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節　好好教育一番

    王雨玟又補了另一腳。「驚喜呢？」她唇語比著。

    顧承岱慢條斯理地從上衣口袋拿出一枚小禮盒放在桌上。

    然後王兩玟立刻興奮地仍低頭吃東西的戴柔恩說：「柔柔，妳看，阿岱為了向妳賠罪，買個小禮物送妳。」

    戴柔恩放下叉子。原來剛剛他們說的禮物就是這個，她看看對方，他若無其事地喝著冰咖啡，送禮的主意肯定也不是他的主意，是王雨玟教他的。

    「昨天全是我不對，請妳不要生氣了。」他這時開口，語氣一點誠意都沒有。

    王雨玟主動地將禮盒打開，驚呼一聲：「好漂亮！」

    她也被吸引了目光。禮盒裡插著一枚白金戒指，銀色戒面有幾個金凹面，各綴著小鑽，在燈光下閃著柔和的粉紅色光芒。

    「你挑的嗎？」

    他有些心虛地點點頭，櫃姐介紹送女友的熱門款式，他沒細看就叫她包下了。

    「看起來不便宜，阿岱為了柔柔可真是大手筆，妳快點戴上吧！」王雨玟慫恿著，見她沒動作，還伸手要幫她的無名指戴起戒指。

    才戴到一半，動作便停下來了，並不是尺寸不合，而是戴柔恩故意屈起了手指。「玟，妳戴錯手指了，」她剥下戒指改戴上尾指。戒圍明顯寛鬆不合，但她假裝沒看到。「聽說戴尾戒可以＂防小人＂，我現在很迫切需要呢！」說到＂小人＂這個字眼，她特地瞄了顧承岱一眼。

    「對了，」顧承岱不理會她，又掏出另一個小禮盒，不過卻是將它遞給王雨玟。「這送妳的，快打開來看看。」

    「送我？」王雨玟狐疑地掀開盒子。裡頭一對藍寶石耳環，設計新穎，很適合她的風格。

    「喜歡嗎？」男子的聲音比先前熱烈許多。

    「為什麼要送我？」

    「嗯......」他思索了一下。「為了答謝和事佬呀！」

    「這太貴重，我不.......」

    戴柔恩看得出來王雨玟其實很喜歡那對耳環，又是一股不是滋味，劈頭就對顧承岱說：「我說過要原諒你嗎？」

    顧承岱挑高眉毛，對這個女人的忍耐瀕臨極限。

    「要我原諒你其實很簡單。」同桌的兩個人專注地聽著她的話。她聳聳肩，將桌上幾罐調味料：鹽、胡椒、辣椒粉，往他未飲用完的咖啡裡灑上好些許，拿起小茶匙攪攪。「喝了它就可以。」說完時，她露出一個難得甜蜜的笑容。

    「妳......」顧承岱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王雨玟當然感覺到兩個人的不對勁，該不會是她待在這裡的緣故吧。「我去化妝室，你們自己溝通溝通！」然後倉惶地離開座位。

    當目送她的背影到化妝室門前，視線轉回坐在對面的人。顧承岱以兇狠的目光擒住她不放。「妳整人嗎？」

    她裝著無辜。「怎麼是，我是要幫你呀。剛剛我沒出聲的話，小玟就退回你的禮物囉！我能了解，被喜歡的人退回禮物是很心酸的。」

    「我不需要男人婆的假關心。」

    一句男人婆將她忍了一整天的怒氣暴發出來。戴柔恩一臉不屑指著他，「顧承岱，你這個下流肧子，利用我接近小玟。你以為用戒指能賄賂我？告訴你，我不稀罕。」同時，她取下戒指放進面前的水杯。

    「幹嘛生那麼大氣，該不會看見我送禮物給小玟，吃醋了不成？」

    「我吃醋？你這個自大狂，不要臉，是你自己假裝追我的。」

    「我也不想追妳，妳以為我很喜歡妳嗎？少自抬身價了。」他側過臉，五官更為立體。「還有，如果妳可以注意妳的音量會好一些。」

    這時戴柔恩才發覺四週的眼光都投射在她的身上，熱潮從脖子湧上來一切都是他害的，。她實在氣不過，捧起水杯就朝他潑去。

    當水滴順著他的髮絲、臉龐落下衣衫時，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心裡滋生，不是憤怒，但莫名又難以解釋；他只是一個勁地盯著她的臉瞧，直到王雨玟趕回來。

    一直待在化妝室的她，用意是為了讓他們倆能單獨相處，私下和解，不過聽見幾個女人談論窗邊那對情侶吵得很兇，她立刻衝出來。「你們怎麼了？」

    顧承岱拿起手巾拭身。「妳自己問問她。」

    王雨玟看向戴柔恩。她不懂，明明是戴柔恩提議要出來吃飯和解的.....

    戴柔恩一時突發奇想，坐到阿岱的身邊去。「因為我答應跟阿岱交往了，所以他高興到需要冷靜冷靜！」臨時她又加了一句。「前提是他要喝了這杯咖啡。」

    另外兩人，一個莫名，一個震驚。

    戴柔恩壓低音量在顧承岱耳邊道。「把這杯咖啡喝了吧，瞧瞧小玟多喜歡那副耳環，如果她當不成和事佬......」

    她的話還沒說完，他便以扭曲的表情灌下那杯咖啡。

    「小弟，買單。」他抽出皮夾裡的金卡放在桌上。

    王雨玟張大了嘴。「喝這東西真的沒關係嗎？」

    「最多拉肚子而已。」戴柔恩將方才裝著耳環的禮盒放進她手裡，拉著她。「我們先走了，多謝你請客。」

    「不等阿岱嗎？」

    「玟，我不是教過妳，不能太寵男人，要忽冷忽熱，他才會死心塌地。」

    「柔柔，妳真的要和阿岱交往了？」

    戴柔恩眼珠子轉了轉，以一種百思不得其解的口吻說：「看阿岱的手筆很大，請我們吃高價位的西餐，又送這麼昂貴的禮物給我們，他一個月能賺多少？」

    想起方才的戒指，還滿漂亮的，留在身邊應該不錯，萬一有什麼困難，拿去典當轉賣也值一些錢，只可惜不知被她潑水潑到哪裡去，顧承岱會不會去撿起來，要是被人撿走就便宜他們了。

    「我不確定，應該跟我一樣算業績，妳看他人緣不錯，業績是他們公司裡最好的，有時十幾萬也不稀奇。妳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她眨眨黝黑的長睫毛。「是啊，姐要好好的教育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