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关系胶着期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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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没想到,鼹鼠的贤内助,居然是男人啊?那女装可真是难为你了,伊索先生?”麦克·莫顿穿着黑色的礼服,手持百合花,微笑着盯着伊索和诺顿看,两个人一个表情无奈一个神情严肃。 “额……不用道歉,毕竟我很少出门……会误解也是……” “唔唔,我觉得应该不是你让人误解,而是被误解的?”麦克盯着诺顿看,“我好几次联络问候他说你跟你夫人处的怎么样,他都没有反驳哦?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啦,毕竟鼹鼠就是个小金库,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往自己这塞。你是他最重要的东西哦,伊索君☆” “给我闭嘴,然后再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来接人的你会穿着一身参加葬礼的行头!” “作为最好的杂技演员,我当然要做好舞台上的同伴消失的觉悟啦?”麦克交叉着双手,“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你们居然还真的活着,差点飞过去呢☆” “你真的是来接我们的?直接扔安全绳下来飞空艇停都不停一下的是来救人的?!” “你要理解我一下啊,因为昨天的事件,高卢王国的领空都禁飞了,我们也是蒙混过关才能稍微在那停留一会,再让飞空艇下降就太可疑了吧??”麦克掏出熟悉的皮箱,表情真挚,“而且我真的不是想看你们的尸体?你看,这是报酬哦,我没有趁你们刚打完炮十分虚弱然后突袭吞掉这笔大数目,很伟大不是吗?” “跟你说话果然就是在浪费时间……”诺顿叹气,制止了麦克给他递箱子的手,然后指了指后面带着耳罩正在听广播的伊索,“不要给我,你先分好一半交给他。” “哎?真的要这样做吗?伊索?”麦克抬头去问伊索,但这句话在诺顿听来是针对他说的。 “好的,就请这么做吧,劳烦你了。”伊索没有任何迟疑地回答道。这让诺顿感到十分失落,又有点开心。这样看来伊索已经做出了决断,自己也没必要为了什么东西陷入迷茫了。想着想着,诺顿终于支撑不住疲劳,仰面躺了下去。 “……他睡过去了吗?” 半晌,在听到了诺顿的呼吸声之后,伊索抬头询问麦克。雨燕先生眨了眨眼睛,撇了一眼诺顿的方向,然后竖起自己的食指抵在唇间。 “这样……”伊索在笔记本上刷刷写下一行字,然后举起来给麦克看,“那我们就在纸上交流吧。麦克先生您能帮我一个忙吗?” “……拍卖会?” 诺顿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羊皮纸上所写的情报,但揉了揉还是发现自己的视力没有出差错。高卢卡彼案暗杀刚刚过去一星期,马上就有了后续的事件了? 但这张麦克提供的纸上的文字所要表述的意思,虽然很难以置信,但确实是这样的:“卡彼虽然死了,但他的遗物我继承了,我要继承兄长的遗志但是我没有钱,那就让我们来办个拍卖会把这些东西给分了趴!” 麦克还特别附赠了一个拍卖清单,星象仪和圣判当然在上面。回想起伊索对于圣判的喜爱,诺顿倒也跃跃欲试起来。倒不是想借这个把伊索留下来,诺顿扶了扶额头,这几天伊索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晚上才回来,自己也没资格去问。虽然他很怕某一天早晨起来,伊索突然宣布他和诺顿分手了,然后大包一提和新男友离开,但他早就决定了要让伊索自由,即使只是在心里。 只是想借着送礼物的机会,要和他好好聊聊……诺顿自我安慰着,开始查看别的信息。地址……唔,就是在日内瓦首都啊,看这地名跟他们的家距离也不远,那么时间—— “麦克·莫顿我(不列颠粗口)!这不就是今天下午吗(不列颠粗口)——!” 诺顿·坎贝尔,在自己的家中爆发出相当大的咒骂声,差点惊动了邻居。几秒后诺顿骑着机车驶出车道,挥洒出来的汗水,与窗外悬挂在正空中的灿烂太阳十分相衬。 鼹鼠可不是被白白称为鼹鼠的。诺顿是一个全职雇佣兵,却在金钱相关的领域最被人看好,所以被称为“鼹鼠”。拍卖会就是诺顿擅长的领域,如果他事先能准备的话,竞争者们的资料他全都能搞到手,然后根据财力和权势来制定策略,甚至有人请他来代拍。如果他能事先准备的话,嗯。 到目的地的时候,第一批已经早早被拍掉了,粗略看了一眼诺顿发现星象仪没了,他倒也没多伤感。然后他就在出口看到了麦克。 在最后一刻他抑制住了粗口,隔着一个过道对着麦克做遍了欧罗巴所有国家以及东方列国还有各种原始部落的侮辱性手势,对方笑着挥了挥手,用唇语说着圣判是压轴戏你可要好好加油啊。 ……虽然错过了情报收集时间,但诺顿毕竟是了解过圣判的人,在向其他人闭眼狂吹了一番除了圣判之外的拍卖品,外加散播了一大批不良流言之后,最终几乎花了报酬里的所有钱财把圣判拍了下来。跟东方石油之王一战不仅费钱还浪费时间,还不如再杀一个卡彼呢。把号码牌扔到地上,诺顿把圣判放进包里然后跨上机车,极速回了家。 两个人在日内瓦的据点算是最豪华的,是一栋两层楼高的现代洛可可风的别墅,没有专门的钥匙连大门都开不了,当然钥匙只有一把,还在诺顿手里。 鼹鼠先生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他百般无聊地踩着路灯映照下自己的影子,顺着自己记住的路线走,然后直接看到了一双熟悉的鞋子,抬头一看,伊索·卡尔穿着一身他从未见过的礼服,手上拿着一个大盒子。 “诺顿……你去哪了?”伊索一脸惊讶地看着诺顿,“我还站在这里好久……我没钥匙……” “……”这个情况下,联想到之前的猜测,诺顿感觉到自己理智的弦崩了,他缓慢地移动着脚步,“……不过你也没有留在这的必要了吧?” 诺顿一把扯开伊索的衣领,对方愣了一下,然后护住了自己手上的盒子。这个举动一下子更加激怒了诺顿,鼹鼠先生把伊索甩开,几乎是嘶吼了出来:“你还回来做什么?要走就走,行李我会帮你整理好然后扔给你的!赶快到那个送你这身衣服和这个礼物的那个男人家里去吧!” “……不是,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没有认识什么别的男人啊……”伊索呆呆地回答道,察觉到诺顿的眼神,更加用力抱住了那个盒子。 “哦,那是我理解错了,原来你没有爬上男人的床,而是攀女人的大腿啊……”诺顿只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十分不理智,什么出格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他现在只想把这个搞乱他人生的男人好好辱骂一顿,原因是诺顿已经放不下对伊索的感情了。 “那个有钱人送了你什么?”他一直护着,想必一定很重要吧?诺顿迷迷糊糊地想着,直接伸手去碰那个盒子。银行家后退了几步想要避开,但诺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最终伊索·卡尔深吸一口气,在诺顿脸上打了一巴掌。 看来伊索打这一下攒了好久的决心,手臂落下之后他还在原地懵着,而诺顿也被打懵了,表情呆滞得像一个醉汉。两个人像是深夜吵架的年轻情侣一样站在自己家门口。 在场面极为尴尬的时候,伊索先恢复了意识,他摇了摇诺顿的肩,试图让他也冷静下来。几秒后看到诺顿的魂回来了,银行家则重重地叹着气,把盒子举起来递给诺顿:“虽然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还是你擅自脑补了什么……但这个盒子里的的确是给你的礼物。” “礼物?给我的……嗯???”诺顿的表情就像是中世纪骑士见了蒸汽机车一样,嘴巴大得可以放下一个火龙果。他接下盒子,但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要给我礼物……你不是要离开我了吗?啊,难道这是离别赠礼……” 看着诺顿似乎又绕回了自己的思路,伊索满脸疑惑地问他的丈夫:“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开你了?” “???那你这几天不见我……”事实太过于冲击,诺顿扶住脑袋开始仔细回想先前的经历,试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那是为了给你准备这个惊喜啊……”伊索有些埋怨地小声说道,“而且今天也算是个勉强值得纪念的日子吧……大概一年前的今天,你把我绑在椅子上狠狠凌辱了一番,之后又把我带到床上……” 诺顿现在才想起来,的确按照日历来推算的话,今天的确是他们相遇的一周年。他还居然误会了伊索的意思,现在他可真的是一个混蛋了…… “说起礼物……其实我也给你准备了,”诺顿示意伊索从他的包里拿东西出来,银行家双眼闪了一下,很快地摸出了一个长长的袋子,“不过我还没来的及好好包装……” “而且不凑巧的是,这个礼物是我送来告诉你,用不着还我钱直接走就是了……这句话的……”诺顿感到十分尴尬,甚至想钻个地缝埋进去。 “虽然是贤人的礼物……但又不是贤人的礼物啊……”伊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又抬头,“那我们先回屋子,然后同时把礼物拆了吧……” “咦?”/“哎?” “圣判?”/“星象仪?” “这个不是在那个拍卖会才能买到的……”/“这不是在拍卖会上被人给买走的……” “你去了那里?为什么?”两个人同时抬起头,问了同样的问题。沉默了约五秒,两个人又同时开口: “麦克他叫我跟他一起过去……”/“麦克那小子告诉我……” “……” “……” 见诺顿看起来像是要爆发的样子,伊索急忙解释清楚:“在飞空艇你不是睡着了吗……然后我正好听了讲到卡彼弟弟相关内容的广播,知道可能会有拍卖会的出现……我就在想,可以给你一个惊喜……我叫麦克别说出去,但看情况他好像还是说了……” “那家伙……”诺顿突然有一种颓废感,一种被他人当提线木偶狠狠玩弄了一番的无力感。 “其实他也没干什么事……就是叫我这几天晚回来一点……”伊索试图安抚诺顿,但也找不出什么话,“要说奇怪的话……我是挺奇怪在离场的时候他不让我从出口走……” “……”诺顿·坎贝尔长舒了一口气,决定暂时不管麦克了。鼹鼠先生抬起脸,直直地看着伊索:“你从来都不觉得……跟我在一起是错误的吗?” “我的工作从来都不轻松,每时每刻都在赌上性命,名字还被各个国家通缉,甚至连故乡都回不去……伊索,我把你带离蒸汽之都,就是不愿意看到一没见过世界的人就这样死去。” “我从来都没想让你杀人,即使我每天叫嚣着你为什么不帮我工作,即使我教你枪术,即使我让你学习知识。但实际上我很庆幸你只是待着家里处理我的任务和后勤,手上永远不会沾上鲜血……” “但我还是一个很贪婪的人,既要这个又要那个。突然有一天,我发现我真的离开不了你了……也是那一天我给你戴上了戒指。” “我知道你其实很抗拒我对你的约束……虽然我觉得我是在保护你……如果我们不是恋人,而是父子的话……也许就不会这样纠结了吧。” “你说那番宣言的时候我何尝不高兴呢……但我既高兴又悲伤,我也不晓得我是想让你离开我…还是让你留下来。” “我快要死的时候……我想的是你可千万别来。” “但你出现了,不仅如此,还第一次杀了人……不过在那个晚上,你还有最后的回头路……但你却……” “或许某个时刻开始你就不迷茫了……而我还陷在自我的矛盾中……” 诺顿·坎贝尔咽了咽口水,把最重要的一句话说了出来:“所以你为什么要来救我……?为什么……又把自己关回笼子里?” 伊索·卡尔摇了摇头,但眼神十分坚定。 “因为你来救我了,诺顿。而且不是什么笼子……这里,是我们的家啊……” 泪珠划过脸颊,伊索慢慢脱下手套。映入诺顿·坎贝尔眼前的是,手腕上熟悉的伤痕,以及无名指上的戒指。 ---------------------the end 【EXTRA】 “啊,卡彼被暗杀的官方报道出来了。”罪魁祸首一号从信箱里翻出报纸,看到头条惊呼了一声,“瓦纳拉公爵涉嫌毒品交易遇刺,凶手被击杀,高卢王国最高治安官强力谴责背后的秘密组织和国家……” “让我看看……”罪魁祸首二号拿过报纸,看到配图的一瞬间他呛到了。诺顿急忙过来查看,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是……为什么,谎言在上面?”伊索指着那个照片上身着黑制服,梳着粉色低马尾的男人。 诺顿疑惑地歪歪头:“你不知道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吗?……也不知道德拉索恩斯兄弟?还有谎言是什么?” 伊索把那一天的事情简单复述了一遍,当然滤过了他被求婚的内容。诺顿扶着下巴,听着听着突然整个人颤抖了一下。 “也就是说——你在那里看见了约瑟夫·德拉索恩斯?!” “好吧,对。现在我知道了他是个……很厉害的名人……了。” “你怎么回事啊!”诺顿快要被伊索的迟钝和情报缺失气哭了,“他是高卢警察的头头,也是那次围剿行动的组织者的老大!而且因为参过军的缘故,甚至还能调的动高卢军队!……他的哥哥要更厉害,克劳德·德拉索恩斯……是高卢王国的总理,现任德拉索恩斯伯爵,国王背后真正的君主啊……!” 伊索脑子里乱哄哄的,只理解了谎言原来是个很厉害的人……突然银行家想起来什么,一把抓住诺顿的手: “他……真的以为凶手死了吗?” “为什么要问这个?”诺顿看了眼报纸,“这只是官方说法倒没错啦……” “不不不,如果是约瑟夫本人来查看的话,他不会认错的……”伊索看着诺顿,神色无比慌乱,“虽然大概只有一瞬间……但他的确看清了我的脸。” ----------------------------------------- “那个肥猪的验尸报告……这就是里面提到的子弹吗?”约瑟夫转动着一枚红黑相间的子弹,自然而然地想起来那把颜色相似的枪……而枪的主人…… 他拿起另一份报告,是关于越野车上的尸体的调查结果的。“……果然我应该早点仔细过目一下的,这个体格,绝对不可能是她。” 花瓶里的黄玫瑰看起来快要枯萎了,但约瑟夫没有丝毫触动,只是机械地翻阅着下一份报告。 “……,喧嚣,的飞空艇?”约瑟夫咋舌,用手揉起来自己的额发,“因为没有接到及时禁飞命令所以按演出计划来到了高卢领空……可恶。” “这些废物,怎么没有看见这些事情的关联呢?”约瑟夫气得要死,然后就准备开始打电报,“害得我被克劳德骂死了……要人人被杀了,要资料资料被烧没了……我怎么不回老家开摄像馆去呢?” 还好他懂得转换心情的方法。约瑟夫哼起着歌,把键盘按得十分有节奏感。 “看来我们还是要相遇的,黄玫瑰小姐……”粉色长发的男人注视着眼前鲜艳的一株黄玫瑰,眼神实在不能算是友好,“如果让我抓到你……该怎么让你赔偿我好呢?” ----------------------------------------------- 还是讲一些开心的事情吧。诺顿安抚着忧心忡忡的伊索。要不我们来承认,拍下对方的礼物花了多少钱?我们一起说哦。 两个人同时张开嘴,说了两个相差无几的价钱。诺顿奇怪地追问: “怎么可能?这星象仪不会和圣判一样贵吧?” “原本我也是这么想的……甚至麦克都怂容我多买点东西……”伊索开始努力回忆,“但有一个怪人一直在跟我竞价,搞到最后就变得这么贵了。不过他人挺好,还祝我开心。然后他就回去了,连我都还是待到第一轮结束……” “那可奇怪了,他是也是冲着星象仪来的?”诺顿思索着,往咖啡里开始倾倒方糖,“看来星象仪不只是在那个地方展出过……那他长什么样?”问了一个会让气氛更加不好的问题。 “唔,没看清脸,不过身材挺高大的。身上的矿物质超级闪,第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条蜥蜴呢……诺顿,你怎么了?” 诺顿·坎贝尔拿糖罐的手僵在空中,方糖已经溢了出来,掉出了咖啡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