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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明春道：“陆总在办公室里。”然后又道，“要咖啡还是红茶？”陆离礼貌地道：“红茶，谢谢。”金明春就去给他泡茶了。陆离敲了敲门，里头的人道：“进来。”陆离虚掩了门，走了进去。陆修静坐在办公桌后，正把一叠白纸和文件夹理得整整齐齐。纸张敲击在桌面上的声音有些低，听起来倒还挺好听的。“有什么事吗？”陆修静道：“坐。”陆离看了一下，就坐到了办公桌前面的一张椅子前。陆修静道：“代言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陆离斟酌着道：“我感觉，我不太适合？”陆修静把文件放到一边，道：“怎么不适合？”陆离道：“这个代言应该不小吧，圈子里我也许还没那个分量？”他已有一半答应的意思了，但是，还有些踯躅，想再打听打听具体的事情，免得到时候后悔。陆修静道：“你形象适合。”“许眠风，小腾，张林奕，赵书林……”陆离历数公司里的风云人物，道，“也许他们更适合？”陆修静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中带了些洞察。陆离莫名其妙地感觉有些不自在。陆修静道：“西铭这所娱乐中心，寻的代言需要新人。”陆离出道没几年，的确可以算是新人，只不过若真算新人的话，他也已经不是了。陆离道：“如果我接了，会有什么要求？”陆修静道：“没什么要求。”半晌之后，才慢吞吞地道，“大概隔一段时间需要在那边露一次面。节假日……或者什么时候……”外头有人敲了敲门。陆修静道：“进来。”金明春就进来了，然后一个盘子上两个杯子，一个杯子递给了陆修静，另一个杯子递给了陆离。那小小的圆瓷杯里装得正是红茶，而且很香。陆修静把一叠东西给了金明春，金明春低了低头就接了文件出去了，出去的时候还给他们带上了门——不是虚掩的，而是真的关上了。陆离登时不自在地在椅子上动了动。“考虑得如何？”陆修静暗示道，“爷爷也希望你能接下这个代言。”陆离闻着红茶的香气一时之间竟走了些神。陆修静倒也不催，好似蜘蛛等待着猎物入网，非常地有耐心。气氛不知不觉地就有些压抑了起来。“我觉得……”陆离抿了一口红茶，没多久回甘便绽放在了舌尖，他满口茶香，说出了上楼前自己的想法，“我觉得这个代言能不能多几个人和我一起接？”陆修静面色微沉。陆离一边注意他的脸色一边道：“比如说，小腾——毕竟我和他捆绑了cp，或者是子易还有允岚他们……”陆修静道：“这个代言萧腾不适合。”陆离立刻便道:“那么子易和允岚？”他立刻顺着杆子爬了上去，“最近公司团队里打造我们三个人的凯萨金三角。虽然我们不是一个团队，现在却也差不多——也许，我们三个人一起接？”他想得非常地好，如果陆修静是想趁他去那边做点什么——防人之心不可无，那么他让周子易和付允岚陪他，正好杜绝陆修静的想法。再说了，多两个人接代言对陆修静也没有什么坏处，而周子易和付允岚，还是一个周家一个傅家的。“不行！”陆修静干脆利落地拒绝了，“星云娱乐中心的代言，只能一个人接。”陆离道：“那我就不接了。”陆修静盯着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番。陆离在圈子里不久了，他不会不知道这个代言意味着什么，接了这个代言，甚至能让很多代言自动找上门来。这是一条通道，一条捷径！但是陆修静先前都还想“打压”他呢，如今忽然想给他甜枣，也不知道后头藏了什么样的大棒等他。“……你如果是担忧别人知道你的身份，不用那么担心，根本不会有人发现。”陆离缓缓地道：“我是担心那个，但是……我担心的不全是那个。”陆修静便沉默了下来，他当然知道陆离担心什么。他真一个人接了代言，到时候去西铭，带上助理及经纪人，落单的时间非常多。有心人只要想，就能把他……而且他还正好是那个有心人。“明天你们就要去川省了。”陆修静忽然道，似乎想转移话题，“傅秦叔准备跟着去。”陆离不禁一愣：“傅秦叔？”“他已和洪世兴导演打过了招呼。”但这个招呼却没和周子易打过，要不然周子易早咋咋呼呼地嚷出来了。陆离沉吟，不知道这算是个好消息还是个坏消息。先前周子易对傅秦叔有了微妙的变化，也不知道是动容了呢，还是如何，但是，不像从前那般厌恶。网络上流传的周子易打人视频都还在，只要打开来回忆一下，都能看出周子易的愤恨。如今倒是……也许是因为巩易风的事？“正好，我在那儿也有点事情要办……”“？？？”陆修静道：“我可以——”陆离忽然打断了他，道:“陆总最近应该日理万机吧？”他说得有些直接，“星云娱乐中心、凯萨，还有太爷爷安排的其他事情——”他皱了皱眉，道，“你出差去川省，是不是去个几天，就又要回来了？”凯萨如今的模式早就能够自行运营了，如果陆修静真想休个长假，绝对对公司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偏偏西铭那儿的事情绊住了他，而且他手上的确还有其他的事情，过一次年，陆老太爷便会多把部分产业交接给他让他了解。这从上到下的人力、运营结构还有合作的对象。千丝万缕复杂得很。陆离才不相信陆修静空得下来。陆修静顿了一顿，道：“……我不会亲自去。”陆离撇了撇嘴，如果他亲自去他就打开绿叶给陆老太爷告状。陆修静仿佛掩饰一样地翻了一个文件夹过来，低头道：“你们是直接在川省中转还是？”“不知道。”陆离道，心里却想当然是直接去下一个目的地了。陆修静想打探他的行踪，他就不告诉他。陆修静看了他一眼，道：“你们的行程只要我让金明春问安娜，她就会说。”陆离：“……哦。”然后又是一阵沉默，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陆修静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似乎想要走过来。陆离从椅子上站起来，往旁边退了两步。陆修静哼了一声，仿佛嘲讽地道：“你躲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干什么。”陆离只道：“难说。”说话之时，面上带着些冷漠，眼中还带着些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