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於誰的不安
來自於誰的不安
「宇恩，謝謝妳送我來機場。」黎雅歌彎下腰，朝著車內的人道謝。 「不客氣。」駕駛座上的宋宇恩揮了揮手。 「我走囉，下一站日本見～」說完，黎雅歌揮著手走進機場。 望著嬌小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心中頓時湧出一股失落感。宋宇恩無奈地靠在椅背上，明明只是相處幾天的人，才剛離開心裡竟開始有些在意黎雅歌，她到底是怎麼了？ 拖著行李箱在人群中穿梭，身高只有一百六十三的她，在歐美人當中算是矮小的，好不容易快到集合點，黎雅歌緩了口氣，前腳才剛踏出去。 嗙！一記悶響，手中的行李箱躺在地上，黎雅歌撫著被撞疼的額頭。 「走路看路。」一個不耐煩的聲音自頭上傳來。 「對不起。」黎雅歌連忙道歉，一抬頭便看見一名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年。 「搞什麼東西。」少年碎念道，接著又朝她使了個厭惡的眼神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黎雅歌感到一陣莫名奇妙，明明都道歉了還那麼兇，現在的小孩都這個樣子嗎？真是的。 「宇恩，妳人在哪啊？」才剛接起電話，比利焦急地問。 「機場。」她冷冷地說。 「妳去機場做什麼？是喬伊要妳去接機？」 喬伊？聽見熟悉的名字，宋宇恩立即從椅背上彈起，趕緊發動引擎準備離開接送機停等區。 叩叩，叩叩叩！霎時間，車窗傳來急促地敲打聲，宋宇恩心一涼，倏地看向副駕駛的車窗，熟悉的人影站在車外，不會吧？那麼快？ 車上，宋宇恩沉著一張臉，聽著副駕駛上的少女不停吱吱喳喳地講話，她真想把旁邊的人丟回機場。 「宇恩姐，妳是不是感應到我回來，才專門來給我接機？」喬伊露出感動的眼神。 「呃……嗯……」宋宇恩冷漠地回應。 「妳心情不好嗎？啊！我剛才有買一塊蛋糕，很好吃！」說完，喬伊拿出在機場裡買的小蛋糕，「爛掉了！齁！都是剛才的女人啦，走路不看路，還撞爛我的蛋糕！」 「只是看起來很慘，但還能吃吧？」宋宇恩瞄了眼外觀被撞得慘不忍睹的巧克力蛋糕。 「嗚嗚，這樣看起來就不好吃啦，這是我本來要買給宇恩姐的耶，都是那個女人啦！」喬伊哭喪著臉。 宋宇恩懶得理會喬伊的抱怨，現在的她只想趕快把這號麻煩人物送走，好讓她的耳根子清靜一些。 嗡—手機架上的手機螢幕亮起，喬伊下意識地瞥了眼螢幕，螢幕上傳來好幾則訊息，裡頭寫著「宇恩，我準備上飛機了，回國後跟妳說。」，句子後方還付了張心型的貼圖。看完，喬伊也黑了臉，宋宇恩並不是特地來接機，原來是為了送別的野女人來搭飛機。 回程的航空上，黎雅歌望著蔚藍的大海，腦海時不時浮現出昨晚在酒店中和宋宇恩發生關係的場景，一想到這裡，她不自覺地紅了臉。 「妳的臉怎麼這麼紅？發燒？」坐在一旁的施苡晴疑惑地問。 「沒事，只是有點熱……是不是沒開空調？」黎雅歌捧著自己發燙的臉，不行！不能在想這種事情了。 飛機上，她睡得並不安穩，不知是不是那硬幫幫的椅背讓她感到全身痠痛，左右翻身，不論換哪一側她的腰間總痠得難受。 「妳這樣翻，我睡不著啦。」施苡晴拉下眼罩，用氣音罵道。 「對不起，只是我腰痛得很難受。」黎雅歌可憐兮兮地看著施苡晴。 施苡晴嘆了口氣，從隨身包裡拿出一片貼布，接著拍著她的頭表示別在吵人睡覺。 「學姐……那個可以幫個忙嗎？」黎雅歌小小聲地說，那個位置真的不好貼呀。 「好煩啊妳。」施苡晴用力拍了她的頭一下。 好在兩人的身形不大，勉強擠進空間不大的廁所裡。黎雅歌背對著施苡晴掀起了上衣，白皙的背上滿是昨晚留下的吻痕，施苡晴驚見這幕，差點沒嚇得下巴掉下來，當然本人是看不見的。 「哇靠，妳昨晚去幹嘛？」施苡晴抓住她纖細的腰間，強制將她轉向自己。 「咦？」黎雅歌眨了眨大眼，不明所以。 「妳完全沒發現身上多了奇怪的東西？」施苡晴指著她胸前和腰間的吻痕。 「诶？诶诶诶？」黎雅歌尷尬地驚叫出聲。 「妳昨晚該不會跟宋宇恩打……」話還沒說完，黎雅歌趕緊摀住施苡晴的嘴。 尷尬死了！離開酒店之前她都沒發現身上的吻痕，這下被施苡晴知道她跟宋宇恩發生過性關係，搞不好會被打死。 拉開黎雅歌的手，施苡晴重重地嘆了口氣，隨後開口說：?「如果妳是跟宋宇恩上床我也沒話說，但妳還是要懂得保護自己。」唸歸唸，因為施苡晴也無法干涉。 「咦？我以為學姊又要唸媽媽經了。」她詫異地看著施苡晴，要是在以前施苡晴肯定會劈哩啪啦唸一堆，然後揍她一頓。 「妳長那麼大了，連妳的床事都要管，那我豈不是累死？」施苡晴冷哼一聲，「快點轉過去，我還想睡覺咧。」 回到座位上，在藥布的加持之下，黎雅歌很快地入睡，不過飛機上還是很難睡。 施苡晴呆坐在座位上，瞥了眼一旁正打瞌睡的黎雅歌，頭還時不時地左搖右晃，她忍不住將那顆晃來晃去的小腦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原本就難以入眠的黎雅歌靠上自己的肩膀後便得乖巧，施苡晴伸手撫著那顆小腦袋，眼色漸漸沉下，兩人從國中認識到現在，成為職業車手大多也是因為黎雅歌的關係。 起初因為自己比黎雅歌年長，施苡晴也把她當作meimei來看待，人總說日久生情，然而施苡晴卻漸漸地衍伸出其他情愫，之所以留在黎雅歌身邊，多的也是一份喜歡，可在剛才，一切都成了心痛。 壓抑著情緒，施苡晴不知道該如何消化，而她不敢斷定黎雅歌是不是真的上喜歡宋宇恩，還是她們只是情慾上的發洩？在本人開口解答之前，就當作沒這回事吧。 長達十八小時以上的航空，一回到熟悉的國家已是凌晨三點多，黎雅歌雀躍地在機場門口跑跳著，就像個孩子一樣興奮。 「學姊，妳要跟我一起搭車回去嗎？」黎雅歌說道。 「好啊。」放妥行李，施苡晴便上了車。 返家的路途莫約一小時的車程，黎雅歌期待地拿出手機和宋宇恩報平安。 坐在車窗邊的施苡晴瞥了眼開心的黎雅歌，她似乎正在和宋宇恩傳訊息，施苡晴別過頭，心底泛出一股酸意。 半晌後，黎雅歌發現施苡晴自上車開始，一句話都沒說過，她凝視著正在發呆的施苡晴。 「學姊？」黎雅歌的聲音劃破車內的寧靜。 「怎麼了？」施苡晴看向她。 「妳是不是很累？」她擔憂地問道，「還是哪邊不舒服？我看妳都不說話。」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事情。」施苡晴輕聲回應，口吻中夾帶了些冰冷。 聞言，黎雅歌默默地哦了一聲，她感覺到施苡晴的異常，但怎麼也說不出反常感，總而言之，這不是平時的施苡晴。 一路上，兩人之間沒有任何話題，甚至連朋友間的談天玩笑都失去了，黎雅歌低下頭，手中把玩著施苡晴國中時送給她的小貓吊飾。這一刻，她忽然覺得，自己和施苡晴疏遠了許多。 吱—猛然間，刺耳的急煞聲自車頭傳來，車內瞬間一陣顛簸，黎雅歌眼望自己快被甩飛出去，可在下一秒，手腕被狠狠抓住，隨後身體摔進施苡晴的懷中。 「在開什麼車啊！」司機搖下車窗破口大罵，接著氣沖沖地下車找對方理論。 「有撞到哪嗎？」施苡晴看著嚇壞的黎雅歌。 「沒有，學姊妳沒事吧？」黎雅歌還驚魂未定。 搖了搖頭，施苡晴鬆了口氣，那雙焦急不安的神情全被黎雅歌收盡眼底，心想，為什麼學姊會露出這樣的眼神？ ☆ 躺在床上，宋宇恩看著手機裡的訊息，方才黎雅歌在回程的路上差點發生車禍，好在沒人受傷。 「狀況還好嗎？」宋宇恩回傳訊息。 「人沒事，但我有事情想問妳，方便聊聊嗎？」 「說吧。」 「妳知道我們車隊裡的施苡晴吧？和我很要好的學姊。」 「我知道她，實力還挺不錯的，是妳值得學習的對象。」 「嗯，但我要說的不是這，是我感覺她怪怪的，發生剛才的事情，她雖然很即時的保護我……但她卻露出我從未見過的眼神。」 「從未見過的眼神？比如說？」 「該怎麼說？她是個大剌剌的女生，總是有話直說，個性也直來直往，但我第一次遇見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安與焦急感，彷彿……不是我認識的她。」 看完這段訊息，宋宇恩思考著，她並不了解這兩人之間的關係，從這段話看來，或許是當下的情況產生出來的情緒。當然她以旁人的眼中觀察，施苡晴只是把黎雅歌當作meimei一樣，並沒有特別之意。 「妳們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 「嗯，第一次。」 「那應該是當下的狀況產生的情緒，而妳說她又是個直來直往的人，我想這種突發狀況會有這樣的情緒很正常。」 得到符合情況的解釋，黎雅歌也當作是如此，但心裡總覺得哪裡奇怪。 「還有一點我很納悶，學姊從上機開始就表現得悶悶不樂，明明拿下不錯的成績。」 「嗯……雖然我不清楚實際情況，但我想或許是下一站日本的比賽中，有幾位高手，甚至聽說她的場次會遇上回歸的前冠軍。」 此時，黎雅歌才恍然大悟，她怎麼沒想到施苡晴接下來的比賽面對的是強敵，畢竟施苡晴比她早一步出征過新人賽，就連駕照都比她先拿到手咧，可說是完全的職業車手。 「謝謝，我大概知道了，妳那邊時間也不早了，趕緊去休息吧，晚安。」 「晚安。」 將手機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黎雅歌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漸亮的天空，不知道施苡晴到家了沒有。 下午一點，房外發出陣陣吵鬧聲，正好吵醒睡夢中的黎雅歌，她揉了揉乾澀的雙眼，心想外頭到底發生什麼事？ 「姑姑，這樣太多了，會吃不完的。」一名少女嚷嚷著。 「妳變那麼瘦，該多吃一點，我也有帶奶奶的份呀。」黎雅歌的母親不斷將手中的食物塞給少女，嘴裡不忘碎唸。 「妳們在幹嘛？」站在房門邊的黎雅歌一臉困惑地望著兩人。 「姐啊，妳也幫幫忙，姑姑又塞一堆吃的來。」少女滿是無奈，手裡掛滿塑膠袋，簡直像個塑膠袋藝術裝飾。 「媽，妳別又亂塞東西給子寒，她都快被妳掛成聖誕樹了。」她好氣又好笑地說。 餐桌邊的少女是她的表妹叫趙子寒，也是母親的外甥女，今年約十七歲，是個正準備報考大學的年紀。 「哪是亂塞，這也有妳外婆的份呀。」看著黎媽放在袋子裡放滿的食物，這根本是當豬在養吧？ 「姐，妳跟姑姑說一下吧，上次給的蔬菜水果到現在都還放在冰箱裡。」趙子寒露出無奈的神情。 「唉，好了啦，媽去忙妳的，我跟子寒出去一下。」說完，黎雅歌便拉著趙子寒一溜煙地跑進臥房。 得到解脫後，趙子寒一屁股坐在地上，黎雅歌倒是覺得好笑，每次只要表妹一來，黎媽肯定會瘋狂塞食物給她。 「妳等一下要出門嗎？」趙子寒抬頭望向她。 「不然呢？我是為了把妳救走耶，不那麼做妳又會變成聖誕樹。」她邊說邊換上輕便的服裝。 趙子寒別過頭，她這表姊也夠隨便的，幹麻在人家面前換衣服？都不害臊？ 「臉那麼紅幹嘛？」完裝後，黎雅歌歪頭問道。 「什麼幹嘛？妳都那麼隨便哦？就算我是女生，妳好歹也遮掩一下吧？」趙子寒瞪大雙眼。 「只是換套衣服而已，妳意見還真多。」黎雅歌嘟嚷著，「我們以前也不是這樣一起換衣服的？」 聞言，趙子寒差點吐血，這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何況……連重要部位都不遮掩，不害羞才怪！ 騎著機車來到黎雅歌平時最愛消遣的商圈，這兒的東西便宜又好逛，想要什麼應有盡有，除了違法物品之外。 走在前頭的黎雅歌蹦呀蹦地走跳著，出國比賽一週的時間都快把她給悶壞了，還是熟悉的地方最對味。 「子寒！妳看！」轉眼間，黎雅歌頭頂上帶著一頂青蛙造型的帽子。 「醜死了！放回去啦！」一旁的趙子寒尷尬地遮著臉，千萬別說這是她表姊…… 「會嗎？我覺得挺可愛的，那這個咧？」說完，黎雅歌又跑進店家裡挑選更加奇怪的小物品。 晃了半圈，兩人悠悠地來到一間禮品店前，望見櫥窗內的花豹娃娃，黎雅歌兩眼發亮，轉身便溜進了店家中。 「小姐，您需要什麼樣的禮物？」櫃檯人員親切地招呼。 「我要那個花豹娃娃。」 「不好意思，那個娃娃有點瑕疵，剛好沒了現貨，還是您需要別的？」 聽完店員的回答，黎雅歌有些失落，本來想買一隻下次和宋宇恩見面時送給她當作謝禮。 「您是要送給什麼樣的人呢？」店員疑惑地問。 「一位女性友人。」黎雅歌的回答讓店員有些錯愕，會有女孩子喜歡這類的娃娃嗎？ 「妳要買給誰啊？」趙子寒好奇地湊了過來。 「我想送給這次一起比賽的朋友。」她傻笑道，「妳覺得怎麼樣？」 「啊？女生嗎？送這個會不會太奇怪？通常都送貓貓狗狗或是海洋類的吧？」趙子寒皺起眉頭，審美觀還挺奇特的。 「會嗎？但我第一眼覺得她跟豹很搭。」 「您的形容詞還真特別，如果是豹的話，店內還有一隻黑豹娃娃，看您有沒有興趣。」 店員的話音剛落，黎雅歌立刻掏出錢包說：「請給我一隻。」 拎著娃娃走出禮品店，黎雅歌笑瞇瞇地看著手中的禮物，不知道宋宇恩會不會喜歡她送的禮物。 「看來那個朋友跟妳還不錯。」 「嗯，她是個可敬的對手，同時也教了我很多技巧，雖然相處時間不長啦。」黎雅歌開心地說，「要是沒有她，我搞不好墊底咧。」 趙子寒喝著飲料，似乎知道黎雅歌說的友人是誰；比賽結束當天，黎雅歌傳了張頒獎時的照片，站在第一名的台上，是名又高又帥氣的女車手。一想到這兒，趙子寒忽然覺得，表姐是不是被人家的帥氣給掰彎了？ 「妳是不是喜歡她啊？」趙子寒丟出疑問。 「啊？我們只是朋友啊。」黎雅歌瞬間抽了口氣，「為什麼會這麼問？」 「沒事，只是感覺妳比之前挑禮物時開心。」聳聳肩，趙子寒不等她回應便轉頭就朝前方走去。 黎雅歌不明白為何趙子寒會這麼問，買禮物送人當然開心啊，難道要愁眉苦臉嗎？真是個奇怪的孩子。 兩人並肩走在商圈中，尾端有間她常來的部品專用店，從遠處她便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那正是施苡晴。 「施苡晴！」黎雅歌大喊對方的名字，隨後快步朝部品店的門口走去。 聽見自己的名字，施苡晴疑惑地朝音源看去，眼見黎雅歌朝自己跑了過來。 「學姐！妳來買東西？」來到施苡晴面前，黎雅歌傻呼呼地笑道。 「是呀，小屁孩也跟來了？」發現黎雅歌身旁的趙子寒，施苡晴調侃道。 「誰跟妳小屁孩，晴姐才是老屁孩。」趙子寒擰著眉頭，每次見面都得被調侃一次。 施苡晴笑而不答，視線隨後落到了黎雅歌抱在懷裡的黑豹娃娃，她好奇地問道：「又跑去夾娃娃？」 「這隻嗎？剛才在禮品店看到的，想說下次日本賽時送給宇恩。」黎雅歌開心地晃著手中的娃娃。 聞言，施苡晴眼色一沉，很快地又將情緒隱藏了起來，不過才短短一秒的時間，這些全被一旁的趙子寒看得一清二楚。 「妳是該送給人家禮物。」指著娃娃，施以晴半開玩笑的說，「畢竟她還接受妳這菜鳥的要求跑一場了。」 「切，既然遇到學姐，要不要一起去吃飯？」她勾起施苡晴的手臂，「雖然我沒什麼錢可以送禮給學姐，不過帶妳去吃飯慶祝妳跑個好成績。」 面對黎雅歌的邀請，施苡晴心裡莫名有股五味雜陳的感覺，但她又怎麼好意思拒絕學妹的邀約？於是答應了下來。 三人來到巷弄裡的一間小吃店，那是她們倆在大學時期最常來吃飯小酌的地方，可說是回憶滿滿的小店家。 「妳騎車來嗎？」黎雅歌望向施苡晴詢問。 「嗯，怎麼了？別跟我說妳想喝酒。」看破黎雅歌的心思，施苡晴瞇起雙眼表示拒絕。 「唉唷，被發現了，難得出來吃飯，想說小酌一下的。」她嘟起小嘴表達自己的不滿，這裡的現榨啤酒可是很好喝的。 「哪裡難得？我們不是幾乎每週都會出來吃飯嗎？」施苡晴白了她一眼，講什麼鬼東西。 眼看黎雅歌手中的比停留在菜單上許久，施苡晴嘆了口氣後抽走菜單，隨後畫上兩杯生啤酒。此時，黎雅歌露出一抹賊笑，施苡晴才發現自己竟不自覺得上了她的當。 「妳們喝酒我怎麼辦？」此話一出，兩人才想到身邊還有一位未成年。 「可惡……」黎雅歌完全忘記趙子寒的存在。 「算了，妳們喝吧，頂多我搭車回去。」趙子寒不想打壞氣氛。 黎雅歌前離開座位前往櫃檯點餐，座位上只剩下施苡晴和趙子寒。 「晴姐，妳是不是有心事？」趙子寒開門見山地問。 「沒有呀，為什麼這麼問？」施苡晴感到詫異。 「雖然我不知道是不是關於我姐的事情，但我知道妳是個很不會隱藏情緒的人。」 施苡晴別過頭，她無法反駁趙子寒的話，當黎雅歌對宋宇恩出現好感時，她心裡總有一股心酸與不安感，尤其是在飛機上那一幕。 察覺出施苡晴的反常，趙子寒並不多說，對於大人的感情她不太能理解，她猜施苡晴會有今天的反常或許是和她們口中的宋宇恩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