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礼物
第一百六十五章 礼物
男人的粗喘声直到后半夜才停息,床板已经散架,两人的衣衫也都没眼看了。 浑浑噩噩的小娘子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了过去,手臂耷拉在身侧,双腿也使不上力气,姜劭用还干净的衣袖擦了把额间的汗,又亲了亲紧闭双眼泛着沉稳呼吸的虞知挽。 星辰渐退,日光浮动。 清晨第一缕曦光照入金碧辉煌的寝卧,床边的纱帐是月中金,可隔着半分日月光辉,又能使柔光洒在帐子里,也不会晃了人眼。 总之,虞知挽醒来后,看到的就是自己干净清爽的躺在自家床榻上。 两腿之间仍有些不适,昨晚自己被姜劭折腾得意识模糊,最后怎么求饶都不行便由着他去了,怎么一睁眼就回来了。 “吱呀”一声,顾叙安踏着日光进来,脸上不见愠色,手臂掀开一角纱帐,抽出手腕,把坐起身的娇娘子抱在怀里。 虞知挽靠在他的肩上,慢慢抬手抱住他。 他砰砰的心跳紧贴着她的胸口。 “有没有休息好,餐食就在隔间,如果想睡就再睡会儿。”顾叙安宠溺着道。 虞知挽撒娇不肯起来:“我还想躺一会儿。” 顾叙安按住她的腰,低眸问着:“快到七夕了,想要什么礼物?想在家里过还是出去,出去的话我提前包个酒楼,咱们好热闹热闹。” 是啊,马上到七夕了,虞知挽纠结了会儿,“还是在家里过吧,至于礼物嘛,我也有准备啦。” 她前不久因着外面暑气,闲着无聊在屋子里绣荷包玩儿,正好借着七夕送给他们,图案都是一样的,四个人平均分一分,好过争风吃醋。 顾叙安生得极其俊朗,抿唇笑了笑:“好,就在家里过。” 很快就到了七夕这一日,一大清早,小厮婢女们脸上都带着暖洋洋的笑意,屋内已经摆好了瓜果茶水,各色糕点也一应俱全。 虞知挽打扮完看到这些心里更加舒畅了,一年一度的七夕定然是要好好过的。 她今日换上了杏色织锦襦裙,勾勒出窈窕玲珑的身形,乌黑的鬓发盘了起来,又簪了两朵珠花,她生的极美,莹白润透的肌肤在太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纤眉朱唇,眼尾上挑,明艳不可方物。 今日那四个男人都把手头的事放下了,天刚亮,他们就过来忙前忙后的。 顾叙安去厨房安排好佳肴美酒,今日他要亲自下厨;姜劭带人送来了好几大箱子的珍宝首饰;姜聿礼买了好些个风筝在庭院里捣鼓;就连辛书淮都背了一把古琴过来,美其名曰,上次弹得清平乐得到了虞知挽的好评,今日他要再弹一曲临江仙。 虞知挽看着这副不和谐又极其和谐的画面,嫣然含笑:“你们倒是来得早,快别忙活了,过来歇歇。” 韵华斗丽,不是仲春时节,却满园咤紫嫣红,芬芳清香,有蝴蝶在花丛中舞来舞去,也有小鸟在枝头雀跃着,池水清凉,荷花盛开,莲叶如盖。 姜聿礼拿着自制的有点“丑”但他自觉良好的小狗风筝在院子里来回奔跑,逗得虞知挽掩口失笑。 辛书淮摆好古琴,不甘示弱地瞥了一眼他那傻了吧唧的好表弟,然后当着虞知挽的面学起了那琴坊琴师的派头,先是恭敬的作揖,然后广袖抽回,手指覆上琴弦,一曲天籁娓娓传来。 等顾叙安端上美食过来的时候,姜劭已经为虞知挽的鬓边多添了两根白玉银环流苏,一颦一笑间,皆是妩媚。 五人坐在正堂,桌子上布满了美酒美食,午后的阳光惬意,还有楼阁间风吹灯笼的沙沙声,丝竹声,管乐声,环佩叮当之声。 虞知挽也高兴地将四个赤金鸳鸯荷包给他们一人一个,嘴里颇为害羞,小脸红扑扑的:“我也不太会刺绣,望你们别嫌弃,你们瞧瞧可喜欢?” 四个同样俊朗,同样高大的男人们纷纷扬起笑脸,好似手里拿着的不是荷包,是金银钱财都不换的珍宝,他们低下头摩挲着一起将绣的歪歪扭扭的荷包系在了腰前。 异口同声地说道:“我很喜欢。” 四道灼热的目光都快把她的脸盯出花了,虞知挽不自然道:“那、那个,快吃饭吧,一会菜都凉了。” 几人都没有动筷,虞知挽不明所以,瞅见他们向身下伸出手,再拿上来的是一个个精美的礼盒。 首先是顾叙安的,盒子里是他在京城所有商铺的持有人契书,那几个大字显然写的是虞知挽,他振振有词:“为夫往后可是要仰仗娘子,娘子说东我不敢往西,全凭娘子差遣。” 姜劭打开了一条精美的黑金盒子,里面躺着一柄晶莹剔透的玉如意,顶部还打了个红色的穗子。虞知挽并非什么都不懂,她知道这是属于皇后的象征,除此之外,此物还有一层寓意,以作相思之情。 他满眼含笑:“不要说不收,既是礼物,便就要收下的。” 虞知挽眼里打转着泪水,又看向姜聿礼,他亮出的是一套刻着美人面的圆形香盒,里面是流传已久的醉心丸,这是西域的奇药,千金难买,原是老一代西域王宠妃的爱用之物,说是女人产后服用可永葆年轻,身形依旧紧致如初,自她去世后,这药丸世间仅此一份。 也不知道姜聿礼是用了什么方法得来,当真是极难得的,他真是太了解她了,虞知挽对自己的脸蛋和身材可是尤为在意的,平时脸上起个小疙瘩都要伤心许久的。 姜聿礼还是那副少年心性:“我的礼物可是千金难买,挽挽,务必收下这份心意。” 最后是辛书淮,他捧着大大的卷轴,脸上铺满了红晕,将手中的卷轴打开,哗啦啦铺平在饭桌旁的案几上。 那卷轴足有四五尺长,上面密密麻麻画满了她,对,就是她,她看着那画卷上的每个她,衣服都不尽相同,却又像是她曾穿过的衣裙,难道他...... 辛书淮执画道:“忘了告诉你,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你在我眼前穿过的所有衣裳,戴过的所有首饰我都记得,每一次与你相见回来都要做上一副,时间一长,不知不觉画了这么多,你可喜欢?” 虞知挽的目光在他们四人之间来回扫荡,都是当下人中龙凤的男子,她何德何能,怎堪良配,泪水从眼眶中流出,轻轻地滑到嘴边,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无声无息。 原来,她一直都是被宠爱的人啊,无论她在哪,何时何地,只要她回头,就会看到有人在等她,他们各执一盏灯火,照亮了她前半生阴暗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