,外面一片漆黑。他背光而立,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说, “外面太冷了,你……”边说,边是一阵窸窸窣窣,围巾和羽绒服都披到了我身上。 “河田学长,”这是我第一次的打断他说话。我做了深呼吸,继续道,“你喜欢我为什么不敢说?” 他被这记直球打得发懵,我迅速补篮:“没关系,我喜欢你,河田学长,我们交往吧。” 本章有彩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