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介意吗?
“我送你,介意吗?”
其实刚刚返程一点也不愉快,可是即使在当时她也没有生气,因为从禹奇逸那样的“老夫子”嘴里说出来,很正常。 她犯不着计较。 他说,他并不赞成一组的工作形式,黎心软道,劳逸结合也是提高效率的一种方式。 禹奇逸更是反驳,茶水间不是食堂,要吃正餐就要到该在的地方去吃。 这些话无论从哪个方面分析,都是指责。 但是他却看见她在茶水间泡面抱去工位,三餐没个正形。 夜深人静,公司走廊通明,一眼望去能看清尽头的道路是能带给人安全感的。 黎心软最后一个关了室内灯,禹奇逸站在电梯前有一会了,她慢悠悠的走过去,心里有大半是不想和他搭同一班电梯的。 她站在他后几步等,恍若有什么特别的事侍弄着手机,在这有些尴尬的气氛下,好险有同事忘记拿东西上来。 电梯门开,黎心软:“你不是刚走?” 同事嘻哈,“忘拿东西了。” 黎心软:“需要等你吗?” 同事借过往后看了眼,“不用,你们先下。” 这下真是… 她们交流的短短时间,禹奇逸已经进去,随手摁了楼层,将手放在HOLD键。 黎心软心安理得接受,把他当成寻常的一个帮忙摁电梯的陌生人。 电梯层层下落,她走神了,想起来自己是要到一楼的时候已经错过,她的手抬起来不知道要收还是不收,真是尴尬至极。 两个人从头到尾简直没有一句话讲,仿佛白天的闹起的风云还在他们之间,其实不是,无人在意。 禹奇逸眼里,黎心软不会介意,如果这点气性都没有,他不会特意提携她。 更别说黎心软自己根本没当回事。 她还是重复摁了两下一楼,这也是她应急处理的一种方式,她想了之后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比如禹奇逸现在不会奇怪她到负一层没出去,身边有闷在喉咙的咳嗽声,打破冰点,上升了一度。 黎心软定的闹钟自己响了,这个闹钟提示她一楼大厅的门准备锁上,赶上去也不是不可以,因为这是她从工位恰恰好冲下一楼的时间。 从负一楼上去时间是绰绰有余的。 这个契机打开,许多细枝末节更加被缩小,果然是同道中人,懂得这个时间意味什么。 禹奇逸是有途径的,但是他一般用不上,他可以给她,但是觉得可以没必要给她。 “我开车送你上去,介意吗?” 黎心软不动声色离得远了些,礼貌回绝,并且目送他的离开。 她的高跟鞋,啼哩嗒啦响,直到走出公司门口,缓了口气,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寻常。 总感觉有根绳子在拉着她。 一辆奔驰靠路边飞驰而过,西装革履的男人,工整之下,束缚了他的心脏。 一些燥的弥漫在身体里的微末情绪,被当成了人时不时就作祟的生理激素。 无需迅速发泄,会一直留存,留到承受不住的一天。 陈斯南喝了点酒,肌肤发热,面上不显,昏暗的斑斓光影在酒杯里游映,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波澜。 他拨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