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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头号位子,如今是被外人坐走了,毋须几年,邵峰必将夺回!胜哥既然喜欢邵峰,到时记得常来坐坐。」邵峰清脆猖浪的几句话,像是重重搧了伍临胜一巴掌;然而,他没有一点同情,也不予理会,只是冷淡拂袖,飘然远去。龙笛行(14)当意识已完全被啮空吞噬的南宫沉上山送琴,见到的却不是郑思霏,而是一名苍白孤高,发色如浓夜,异常美艳的少年。魔道中人最贪恋色相,他不免看得呆了一下,心里暗自赞叹。南宫钰已经是难得的好看,可惜有一双太过精明的眼,太过正气凛凛的道貌岸然,眼前这孩子却是妖瞳溺人,意态慵懒,大有诱人入邪的素质。这一副质地上佳的修魔质材,既让他遇上了,不可能平白放过。南宫沉微微一笑,朝着貌美少年亲切招呼:「敢问小哥是?何以不见阿钰?」「在下姓邵,单名一个峰字,与南宫兄弟同房。」美少年礼貌拱手,连声音也是好一把悠泠如清澈泉流:「南宫兄弟今日在习箭场上中了暑,现在回房歇着,才刚睡下,邵峰就没叫醒他。」动人的嗓子,温蔼的态度,一口泰然自若流畅如真的谎话……南宫沉听得大为激赏。若不是南宫沉的内功造诣已极高,让他隐约能感受邵峰的心跳突然有一阵不正常的动荡失序,肯定听不出这美少年竟是在撒谎!虽不知他为何说谎,但果真是块值得培养的好材料!南宫沉立即决定向驻守总部的离汜通风报讯,让人施法诱捕邵峰,让他肯衷心投入万神宗。所以,他需要邵峰身上任何一点连血连脉的物事作引。「烦请小哥引路,让我探望阿钰後再走。」打定主意,南宫沉抱起用绸缎包得妥善的琴,欣然起身。邵峰多看了南宫沉一眼,他直觉感到有点怪异,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这边请。」尾随邵峰进了房间,南宫沉假作关心地看了看床上果真「熟睡」的郑思霏几眼,接着向邵峰问道:「阿钰这边的桌子都是书,墙上又没有架子或勾子?那,这琴该摆哪里好?」邵峰接过琴,便往隔屏另一头走去:「暂且放在我那边吧。」南宫沉毫不客气地随邵峰走了过去,邵峰桌上也没有多少空位,他便将自己的龙笛取下,摆在桌上,踮起脚尖仔细挂琴。南宫沉不动声色地凑近邵峰床头,似乎是掸了掸自己袖子上的灰尘,手掌无意间落在那个铺了白巾的枕上,顿时,袖中已笼住枕畔那一根显然属於邵峰的墨黑长发。***整个下午,邵峰没有离开房间;确切说来,其实是没有离开郑思霏的床沿。直到郑思霏总算在夕照里醒来,邵峰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她一醒来,立刻从床上跃坐而起,满额冷汗、神色仓皇,极不对劲。邵峰蹑足走近:「思霏?你醒了?要不要喝点水?」然而,郑思霏一抬头看见是他,竟一反守礼如仪的常态,伸出颤抖不止的双臂环住了他的腰,邵峰浅笑着轻拍她的发,柔声抚慰:「还怕吗?不怕,咱们都没事,以後都不会再有这种事了。」「不,不是!」郑思霏埋在邵峰怀间猛摇头,呼息甚是急促:「邵……邵峰,我浑身都使不上劲!」邵峰心里一惊,用力握住了她轻颤不已的双臂,他本以为她是因为害怕才发颤,可是现在,他发现郑思霏身子乏散无力,与过去的矫健俐落完全两样。他能感觉思霏拚命用微弱的力量挣脱自己的手,想要下床,但却在踩到地面时连站也站不稳,一个踉跄,险险被他拉住。「思霏,小心!」邵峰即时拉住她的衣角。虽然把她拉住了,郑思霏却没有像过去一样借力一纵,迅速起身,反而柔弱无骨,缓缓滑跪在地,邵峰不得已,只能陪她蹲下,急问:「怎麽回事?」她还穿着里衣的纤细身子已如风中草叶,摇摇欲坠。郑思霏盯着邵峰,满面泪痕,神色茫然绝望。「不对,不对……我没有力气了!我怎麽了?我的武功,会不会就此废了?」一喊出声来,郑思霏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惊恐,也管不着有没有旁人会听见,抱住邵峰,紧紧埋在他怀里痛哭失声。邵峰伸出袖子,掩住她的泣不成声,低声安慰:「不会的,不会的。你别慌,乏力只是迷药消退的暂时症状,有我在,我会帮你!」「真的吗?真的吗?」「对,思霏,没事的,没事。」在他的安抚之下,郑思霏的痛泣缓缓转为虚弱的微啜;只是,逐渐平静的她并不知道,向来熟知奇门异药的邵峰,如今听着她中气不足的哭声,一颗心却是愈来愈往下沉了。***傍晚,山长来探过「中暑的南宫钰」,让轮值的梁丙熬了一碗袪热散气的荷叶绿豆粥送来,交代几句好好歇息之类的话,看她已清醒如常,也就回去忙了。等许山长走後,坐在桌边的郑思霏正要去拿粥来喝,邵峰却比她更快一步,随手就夺过那只碗。望着郑思霏诧异的眼神,邵峰一派淡然:「你又不是真中暑,喝它做什麽?」脸色苍白的她不禁疑惑:「不过是荷叶绿豆,袪热嘛!山长给的,不喝总是不好……」「若是渴,就喝茶吧!我正觉得饿,这粥让给我?」闻言,郑思霏倒没有意见了,她点着头浅笑:「想吃粥的话明说就是了,别客气,我当然是会让给你的。」邵峰走到自己那边,把粥随手搁在桌上,倒了一杯自己桌上的热茶,送过去给郑思霏。「我知道你对我好。」邵峰递过茶後,似乎还想碰碰她,迟疑一会,却又缩手:「如果累了,你卸妆先歇着,我有点事出门,房门记得锁上。」郑思霏点点头。「好。」不知自己是怎麽了,明明是大暑天,却有点发冷,掌中握着邵峰递来的热茶,喝下肚以後,似乎果真舒服了点,只是一放松也就累了,喝过茶之後更想睡。「别担心,睡一觉醒来,一切就好了。」「嗯,明天……一切就好了!」在热茶的氤氲朦胧中,她的身子已冷得轻颤,却笑得极安心,彷佛对他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