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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发热，那么那位阮小姐，无疑就是泼在程佳头顶的一盆冷水。

让她猛地清醒过来。

“衣服我帮你挂在衣柜里了，眼镜放在床头。”程佳勉强挤出来一个微笑，然后就没再说话。

她低着头。

付玄楷还在路上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阮欣宜冷嘲热讽的那番话，虽然也不留余地地回怼了她，可那些话还是不免让她陷入自我的否定。撇开巨大的贫富差距，阮小姐，或者是念念，她们那样的人身后都有一个圆满的家庭作支撑，有父母的庇护，有家人的疼爱，而她……

她不免萌生退意。

因为心里是清楚的，自己从不开口解释从前的那些因果，有多少原因是不想让他知晓她如今孤苦无依的状况——付玄楷不会知道，这诺大的天地间，过去，现在，未来，她所能得到的全部感情，都仰赖于他给的爱。

放弃这段感情，于她而言，就意味着连此生最后一束光都失去。

程佳以为自己还要为此继续痛苦纠结，可当他来到她眼前，这一刻，一切胡思乱想的情绪都烟消云散。

心跳的节奏告诉她，她想要留住她的光。

“我和闻昊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程佳伸手抓住了他平整的袖口。

惩罚

那天发生的一切，程佳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她尽量稳定着情绪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全程坦然面对着男人淡漠的目光，心虽然揪着疼，却也咬着牙忍下来。

犯错要挨打，挨打要站直。

“与闻昊之间的关系我问心无愧，但那时候对你说了谎，是我的错。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不会再骗你。”

她明白他那晚的盛怒是出于在乎。如今他选择站在这里，程佳想，这是不是说明，这份感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虽然他仍是冷着脸，可她抓着他袖口的手，一直都没有被甩开。

程佳这样想着，干脆壮了胆扑进他怀中，踮着脚去抱他的肩膀，又郑重无比地看着他的眼睛说：“对不起，我知道错了。相信我好不好？”

怕她站不稳，男人的手下意识就扶住了她的腰。

程佳心中更加笃定。仰头时红唇贴在他下颌处，她深深嗅着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纤细白润的手指贴上他脖颈处的肌肤，撒娇般地低喊：“老公……我知道错了……”

没等男人有所回应，自己的脸就已经红成了桃色。她出人意料的撒娇让男人无从招架，他终于有所动容，故意将她从自己身上拉下来，不自在地咳了咳，肃然问道：“你错哪了。”

“我哪里都错了。”

“我不该答应和他吃饭，不该骗你，不该打算瞒着你。”

不再是小心翼翼去抓男人的袖口，这一回，程佳直接握住了付玄楷的温热掌心。因为感觉得到自己被他爱着，就连认错也充满了勇气。

原本还闷闷生着气的男人，此刻再也无法用冷漠来抗拒女人的温柔。低头看着她柔若无骨的手，他反握住，他几乎想要反客为主地欺负她，脑海中最后一丝理智促使着他负隅顽抗，他最后质问她：“还有呢，还骗了我什么？全都交代清楚，我再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没有了。以后我再也不见他，好不好？”程佳摇了摇头。随后，在男人的默许下，踮脚吻上了他的唇。

温热的触感在唇间扩散，两个人随后跌入柔软的沙发。这些天来的思念连绵不绝，程佳无处诉说，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向他索取安慰。外套丢在地上，她一颗颗解开他衬衫的扣子，抱着他壮阔赤裸的肩膀深深地吻上去，双腿被他分开，宽松的牛仔裤很快就被他褪到了膝盖处。

“唔……”

欲望像源源不断的泉水，随着衣物的脱落而奔涌出来，

两个人的唇都湿了，程佳捧着男人的下颌小口地亲，没一会儿，下半身就被他脱得一丝不挂，内衣也被他拆开，胸前的两团白软巍巍颤抖着，程佳羞得耳根都红了。

“小乖，我要怎么惩罚你才好？”他的唇沿着女人的脖颈往下吻去，一路啃咬，在她的肌肤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说是惩罚，可程佳只感觉到舒服。

明明是自己的错，可他还是舍不得伤她。触碰到男人看似冷漠的外表下无尽的温柔，程佳愈发觉得自己不该隐瞒他。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应该试着相信他。

相信他会事事以她为先，相信他能处理好闻昊，相信哪怕不够般配，他们的爱也可以长久。

程佳一直以为自己做好了在这份爱里牺牲的准备，到今晚，才意识到她始终在不断地自我保护。别人的一点言语就能扰乱她，让她无法笃信这份感情能够走到底。

而这一路上，最先主动的是他，用情至深的是他，他从未动摇过想与她一起的决心。

付玄楷已经做得足够多。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程佳紧紧抱着他。

“给我一个孩子吧，程佳。”

他终于开口。

我愿意的

程佳以为自己听错了。恍惚地睁开眼，才发觉他并不是随口一说。

“你……想好了？”程佳咬了咬唇，犹豫地问他。

她当然愿意拥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可这背后要涉及的东西太多，代表的东西也太多。

孩子，婚姻，家庭……统统都让人头疼。在陷入沉思之前，程佳恍然意识到自己以同样的方式困住了自己。

明明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可遇到一点阻碍，都能让她在这段感情里退缩。

“你不愿意？”看出了程佳的犹豫，男人捏着她的下巴，自上而下目光淡淡地望着她。

看似漫不经心地询问她的意见，可只要她说出一个不字，接下来的一切，就都统统由他来做主。

闻昊算什么，他有多少种方式让他生不如死。

过去又算什么，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他不能掌控。

她最好乖乖地爱他，她只能乖乖地爱他。

他耐心等着程佳的回答，像猛虎耐心地等待猎物入怀。目光里的一切情绪都掩藏着，他的指腹轻轻摩挲在她肌肤上。

没多久，却听见怀里的女人软着嗓子说：“我愿意的。”

她仰头吻他，感觉到男人的身体突然僵硬，便用脸颊轻轻去蹭他，“付玄楷，我什么都愿意。”

与其在这份感情里不断患得患失，不如坦坦荡荡去爱一次。程佳并不是不害怕失去，这些年来一直让自己待在封闭庸碌的半舒适圈里，就证明了她是一个多么缺乏安全感的人。可是因为他，她想试一试去冒险。

因为，相信他是值得她不顾一——{Q/群/.整.理}*33.㈣.08.医1`8—切去爱的。

付玄楷感觉到自己的心蓦地软了下来。

空旷的地方被暖意一点点填满，那曾经几乎破碎的，都在这一刻被愈合。

没有人知道，来之前，他几乎做好强硬将她绑在身边的准备。可如今，她却用最刻骨的温柔回应了他的爱。

怀里的女人红唇微启，双腮明媚，他弄乱了她的头发，却凭添了万种风情。

“那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