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像女同-超越伦】血线
阿斯代伦身上有很淡的血腥味。 其他人都闻不到，就算真的有味道也会混在他自己调出来的的香料里消失。可那味道仿佛透过了嗅觉直接沁入佐伊的灵魂里，只要闭上眼，他轻易就能嗅到那股特殊的铁锈味——好似空气里有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牢牢地缚着阿斯代伦，另一端的绳头则在佐伊这里，看不见，但是他闻得出来。 “哼唔，你走神了亲爱的。” 吸血鬼发出带着鼻音的抱怨，扭过头看了佐伊一眼，干脆整个人翻过来，接着坐起来看着坐在床边的半精灵。 “你怎么了？好像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 高等精灵那双红色的眼睛近在咫尺，佐伊又闻到了那股很淡的血腥味，今天他还没给阿斯代伦喂食，也就是说，这个味道不是沾上他的血之后的错觉。 “我总是能闻到你的味道……想着想着就走神了。”佐伊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看见阿斯代伦微微睁大了眼睛，嘴角也收紧了。 “啊哈，是佛手柑的味道吗？唔，我今晚稍微用多了一点点......” “不是。”佐伊打断他。“血味。很久以前，我刚遇见你的时候就能闻到，不如说我当时就是被你的味道吸引过去才找到你的。” 阿斯代伦的表情堪称瞠目结舌，他似乎很震惊，也很迷茫。 “这不可能——好吧，或许是因为那个时候我刚从夺心魔的贮囊里爬出来，所以我身上的味道被贮囊搅得不对劲儿了。” 佐伊摇头，凑到精灵跟前去，把两人之间本来就很亲密的距离拉到让人不适到程度，几乎要亲上时，佐伊偏过头，嘴唇蹭过对方的脸颊。 像是调情。 “现在也有，佛手柑，迷迭香......成熟过头的葡萄？但还是能闻得到血的味道。” 阿斯代伦干脆按住主动凑过来的半精灵的肩膀，就着对方偏头蹭脸的动作下移，亲上还留着牙印的脖子。 皮肤下方血管的搏动清晰可闻。 “那不奇怪，亲爱的，说明你该成为我唯一的厨师了。” 阿斯代伦的话含糊下去，他轻轻地含住那块因为经常被咬已经出现齿痕伤疤的地方，舔舐着，用尖牙抵上去。 “嗯......”佐伊的颈侧传来刺痛，他呼出一声低低的呻吟，意识到阿斯代伦没有理解他的困惑，于是补充到。 “是一直存在的，很淡的血腥味，用多少香料都盖不住的嗯唔......” 阿斯代伦听见佐伊还在说话，稍微用力了点，原本只有两个破口的皮肤立刻多了另外两点伤口，甚至两颗破口中间还嵌上了一排额外的齿痕。 失血和疼痛搅动着佐伊的大脑，让他发出失神的喟叹，他的身体因为失血散发出异样的热度，也让冷冰冰的吸血鬼抱他抱得更紧。 “你不继续了吗阿斯代伦？” “不了，只是这样才能让你专心点，亲爱的。” 阿斯代伦松开嘴，舔舔佐伊颈侧还在不断流血的，带着淤痕的血洞，他对自己造成的狰狞伤口毫不心虚，并且看起来还是很馋，不过他显然被人惯的有了吸血鬼衍体所没有的自控力。 他继续往下舔，最后关头被自己的爱人推住肩，拒绝他的更进一步。 阿斯代伦有点恼火，这已经是这个月来第三次被拒绝了，他不知道佐伊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对方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说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想到后者的可能性，阿斯代伦冷下脸，松开圈住爱人的手臂。高等精灵的脸色变化让佐伊有点无措，他反过来抱着阿斯代伦，紧紧地用自己的胳膊锁住要离开的吸血鬼。 “你有什么毛病？我饱了，滚开。” 据佐伊所了解的，阿斯代伦的出生相当好，虽然经过卡扎多尔两百多年的折磨，他的出生给他带来的东西几乎都被消磨殆尽，但有些东西依然跟着他，越过百年的时光刻在他的骨子里，比如注意清洁和优雅，以及说话不要太粗鲁。 佐伊上一次听见阿斯代伦这样说话还是在面对卡扎多尔的时候，那个F开头的单词冒出来别说震惊了他，连其他的同伴反应都和他差不多，毕竟阿斯代伦多数时候都很有礼貌，包括骂人的时候。 “我不是这个意思，阿斯代伦，我——” “这是第三次了，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我不奉陪了，巴尔的小少爷，你自己玩儿去吧。” “等等阿斯代伦，我爱你，你冷静一下听我说，别走。” 高等精灵听见佐伊语无伦次的爱语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又睁开，稍微消了一点气，不再挣扎。 好哄的。 其实以佐伊抡大剑的臂力，阿斯代伦很难挣脱他的禁锢，不过如果阿斯代伦执意要走并拼命挣扎，他为了防止阿斯代伦受伤也只能放开。所以为了他们两个人，他只能抱住，再乱七八糟地出声安抚阿斯代伦，好在阿斯代伦真的很好哄。 “我拒绝你，会让你感到不愉快，是吗？”佐伊斟酌词句，小心翼翼地看着精灵漂亮的眼睛问。 “你觉得呢？难道需要我和你大打出手你才知道出了问题？”阿斯代伦翻个白眼，没好气道。 “不是，其实我也想和你做的，不过......”佐伊将自己要表达的意思在胸腔里过了一下，这才继续说。“我不希望你是为了让我高兴才做。” 阿斯代伦困惑地皱起眉头，佐伊专注地看着他。 “找乐子的时候快乐的当然不单是你自己。” 和最初提起的话题陷入了一样的境地，阿斯代伦不理解佐伊要表达什么。 “找乐子。”佐伊指出阿斯代伦的用词。“你还是觉得和我做这种事也是乐子的一部分。” 阿斯代伦噤声，他意识到佐伊在说什么了，他如同受到威胁的猫，一下子绷紧脊背上的肌rou。 “你知道我爱你，当然是很乐意和你做的，这是我作为你爱人应有的权利不是吗？只是我不确定......你是不是依然觉得，不用身体就无法留住我，我不想你这样想。” 佐伊感受到阿斯代伦不再想离开自己的怀抱，所以松开箍着对方腰的手，安抚式地摸向阿斯代伦带有突起疤痕的背。 “我想你安心，想你明确清楚地知道我爱的是你而不是你的身体。” 阿斯代伦感到坐如针毡，他不是第一次意识到佐伊在这方面的认知和他不同，但是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按着去听对方的理解。 他应该说什么？对人谄媚讨好已经成了他的求生本能，从被转变开始，直到现在？ 大概......佐伊也意识到阿斯代伦仍然下意识的想用身体和甜言蜜语来留住自己，毕竟阿斯代伦是一个麻烦多多的吸血鬼衍体，佐伊则是巴尔之子，就算佐伊拒绝了巴尔的恩赐，却也依然是得到了耶格青睐的神选者。 阿斯代伦什么都没有，除了像过去那样，他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回报佐伊对他的爱。 不过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坦白这些。 “我知道，我也爱你，亲爱的。”阿斯代伦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表白自己的心，讨人喜欢的甜话先一步溜出去，给他留下思考空间。 “我只是......我是说，我真的看起来有这么卑躬屈膝吗？我对你的那些，嗯......甜蜜的小动作？” 佐伊继续抚摸阿斯代伦的后背，闻言又摇头。 “不是，是你太迁就我了。很多地方，很多时候，甚至你想做的次数也比以前多了……” 佐伊的手往上移，按着精灵的头，凑进精灵苍白的脸，在他冰凉的脸上亲了一口，又用自己散发着热度的脸蹭蹭他。 “还有吸血也是，你不会再和第一次那样无视我的抗拒自己喝个够，哪怕我和你说继续你也不再咬我了。” 佐伊声音低下去，他把头搁到阿斯代伦的肩上，问： “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让你感到不安了？” 阿斯代伦感到放在自己背上的手掌很热，佐伊呼吸时扑到自己身上的气息也是烫的，半精灵失血后导致的体温上升状态还没有消退。 高等精灵叹了口气，学着爱人的样子环抱回去，把脸颊贴到对方的头上，蹭着他微凉的黑发。 “你现在很热，亲爱的。” 佐伊不明所以地抬头，对阿斯代伦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露出困惑的表情。 “失去太多血就会这样。如果我继续进食，你就会降温，越来越凉，直至死去。” 佐伊点点头。“对，我第一次被你吸血就是这么死的。” “所以我不会继续了。” 佐伊恍然。“可我又不会真的死，有复活卷轴，有复活法术，我们还有耶格。” “那也不是你能再次死在我面前的理由。” 阿斯代伦看向佐伊的眼睛。 “让我看着你死亡这种事，爱上你之后只有一次就够了亲爱的。” 佐伊感觉环抱自己的手臂收紧了。 “在巴尔那儿，你因为忤逆他被他杀死的时候，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次死亡是不可逆转的。你知道吗亲爱的，我当时脑子里想的居然是你要抛下我了，在你知道我所有的过去，目睹我的新生后，我会永远的失去你。” 阿斯代伦的声音带着一些鼻音，显然是回忆那时候的事情让他产生了剧烈的情绪波动。 “那种无力感让我觉得自己又回到了被卡扎多尔奴役的日子，只是那时候我失去的是自尊和脸面，而不是我的爱，不是你。” “你是我这两百多年来的生命中不可多得的阳光，我无法做到像面对真正的阳光那样得到又失去你，这对我来说太残忍了。” “所以你只是害怕......” 阿斯代伦的吻覆上来，佐伊的话融化在唇舌交缠里。 佐伊惊了一下，没有闭上眼睛。阿斯代伦的脸近在咫尺，他湿润颤抖的眼睫，他眼下死灵生物标志性的青黑眼圈，毫无血色的苍白皮肤，银色发丝后面略微发红的耳朵尖，全都清晰可见。 佐伊盯着发红的耳朵尖看了一会，才闭上眼睛，把手臂移动到苍白精灵的脖子上。 亲吻结束，两个人都有些意动，佐伊感觉阿斯代伦似乎蠕动嘴唇说了句什么，不过都被佐伊吃了，没发出来的声音似乎是——美味？ 阿斯代伦说完，保持着动动嘴唇就会亲上佐伊的距离，贴着佐伊说话。 “唯一让我感到不安的是失去你，可能为了让你保持对我的爱，我也下意识用了一些过去的手段。” “但是我保证我对你和过去那些人不一样。而且你喜欢，亲爱的，虽然你怕我误会你，但是你喜欢我这样。” 阿斯代声音漾出笑意。 “至于次数问题，亲爱的，你算算你因为害怕我的误解忍了多久......噢，你明确在这个床上拒绝了我三次，其他时候在外面也拒绝了我......唔，五次？哪一次你没有硬梆梆的推开我？” 阿斯代伦刻意伸出手在佐伊面前比了一个八，然后把手放下去，弯曲手指敲敲佐伊神采奕奕的玩意儿，带出半截暧昧的水丝。 “推开我之后你什么感觉？是不是感觉自己像饿着肚子主人还不喂食的可怜小狗？” “或者，那个词怎么说来着，那个黏糊糊的——欲求不满？” 佐伊目瞪口呆地看着阿斯代伦动作，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他只能盯着阿斯代伦看，不想眨眼，也动不了一点。 “这种感觉我也是一样的，比你看见的更多，亲爱的，很多时候你只是向我走来都能激起我一些肮脏的小念头。” 佐伊突然发现自己屏息了，阿斯代伦红色的眼睛好像在吸食他的灵魂，他神思混沌，眼里只有阿斯代伦从唇缝中露出的尖牙。 “那么亲爱的，现在我们说开了吗？” 被挠了挠下巴，佐伊这才回过神，不好意思地扭过头，不去看阿斯代伦，他的脸皮其实比高精灵薄得多，只是很少有让他感觉害羞的事情罢了。 “现在你希望我用那些——”阿斯代伦顿了顿，亲了佐伊一口，往后退然后俯下身，气息喷到被手指敲打了一会的物件上。 “你喜欢的，看起来像讨好的做法来对你吗？” 佐伊的回应是收紧了手臂。 － “好吧，你到底在在意什么呢亲爱的？吸血鬼有点血腥味不是很正常吗？还是说你受不了这个味道？” “我不知道要怎么描述，那个味道能让我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找到你，不论有怎么样奇怪的状况发生，只要我想，我就能。” “嗯，听起来像是......气味的绳子之类的？” “可我只能闻到你的血液的味道，亲爱的，你的血对我来说是甜蜜的，浓郁的。至于我自己——亲爱的，我已经没有咬你以外的人了。” “我是这个意思，你当然只有我，不过那个味道是埋在下面的，从一开始就有的。以前主脑还在的时候我问过影心他们，好像只有我能闻到。” “噢，你真可爱，你还去问了其他人我身上有什么味道？” “对，影心说她没闻到除了你特调的香料以外的味道，卡菈克说你闻起来像一颗橘子干，哈尔辛说你闻起来让他想吃点甜食，盖尔说你还挺好闻的，不过他的猫不喜欢你的味道。” “哈，我就知道自己很讨人喜欢。” “......莱埃泽尔说没空注意一个弱鸡，威尔说吸血鬼闻起来应该都是死灵味，不过他没闻到你身上有那股臭味。明斯克说小布觉得你很刺鼻，贾希拉让我们别在玩情趣的时候带上她。” “你怎么把所有人都问了一遍，别告诉我你还去问了挠挠。” “嗯，挠挠说，他也能闻到你身上的血味，这很特别，他喜欢你，因为跟着你总能跟上我们。” “这么说，你和挠挠一样？” 佐伊表示赞同。 “是，明天问问挠挠就知道了，这个点它应该睡着了。” 阿斯代伦大笑出声，佐伊不明所以地看了会，被笑容感染拉起唇角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为什么会被笑，于是他从咧嘴跟着笑变成恍然大悟的表情，阿斯代伦看了笑得更厉害了。 “你比挠挠可爱多了亲爱的，噢，我太开心了甜心，你那张漂亮的脸总是能让我高兴。” 佐伊下意识地对阿斯代伦的夸奖露出笑容，随后意识到自己这样更像挠挠，不过他没克制笑意，干脆将错就错用手去捏对方笑得东倒西歪的脸。 狗就狗吧，反正——阿斯代伦挺喜欢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