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六 章 ： 杀 阵 突 破
「哈哈！原来如此，可是我只可以告诉你，我并不知道他们的任何资讯，因为他们并不是我的同伴。他们只是一群我将要杀死的傢伙！」 第十六章：杀阵突破 耀目银光急激划过闷焗的空气，犹如电光雷射般直朝蒙面女子背心狠袭。两名分别以手枪和短身银刃抵住亚当的幻骑士惊见的同时，手上抵敌的兵器亦立即松开，并准备上前解救同伴。 但他们的反应仍然比亚当慢了小许。 只见亚当迅速把手中的黑色手枪丢往一旁，然后向前踏上一步，左手拉着身前蒙面女子的臂膀，把其强拉进怀，接着再急速转身，头也不回的向后挥出银鞭，「噹」一声响把那枚天使之剑挡格开。 温暖气息由亚当胸膛传至，令蒙面女子感到一阵电殛，像是如梦初醒般双手轻轻推开搂抱着她的亚当，低头默思，犹有馀悸。 「戏做得不错啊！」黑暗中一道电子合成话语响起，激起了两名幻骑士与亚当的战斗神经，三人迅即摆出迎战架式。 只有那名蒙面女子依旧呆在原地，彷彿仍在梦幻之中沉醉。 「原来是幻骑士！你果真是不折不扣的叛徒啊！舞蛇者。」 「叛逆者的最佳同伴，就是另外一个叛逆者吧！」 此时，十名犹似与黑暗一体成形，头盔正前方有一个反映着暗红的大十字护镜，各自手执银白长剑，彷似从鬼域来的夺命使者般的银十字之影，正自黑暗中步出，包围在亚当与三名幻骑士四周。双方剑拔弩张的准备随时开打。 「慢着，我们彼此目的相同，都是要消灭入魔者，并非……」其中一名幻骑士正欲解释，但话未说完已被另一名银十字之影驳斥道：「废话小讲，在我们眼中你们幻骑士团跟这个入魔者并无相异！都是叛逆异端，死不足惜。」 「今夜，你们这群邪魔外道插翅难飞，这就是你们背叛神，背叛信仰，背叛圣教会的结果与命运。」银十字之影中为首的「1」，挺着刚才被亚当的暗黑之气所毁损的胸甲，义正词严地朗声说道，其语调之中充满坚定与厌恶。 「是误会啊！这事与他们无关的，你们要对付的只是我，放走他们吧！」面对着一眾银十字之影的咒骂，亚当咆吼道。他深知凭一己之力要摆脱这群追魂猎命的死神十分困难，但就算处境如何，他也决不希望把其他无辜者捲入此次事件。纵使对方的目的亦是来取其性命。 站在「1」身旁的「3」听罢，便即挺剑隔空直指着亚当说道：「不，背叛之罪是不可饶恕的。所以你们都要死，因为你们全都是叛神叛教的极恶异端邪门，犹其是你啊！亚当?艾朗斯。」 「亚当?艾朗斯？艾朗斯？」听罢对方说出亚当的名字之后，儿时一段回忆片段立时在那名女幻骑士脑海中飞快闪过，使她迅即从迷糊中抽身回现实，并立即以其冷静的头脑分析当前情势。「我们幻骑士团是不会屈服于你们的，要是今夜真的一战难免，那么我们便奉陪到底！」蒙面女子话音坚定，纵然敌眾我寡仍不愿示弱半分。而在说话的同时，其右手却暗暗移到腰间，并按动了装掛在腰带旁一个黑色锥形小盒上的按钮。 「哼！口出狂言，小妮子，就让你们领教一下咱们银十字之影的手段。」 「奉圣主之名，斩魔灭妖！」一眾银十字之影唸说的同时，已如狮子扑兔般向四名围堵在中心的敌人展开攻势，手中的长身银剑或刺或砍而出，势如电闪。而亚当与三名幻骑士则背靠着背在一起，同时亮出兵刃抵抗。 剎那间，湿闷暗巷之中撕杀声与兵刃交击声四响，刀光剑影反射着暗红月光，把四周照得明亮。十三条黑色人影与一条深蓝色人影在黑暗中不断地快速纠缠交错，结合分离，斗得难分难解。 **************************************************** 「想不到双方如此轻易便开打。」 「他们彼此的仇恨太深了，深得可能永远也不能化解啊！」 「不错，自从八百多年前的十字军东征时期开始，幻骑士团已经成为圣教会第二号狙猎对象，被梵蒂冈的老人们定位为邪门异端。而为了狙杀这群异己之士，从前的圣教会才会成立这群可怜的银十字之影。所以今夜正好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哼！异端？可是他们原本也是圣银十字团的一份子！」 「神与祂的愚忠信徒一样，最憎恶痛恨的便是背叛自己的人。可是他们却忘记了最先背叛的并不是别人，而正正是他们自己本身。何况有的时候，人们虽然未曾想过背叛，可是却为情势所迫，又或是有一些非背叛不可的理由！」 在远方一直紧随着亚当，并默默监视的四名撒旦使徒之中，亚剎特斯与以黑布条蒙蔽双目的文天峰正一面交谈，一面注视着银十字之影、幻骑士与亚当?艾朗斯的三方激斗。但一直危坐在大厦边缘的长黑发男子则仍旧无声默唸着手上圣经的经文，由始至终均没有参与谈话。 而站在亚剎特斯身旁，刚才多番向他发出疑问的路加?艾云达，此刻却出奇地默默无语，并没有再进言半句隻字。只见他泛起油光的光头之上淌着豆大般的汗珠，额前眉头紧皱，一双如猛狮般的眼瞳专注地观看着远方暗巷的战斗，却不知其脑中正在思想些甚么？ ******************************************************** 夜空之中，那个血色月亮已经越来越暗淡，漫长而血腥的一夜快将完结。 而在闷湿的暗巷，打斗声、刃器交击声、肢体碰击声剎那间消失无踪。那个污秽不堪的黑暗世界迅即回復死寂。 原来亚当一行人已走出了暗巷，并闪身至附近一个露天停车场中继续战斗。停车场内只零星的停泊了数辆破旧的汽车，腾出了极大的空间给眾人相互撕杀。由于现在正值夜深，街道上十分冷清，并没有任何途人或汽车经过，而眾人所在的停车场又与民居相隔了一段距离，故此纵使他们正战得激烈，却并未有任何人察觉得到。 只见亚当与三名幻骑士背靠着背的聚在一起，而十名银十字之影则守在外围把他们包围起来，一看已知形势谁优谁劣。 「你们快走吧！他们目标只是我，只要你们三人合力攻上，应该能够突破一道缺口，无谓作不必要的牺牲了，我来为你们殿后吧！」亚当背靠住三名幻骑士，轻声劝说道。虽然刚才他们彼此为敌，但在激战期间他们已慢慢由三方混战变成两阵对立。因为银十字之影人多势眾，而且强悍难缠，他们四人迫于无奈之下唯有合力抗敌。 虽然亚当有足够信心与实力能够单枪匹马突破敌方杀阵，但他依然不愿丢下三名幻骑士。他不愿意连累他们，纵使对方跟银十字之影的立场其实同出一撤─都是来诛灭恶魔使徙。 「荒谬，我们不需要你这魔鬼的帮忙。」其中一名幻骑士在冷淡回应的同时，银十字之影已一涌而上的攻杀过来。 「可恶！」 「走吧！」就在敌人攻击的一剎，亚当大声叫喊道，并立即疾衝上前，挥舞手中的圣银鞭把正前方三名银十字之影手中的剑刃格开，接着更反客为主的衝进敌阵主动攻敌，势如疯虎入羊群。其馀在周围向三名幻骑士杀将上来的银十字之影见状，均立即放弃攻击眼前敌人，闪身去援助同伴，把亚当团团围堵，形势再度变成以十敌一。 亚当把长鞭化回银枪，冷静地去挡格对方来招，可是经过一整夜的激战之后，银十字之影早已摸清亚当的攻击模式。只见他们变招连连，虚实难测，而且十人心意合一，数人攻下盘，数人攻中路，剑刃包围网越收越紧，渐渐把亚当迫进绝境，溃不成军。「恶魔，我们就首先收拾你！」 眼看亚当快要败下阵来时，怎料那名女幻骑士突然单人匹马闪身而至，从旁衝击敌方剑阵。其馀两名幻骑士见状均同感讶异，但当前形势已不容他们细想，两人亦随即从后杀至增援同伴。而数名银十字之影感受到身后急速涌来的杀意，亦立即回身招架。 就在亚当与三名幻骑士里应外合之下，银十字之影的剑网杀阵顿然崩溃，顷刻间又再变成两阵混战的态势。 「呀……」就在双方恶斗之时，战阵之中驀然传来一阵痛苦呻吟。原来其中一名幻骑士受到三名银十字之影的夹击，左肩膀被对方狠狠刺了一剑，手中兵刃应声而坠，其右侧腰背处亦同时被斩伤，只能独臂抵抗敌人。其馀两名幻骑士眼见同伴受伤，且被敌人夹击，生死系于一线，均想立刻飞扑过去相助。可是他们本身都被敌人牵制住，跟本分身不暇，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心里急得犹如热锅蚂蚁。 锋锐剑刃夹带着慑人杀气从左面砍杀下来，眼看下一秒鐘那名受伤的幻骑士便要身首分家，在其身旁却突然蓝影舞闪，一阵急风从旁迅速掩至。只见亚当快脚一蹬，正中那名下杀手的银十字之影的胸腹位置，把他蹬飞得老远，接着左拳直轰，把另一名敌人打倒地上。数名银十字之影见状，已一涌而上，直瞄着亚当杀至。 亚当一手扶住那名受了伤的幻骑士，把他护在身后，同时边退边以单手招架，情势相当兇险。忽然，一道银白剑光从旁急砍而下，亚当右手无暇抵挡，唯有向后踏步趋避。可是银光快若电光，亚当趋避不及，左侧胸膛惨被割破一道深入逾半吋的伤痕，鲜血随即溢出。他感到剧痛的同时，更感到那条一直佩戴在颈项上，代表神力灭魔使的象徵，身为圣银十字团的身份明证的银十字颈饰被斩断，并且由衣衫之内迅速滑下坠落地上。 在迅速衡量过利害得失之后，亚当决定放弃拾回银十字颈饰的机会，而选择先救出那位受了伤的幻骑士。亚当把长枪化回长鞭形态，然后大力回转，在身前形成一道银幕钢壁，把攻来的银十字之影的攻势全阻挡住。 就在双方交战进入白热化的瞬间，一辆白色小型客货车急速驶近，并停在停车场外的路旁，其引擎发动声与及剎车声在深夜广阔的街道上听起来格外吵耳。「雪，快撤退！」在小型客货车的驾驶席上，一名戴着黑色棒球帽的瘦小男子探头而出大声叫嚷道，并同时向场中拋掷数颗黑色小圆球。只见如乒乓球般大小的圆球甫一着地便即爆开一团绿色烟雾，并且迅速扩散。顷刻之间，大半个停车场都被绿雾覆盖，令置身其中的人难辨去向。 女幻骑士和另一位男队员眼见四周被绿雾包围，视野迷糊，身旁原本向他们展开猛烈攻势的数名银十字之影受到影响，出现了一丝滞碍。两名幻骑士便二话不说趁此良机脱身，向着刚才小型客货车停泊方向急奔过去。只见两人在方向难认，伸手不见五指的烟雾中奔驰，仍然能够准确无误地认清去向，迅速到达目的地，显然两人都接受过相关的特殊训练。 「狐﹝fox﹞，你有否受伤呢？」女幻骑士向身旁刚从绿雾走出来与之会合的同伴问道。 「不用担心，我没有受伤。」名叫狐的幻骑士一面探头往绿雾中张望，一面回应道。 「雪，沙﹝sand﹞还在里面吗？他不会有事吧！」坐在小型客货车上的驾驶者向那名女幻骑士惶急地问道。 「芦苇﹝reed﹞，沙快要出来了，准备随时撤退离开。」女幻骑士雪回头面对驾驶者，一面严肃地命令道，随即又再回望那大片绿雾。 只见绿雾之中出奇地十分平静，并没有发出任何打斗声响，在雾团外的各人都不约而同显得忧心忡忡，焦虑不安。忽然，各人隐约见到一团黑色人影自浓雾中缓缓步出，却不知是敌是友。狐首先举起短刃横格于胸，准备要是出来的是银十字之影，便先发制人把对方制服。 浓雾中那团黑影步履不稳的一步步接近，剎那间各人都心跳加剧，但未几他们便转惊为喜了。只见亚当掺扶着那名受伤的幻骑士，慢慢地由绿雾之中步出，两人身上都尽是血污。「快！他受伤不轻，快带他离开吧！」亚当扶着伤者急道。 「狐，快扶沙上车！」听到雪的命令，驾者芦苇立即按动车上按键，把客货车车尾的门打开。而则沙立即走上前，从亚当手中接过受伤的同伴，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跟他步上货车。 「你们快离去吧！这些雾阻不了他们多久的。」亚当话没说错，因为正当他向雪发出劝告时，浓雾之中同时急速传来一阵熟悉的破风声，直袭小型客货车的所在之处。 浓雾中银光闪闪，亚当不敢怠慢，立即挥舞长鞭挡在货车之前，把飞袭而来的数枚天使之剑与及银十字飞刀尽数挡下。「跟我们一起走吧！」就在亚当抵挡来袭的时候，雪突然伸手抓住亚当的臂膀，语调恳切的说道。亚当回望雪，虽然她此刻仍蒙着面，但一双外露的如绿宝石的眼瞳，使亚当感到心头激盪，脑中再次把雪跟珍妮花的容貌重叠、结合。 *************************************************** 绿雾终于消散，一眾银十字之影走到马路之上，遥望绝尘而去，现在已从视线中化成一小黑点的小型客货车，不约而同的发出一连串咒骂。 「可恶的魔鬼，竟然被他们走掉！」 「该死！」 「我们刚才差点便把那几个幻骑士诛灭，可是……」 「岂有此理！」 「别慌张，他们是走不掉的。」站在眾人身后的「1」此刻说话依然淡然从容。「愚蠢的舞蛇者啊！你尽管逃吧，就算是天崖海角我们都有能力找到你啊！」只见「1」一面低声说道，一面伸手按动头盔上的按钮。「连线主电脑系统，输入指令，开啟全球定位追跡仪，要求搜索目标人物─亚当?艾朗斯，编号01807。」 只须要一秒，自侦测卫星『夏娃』传送而来的讯息，已详细显示在「1」头盔内的护目监视镜片之前。可是他在一看之下不禁大惊，因为电脑显示舞蛇者亚当?艾朗斯的所在地，距离他们只有十数米远。 「1」难以置信的缓缓步近电脑显示的「目的地」，赫然发觉原属于亚当的那条银十字颈饰，现正躺在其眼前。「1」俯身拾起银十字颈饰，紧握在不住颤抖的手中，低吼道：「跟丢了。」一话方毕，感到异常愤怒的他随即重拳搥在地上，把混凝土地打破一个小坑洞。 原来圣银十字团的高层为了完全监控各成员的行踪，均在他们那条银十字颈饰之中暗藏一个小型全球定位发讯器。当然，一眾对教团忠心耿耿的神力灭魔使并不知道此事，只会认为那条银颈饰是自身被承认是圣银十字团一员的明证。而由于亚当现已失落了他的银十字颈饰，是以圣银十字团与银十字之影要追查其行踪，已经变得极度极度困难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人类的命运！我们银十字之影的命运都已经……完了！」 ***************************************************** 在小型客货车之上，彼此都没有交谈半句。在车厢后部，雪跟狐正在努力为同伴沙包扎疗伤，而亚当则低头闭目养神。他并不知道自己刚才那个决定是否正确，亦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作出这个决定，更加不知道将要去的地方是那里，将会遇到甚么事情。他坐在车子之中只感到车子不断前进，一直没有停下来，他心里不禁开始盘算。 ─如果对方将我带到他们的根据地，那岂非自投罗网？情势岂不比刚才更兇险百倍？一定要想法子逃走。 约二十分鐘过后，车子终于停定了。 亚当二话不说第一时间从车尾跑下车厢，发现正置身在一个阴暗货仓之中，而从货仓周遭嗅到一些海水气味，亚当便已断定这里是一个码头货仓。他环视四周，虽然并不确定阴暗之中是否有其他幻骑士埋伏，但却实在地感觉不到任何活物气息，便逕自向仓库大门走近，企图离去。 「你去那里？」眼见亚当正想逃离，狐亦立即从车厢中扑出，并拔出手枪从后直指向亚当。 「狐，住手啊！」雪从车厢走下，大声叫道。 「雪，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救这头恶魔，但既然他现在就站在面前，我就要把握机会，完成我的使命。」狐把面罩扯脱，展露出其金发俊秀的面孔，狠狠地说道。 而原本坐在驾驶席上的芦苇亦步下货车，走到眾人身后，一脸惶惑的盯着雪。好像他也不太明白为何一向冷静精明的雪，竟然一而再的解救眼前这个人。这头魔。 「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有多馀时间跟你胡扯，我必须要离开！」亚当语带冷漠的说道。 「你要是敢多行一步，我就立即开枪。」狐随即板下手枪的击鎚。「我是认真的！」 「那么为什么你现在不立刻开枪呢？」亚当停下脚步，却并未有回头，只是淡漠地吐出一句疑问。 「我要你告诉我，你其他魔使同伴的资料，与及他们的所在，好让我们可以把他们逐一歼灭！」狐冷冷的道。 「哈哈！原来如此，可是我只可以告诉你，我并不知道他们的任何资讯，因为他们并不是我的同伴。他们只是一群我将要杀死的傢伙！」亚当一字一顿的坚定道。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谎话么？恶魔。若是你坚决不肯透露半点有关那群撒旦使徒的资料，那我就先杀死你，替天行道。」 「手枪在你手上，你喜欢开枪便尽管开吧。但我要离去是我自己的决定，你并没有阻止的权利。」 「哼！要是我一定要阻止呢？」 「那就要看看谁的力量较之强大啦！」亚当回首望着举枪指住他的狐，冷漠的面上肌rou没有任何牵动，可是双眼却闪过一丝杀意，令人看过之后不由自主地暗生一股莫名寒意。 亚当再没有吐出一字一词，因为他这一个眼神已清楚表明了他的立场。 狐咬紧牙关，手心、背部与俏脸上不住冒出汗珠，手枪末端的准星微微摇晃，使他心中不禁想到：「我竟然害怕？」 黑暗污垢的货仓之中非常平静，隐约听到阵阵浪涛。 血色的月亮变得暗淡，快将消失于天际。 【第十七章待续】 ┼次回预告┼ 刚突破银十字之影的绝命杀阵，亚当又要面对幻骑士的枪口，可幸的是今次他并非完全孤立。漫长而又血腥的一夜终于要结束了，在血色月亮消失之时，温暖而光明的太阳随之昇起。在迎接黎明破晓之前，应当要对昨夜道别，应当要与她作出道别，但「它们」会愿意跟他道别吗？敬请留意第十七章【在破晓离别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