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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此时此刻倒是要去救一个赫赫有名的yin贼!说起来,还挺不是滋味的。」***严霜芊所得的讯息甚为精准,由她带路,沿途异常顺利,二人很快便放倒守卫的两名半屍,从其中一名半屍腰上搜出钥匙,潜入石砖砌造的地牢门口。牢门是由约有小儿臂膀粗细的精钢所制,朝缝隙向内一看,牢内有床有桌有茶水,丝毫不脏乱,乍看之下竟还像是招待贵客所住的处所一样──只可惜,床上躺着上身半裸、满缠着布条的厉天霄,除了胸膛急促起伏以外,几乎动也不动的他,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受到贵客应有的待遇。锁匙也没有错,郑思霏听音辨位,不多久便打开牢门,她朝严霜芊低语:「姊姊在外头看着,就别进去了。厉天霄论辈分,还小了姊姊一辈,手脚又不大乾净,我去就好。」严霜芊点点头,不忘仔细嘱咐:「双飞,动作要快!」郑思霏蹑着脚步进地牢,向内侧躺的厉天霄面色潮红,几无反应,听见人声,口中只是反覆喃喃:「别来问我老子的事……早说过,他不会管我死活的……你别问,我不说……」「我没打算问候令尊!」郑思霏眉心微蹙,捏起细嗓在他耳畔问:「厉天霄!我问你,我的匕首呢?」「匕首……拿走了……你,你是不是女……人?」厉天霄显然是伤处感染,烧得不省人事,句不成章,辞不达意,她既好气又好笑,但此时真的问不出所以然来,倒也无计可施,郑思霏只得忍着踝痛,反身迅速将他背在肩上,与严霜芊会合一处,急退回狐仙庙大殿。谁知二人一钻出地道,便看见大殿幽光之中,横倒着一具娇小的黑衣身影,双丫髻一侧已削断,半幅长发掩面,半张稚嫩娇美的容貌正朝向殿内!「小芙!」郑思霏关心则乱,霎时倒抽一口寒气,也不管自己背上还负着一个人,就要奔过去,却听得身後一声冷叱:「果是一路邪孽!留下人来!」「当心!」严霜芊连忙侧身递剑,护住郑思霏,随即逼来一道流月银光,与她的黑缨长剑卷缠一处,急斗起来。二人过了数招,劲风过处,石莲无声殒灭,最後渐剩三盏,微微火光忽隐忽现,只能辨识出对方形貌高挑,手持样式不明的银色软兵,吞吐自如,身法甚是奇特。严霜芊与此人几番攻防,但觉对方身法滑溜难测,但稍乏内劲,并无可惧,而且来人的身法来路,让她心头疑云大起,向郑思霏使个眼色後,蓄意引那人渐退到後院,就着明朗月光,悉心观察他的细部手法,果真一点也不是万神宗的邪门路数,况且,他所使的兵器,就像是那个久已不在中土武林现身的门派!却见对方也是愈打愈迟疑,甚至几度犹豫着要抽身而退,她旋即再无疑虑,反手收剑,脆声轻喝:「且住!我醉华阴与勾陈无冤无隙,何苦为难我门内弟子?」「……醉华阴?……不是万神宗?」来人一愣,彷佛严霜芊说的话全然在他意料之外,神色顿滞,手中白芒倒是卷了回去,缩在他掌心的金色护套之中。他的兵器,原来是一片随掌抖出、薄如银缎的奇门软刃。此人却不像个见过世面的,遽斗之中说停就停,浑没察觉自己背後还有一道黑影,正急速趋近。严霜芊不动声色,伸手解下自己面上黑纱,露出一对陷在唇角的笑窝,眸子里灿光鼓动:「金阳白虹俱在你手,必是勾陈传人,何须隐瞒?这两样信物,大名鼎鼎,武林中有谁不曾听说?在下醉华阴霜字辈弟子,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夜半至此,又为了什麽?」她双眼眨也不眨,直勾勾盯着那人,不动声色地向他走近几步,见他同样回视自己,不避不退,便知他已中了自己昧灵之术。「你怎麽认得我的金阳白虹?我师父叫我王岫,说我的模样生得便是一副飘然无尘的浮云出岫……师父只让我来闹闹万神宗,救一个叫厉天霄的人!」那人直视严霜芊,口中不由自主地答了一串,将自己的来历交代得清清楚楚,说完之後,好像连自己都感到疑惑,原本极为英挺美丽的面容,一时充满不适宜的困惑之色,显得甚是傻气可爱:「咦!我为什麽要跟你说这麽多?」严霜芊再逼近王岫一些,连声音都如洒上糖霜也似的甜:「因为,你勾陈和我醉华阴,多年前创派时本是一家!只是,两位创教的孪生祖师婆婆後来为了收不收男弟子一事闹翻,才割裂二分,逐渐不再往来──不过你看,咱们不都是老天赏识,生了一副好皮囊,才给师父看上的吗……」她一边说说笑笑,竟还一边伸手,像是要去摸王岫的脸颊,王岫脸上顿时飞红,摇着手连退数步,忙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你别过来──」忽然,他背後传来一个忍不住笑的低语。「放心,只要你落到我手上,我家姊姊自然不再过来!」此时,王岫才惊觉自己已被一段剑锋抵紧了背心,他顿时了然,脸色瞬间由红翻白,瞪着满脸笑意的严霜芊,气得跳脚:「你们……小的施邪术,大的也施邪术!」「谁对你施邪术了?只是要你别在这里拖时间,害死大家!」严霜芊听见地道远处已有sao动,立刻戴回面纱,毫不客气地把剑架上王岫的脖子:「要救厉天霄是吗?正好,这功劳便给你了!双飞,你去搀小芙过来,把厉天霄扔到他背上!城南有金岳派来的人接应,咱们快走!」陌上艳(1)严霜芊在前领路,郑思霏聚精会神地持剑紧随在王岫身後,他倒是挺认命地好生背着厉天霄,沿路不大多话,更不怎麽东张西望,省了郑思霏不少力气。只是,她对於自己背上的严霜芙有些忧心,不曾注意那陌生青年偶尔瞟在自己右足踝上的视线。小径尽处,果已有辆外覆黑布的马车等着,领头的车夫和严霜芊是旧识,一照面,便朝他们颔首示意。她让王岫放人,立刻有人来接手,将厉天霄抬上车。不多时,车子朝着西南平稳奔去;王岫大概是一路负重过度,甩了甩酸胀的手臂,又捏又揉,碎声抱怨:「师父让我习医做大夫,大夫的手是拿来给人治病,不是扛东西的……」「你孤身来救厉天霄,难道就不必扛了吗?」严霜芊横了他一眼。他抬起一双美如柳叶的秀眉,不太服气:「我大可施个针,设法叫他自己站起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