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两清

    孔耀是被热醒的，头顶热背部热屁股热胸也热，哪哪都热，身子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腿间仿佛夹着一根炽热的异物。

    她费劲睁开眼睛，意识缓缓恢复清醒，清的茶眼眸映入两张俊美熟睡的脸庞，三人一丝不挂地躺在一张床上。

    人皮有多好看，心就有多坏多恶心。

    她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小心翼翼将另一只手伸进被窝，依次将他们三人交织缠绕的身体依次解开。

    她的心跳不断加速，不敢惹醒其中任何一个人，昨晚她与他们彻底互不相欠，但仍然不敢保证他们醒来立马反悔，

    千分谨慎下，她蹑手蹑脚下床，慌慌张张穿好她早早准备好的衣服，离开时，踩中地上好几个使用过避孕套，遍地jingye。

    她耳朵绯红向外跑去，攥紧手中比命还要重要的债务还清协议。

    门口身穿卡其色西装长相混血的人见她出来，表情淡然地恭敬朝她弯腰行礼，领带上是永远不变的雪花领夹。

    A和Z都唤他阿严，人如其名，他的嘴巴确实很严，因为他是个哑巴。

    而他们三个人的关系，他比谁都要清楚。

    谁能想到她曾是功勋家族孔家的女儿，为了还债，下贱到出卖身体委身同时去和两个债主做rou体买卖。

    孔耀苦涩微笑，攥紧手中的协议，声音略沙哑地开口道，“阿严，以后不用送我了，谢谢你。”

    等阿严抬起头来，那小小的身影已经远远离开。

    她打车回到公寓，躺在沙发上，庆幸现在还是凌晨，至少离周湍、孔渊下机场还有七个小时。

    这件事，她会烂在肚子里，永远。

    脑海里断断续续闪过昨晚荒唐的画面，耳边的人深深低喘，她被两个高大的男人压在中间，时而温柔时而猛烈。

    她被人悬空抵在墙上，上面吸着她的乳，下面舔着她的xue。

    他们每次都会要挟她在忍不住时喊着孔渊、周湍的名字直至高潮。

    她并不排斥，反而觉得这成为一种她证明自己未曾忘记他们的方式。

    哪怕只是一个名字。

    无数次被他们舌黏着舌，xue连着xue，rufang被人肆意舔弄吸吮，数不清泛起多少次汁液痉挛之后，不乏玩味地用那变声器模仿最熟悉的声线抵在她耳边，“好女孩，最后一次，你换来了孔家自由。”

    汩汩液体缓缓从腿心流出来，却又被一双修长的手接住，抬起她疲软的腰，灌进红嫩的xue道里。

    不管声音模仿有多像，她也清楚的知道，他们并不是周湍和孔渊。

    孔耀忽觉得胃里直犯难以名状恶心，连喝口水都带着的苦味。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庞，以及身上那些刺眼的红印，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她用力抹去泪水。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伤害她的家人了。

    叮——

    突然，沙发上的手机振动起来，一条信息弹了出来。

    她几乎条件反射地想将手机扔进旁边的水缸里，这部手机本不属于她。

    孔耀眉头浮现一丝疑惑，悬空的指尖轻轻划开屏幕，解锁打开信息。

    上面写着四个字‘逃离团圆’

    绿色的电话图标紧接着迅速弹出，开始震动。

    她只感到周身发凉，双手不自主地颤抖起来，手机从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一个不会说话的人为什么要给她要打电话给她。

    在长达七年的国外寄养生活中，孔耀曾以为她的世界是单调的。

    接回孔家后，孔爸孔妈抱着她哭得很大声，“我们一家人，要团，要圆，要团团圆圆。”

    家人，这个词似乎逐渐变得更加具象化。

    她从小患有脸盲症，很难记住一个人的长相，但她对于人的独特之处有着敏锐地感知。

    因此，她总是喜欢悄悄观察别人，以此来记住他们。

    离别之际，一直抚养她的神父她告诉她，如果遇到一个她一眼就能认出的人，那么这个人将是她此生最应该珍惜的人。

    因为珍惜所以不想忘记。

    能值得被珍惜的人能有几个。

    孔耀带着这份憧憬和信念，开始不再刻意去观察每一个人，而是用心去感受，去接触。

    直到后来，她遇到A和Z，她开始怀疑那句话。

    有没有一种可能还有另一种说法。

    因为憎恨所以不能忘记。

    而现在，他却要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