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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找出那个神秘的门派──勾陈!」南宫钰眼神烁灿:「南武林中所有重要门派的武功练法和秘笈,我南宫家的藏经阁里齐备,就只有这个勾陈,付之阙如!」郑思霏脑中一晕,按照南宫钰的说法,那不就表示这个所谓「勾陈」不是什麽重要门派吗?有必要让他这样费尽心思、隐姓埋名去拜师?但,不等郑思霏提出疑问,南宫钰便站了起来,走到她身旁。郑思霏这才发现,南宫钰彷佛比已经踏着鞋垫子的她,又再高了一些。「小思,你看清楚,」南宫钰张开自己的食指和拇指,立了起来,放到郑思霏额上:「等到有一天,你跟我的身高已经相差了这麽多,到那时,鞋垫子也不济事、你我身形也会不一样,事情容易被拆穿,我们立刻要再换回身分,你上醉华阴、我回书院读书。所以……」南宫钰一双凤目威胁似地眯起,伸指轻弹郑思霏的额:「记得我的话,多吃些,长高点!否则,很快就不让你念书了!」郑思霏皱眉揉揉额,挺起腰,很不服气地盯着南宫钰:「你又知道我长不高了?」南宫钰却只是瞬也不瞬地看着她,眼色深沉地多加了一句话:「还有,别忘了你的身分,你不是真正的南宫钰,而是小思。」「这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郑思霏被他这句话堵得气恼,转身望向门口,假意探视南宫沉回来了没有。因而,她没有看见南宫钰微笑的唇形,无声又添了几个字。永远是我的小思。***等南宫沉清点妥当,酉时刚过,南宫钰那些为数众多的行李,已被南宫沉整里得只剩三大袋。南宫沉驾着车,让郑思霏坐在自己身边。南宫钰站在幽幽檐下,夏夜雨後的风很凉,熹微月光把他的轮廓照出蒙胧柔边;郑思霏记得,几日前南宫钰离家,神情也没有这样的凝郁不发。「阿钰,你过来把大门闩了,先去歇着,等我两个时辰回来。」「待会,等阿钰看不见马车以後就上闩。」「那你小心些,别被外人看见了。」南宫钰的声音很冷静,但冷静之中……有一种说不出口的别情。郑思霏转头看他,心里像是堵住了一样。她也是直到这一刻才真正体会,自己往後是真正的无亲无依无靠了!蓦地,她竟有点想念起本来被自己视为监牢的南宫大宅,至少南宫家真的把该给她的一切都给了。否则,她本来只应是郑庄的一个小小村女,这一辈子,连出不出得了郑庄也都未可知,更遑论是认字看世界?忽然,郑思霏心里涌起了一股深刻的自卑,她真的不是南宫钰,扮他又如何?自欺欺人罢了。两行泪无声滑落,她轻轻擦去,她终於了解,她,郑思霏,就应该当自己才对。南宫钰看着马车上的那一个自己,正做出一个他这辈子有记忆以来几乎不曾做过的动作,不禁眉头微皱:「喂,小思!想哭就趁现在,痛痛快快哭出声,等到了书院,你可不许再哭了!」郑思霏拭去眼泪,正色道:「是,我当然知道!离开这道门後我就是南宫钰,南宫钰怎麽会哭?南宫钰是什麽样的人,我最清楚!」「……小思,保重。」「钰哥哥,你也是。」马车渐行渐远,南宫钰果然站在檐下目送,但她只看了他一会,便转身面对眼前的黑暗山径,心头却一下子雪亮光明起来。无论往後有个什麽样的未来,从现在开始,她就是郑思霏,再也不当别人了!龙笛行(3)马车行在颠簸山路上,不多时,便停了下来,眼前是一长排石阶梯,马车再也上不去。郑思霏抬头一看,过往每隔两三日便在南宫大宅扫阶的她,立刻默算出石阶的约略数量,她诧异开口:「沉叔,这里有两百多阶?上山读书的人又不能带仆役,那岂不是……所有少爷都得在此下马车,自己扛着行囊上去?」「是啊,思霏真聪明。」南宫沉面色平静,口气十分温和:「这两百阶过了以後,便有一座亭子可供稍歇,再走二十尺便进了书院大门。同湖书院的许山长收徒极严,这亭子被书院里的仆役戏称为去骄亭,你只要能独个儿把自己的行李全都搬到去骄亭里,便通过第一关,自会有书院里打杂的仆役过来领你去找许山长。一般人得要通过许山长考核学识的第二关,才算成功入学;不过你不用担心,光是看在秦祭酒的面子上,许山长也不至於为难南宫家的大少爷。」看郑思霏望着阶梯出神,南宫沉皱眉道:「怎麽?你好几年来想要的一切就在眼前,这两百阶……莫非就难倒你了?」「不,沉叔。」郑思霏回过神来,立刻跳下马车,去搬自己的第一袋行李:「只是,思霏一次拿不动所有行李,必得分三趟来回,这袋里有我的易容用品,放在那去骄亭上……能保无人翻动,绝对安全吗?」闻言,南宫沉眉心舒展,伸出右臂朝树上一挥,立刻有一抹黑影跃出。南宫沉朝黑影低声道:「你上阶,到去骄亭边守好行囊。」「是!」黑影迅速奔纵上山,几个跳跃之间便不见人影。郑思霏讶道:「沉叔!我假扮南宫钰的事,南宫家还有许多人知道吗?」南宫沉大笑:「你放心,他们是我私下召来的侍从,不是南宫家的人。」可是,郑思霏可以看出那人所施展的身段,分明是朱雀神殿乌衣卫的功法!郑思霏不知为何心头惊扰未定,她不太清楚自己无意间察觉的这件事究竟代表了什麽,更不相信沉叔会骗自己,但,如果沉叔没有说谎……那,身为乌衣卫伍长的沉叔,竟是把南宫家最上乘的武功私下外传了吗?这件事,南宫钰知不知道?心跳不安加速,她想问些什麽,却又不知如何启齿;还在犹豫间,南宫沉已对她露出极其慈爱的笑容:「思霏,你放心,沉叔就在这里等你走完三趟;一个月後,沉叔再来看你。」「好,谢谢沉叔!」郑思霏垂首应声,背好了一袋行囊,再望向南宫沉的眼神里,已转趋平静。她怎麽能怀疑沉叔?一直以来,只有沉叔待她最好、最像亲人。就连她和南宫钰对调身分,都是沉叔一手掩护的!虽已决定要完全相信南宫沉,但,她边爬着阶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