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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菜上齐，大家动起了筷子，蒋培培还没忘还击一下，瞟了一眼陈忆姗后对段坤说：“段坤，那你喜欢人家哪一点啊？”段坤噎了一下，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并不是因为陈忆姗在场，也不是因为一周之前的事儿，而是他自己从来没给过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是不是人又漂亮，身材又好，迷得你神魂颠倒？”蒋培培继续问。是吗？好像是吧。段坤喝口水顺了顺气儿，还是没回答她的问题。陈忆姗现在只想放下筷子走人，却又不得不顾及刘然的面子，耐着性子往嘴巴里塞东西，不打算理会蒋培培说的任何一句话。“我们阿姗的优点当然不止这些，”刘然夹菜给陈忆姗，“有些好是需要慢慢了解的。”这话，刘然希望有心人能听了去。“那你了解吗？”蒋培培随口问，手上的筷子已经停了下来。“我了解，我们在一起工作了那么久，我当然了解。”“哦？那你说说看。”蒋培培不经意地挑了下眉。“阿姗就在这儿坐着呢，我说多不好意思。”“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人好就得夸出来嘛，再说我还不了解阿姗呢。”话里夹了好大一股作劲儿。“我吃好了。”“我吃饱了。”陈忆姗和段坤几乎异口同声地说，两人互相瞅了对方一眼又各自别过视线。“菜刚上没多久你们就都吃好了？是不是我俩话说多了？”刘然问得有些刻意。陈忆姗笑笑，说：“然哥，我还有事儿，得先走一步了，你们接着吃吧。”说完，陈忆姗拿纸巾擦了擦手，已然准备起身。“这样啊，那好吧，既然你有事那就先去忙吧。”说着，刘然缓缓起身。段坤也站了起来，“哥，姐，我也有事儿得先走了，要不你俩慢慢吃？”蒋培培把陈忆姗的包拿了出来，一边递一边说：“嗯，那你走呗，刚好送送阿姗。”段坤点点头，刚要伸手接包，却让陈忆姗抢先夺了过去。“那就有时间再聚了，再见。”说完，陈忆姗转身就走，两条超长的阔腿西装裤管子随着她的步伐一动一动的。“赶紧追上去啊，还愣在这儿干嘛？！”刘然有些恨恨地对段坤说。段坤拧着眉，纠结犹豫了好几秒，最终还是一咬牙去追了。刚走几大步便跟上了陈忆姗，这才看见她的着装：上面是收腰的中长款西装，下面是一条没住高跟鞋的阔腿西装裤，十分职业化的打扮。“你打算去哪儿？我送你。”段坤迈了一步，自然地跟她并排走。“不用。”陈忆姗又加快了步伐。段坤不自觉地想伸手去抓她的胳膊，但刚伸出去便又忍住了，一语不发地跟着。这时，陈忆姗的手机响了，终于停下脚步。“黄总监，你好……”陈忆姗微笑着讲电话，声音温柔，模样并不像是还未踏入社会的大学生，让段坤顿生一种奇异的陌生感，这种感觉让他瞬间害怕起来。原来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她，是事实。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第22章过膝薄风衣“没问题，我尽快准备，那先这样了黄总监，再见。”陈忆姗挂掉电话后长舒了一口气，不自觉地转动几下脖子，姿态尽显疲惫。盯着她看了半天的段坤猛然晃过神来，心中那股奇异的陌生感并未消散，一开口有些结巴了：“你、你最近在忙什么？”陈忆姗闻声扭头看他，眼神比在饭桌上时柔和不少，声音却依然清冷：“算是忙工作吧，对了，我那台缝纫机还在你那儿吗？”“在，你要用吗？”段坤问。陈忆姗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低头看着地面，说：“嗯，我准备把它搬走了，谢谢你帮我保管。”“搬去——”段坤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改口说：“那什么时候搬？需要帮忙吗？”“现在，不需要帮忙，你跟商场的人打一声招呼就行了，我马上过去。”说完，陈忆姗抬起头，在他开口之前又说：“我先走了，再见。”段坤被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脚下踌躇半天也没再追上去，心里种种滋味自己也尝不过来了。等他到达商场下面的停车场时，陈忆姗正站在一辆皮卡旁边和两个师傅说着什么，皮卡车上放着那台缝纫机以及其他行李。陈忆姗忽地朝段坤车的方向看了过来，短暂地瞥一眼后便上了那辆皮卡。这样的情形，好像是她在一点一点地搬离他的世界，一点一点地断掉他们之间的联系。段坤看着那辆皮卡车的尾灯亮起又灭掉，然后在他的面前驶离，心里竟然平静得很，而他已分不清这份平静是真实还是假象。“嘟——”突然，有刺耳的喇叭声响起，在偌大的停车场里回响，似乎要刺破所有假象。所有他以为他对她只是一时兴起的假象。段坤如梦初醒，立马一个急转弯追了出去。很久很久以前，他段坤就赖上陈忆姗了，也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在她面前已经不讲什么道理、脸面，只讲想与不想和她在一起。对于答案，段坤已经了然于心。……陈忆姗为了一份工作，不得不从宿舍搬了出来，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租了一间单身公寓，虽然除了那台缝纫机以外也没什么大件的行李，但是整理房间还是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折腾到后半夜才挨到床。本来打算睡个又香又长不省人事的宇宙觉，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陈忆姗不耐烦地翻了几下身，睡意退了几分心情却烦闷更甚，只好下床。迅速从衣柜里翻出一件长风衣裹在身上，风风火火往门口走去，颇有一副要干架的姿态。只是刚一打开门就听见对面的房子里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师傅，等会儿他们把行李搬完了，你们就可以换了。”陈忆姗有些许愣神，等到大活人微笑着出现在自己面前才反应过来，正要伸出手去够门却被段坤一个转身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