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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钰。「钰哥哥,这是什麽的……解药?」这种苦味和涩味,十有八九是某种毒的解药。郑思霏伸出手想去碰南宫钰的脸,又觉得不妥,举在胸前的手犹豫不决:「对不起,痛吗?」「什麽解药?我不是那种好人,就是失心疯罢了。你有没有搞错?让人轻薄了还替人担心?」她没敢去碰南宫钰的脸,南宫钰却反倒伸出手,用手背轻轻抹过她的脸颊,淡淡道:「来见我还用易容霜?你从没将我的话听进去。」南宫钰的反覆无常实在让她无法招架,蹙着眉,郑思霏微微迈步又想後退:「找我来,究竟为了什麽?如果是迎宾馆内的景况……我应该已经让几位姊妹送讯过去了才是。没收到吗?」「收到了,找你不是为了这个。你今日便找个理由告辞,明日扮回双飞,与我一同再去迎宾馆。」见她退缩,南宫钰也不生气,只是缩回手,自己转身坐回榻上。「这麽快?」「明日正好是各大门派大批入住的时候,我们跟着那些人潮一起过去,江府就算想找人监视我们,只怕到时也是力不从心。还有,这回难辨真伪的无名帖太多,愈晚上门的愈引人注目,这两日开始有人暗中谣传,万神宗恐怕会趁此良机混进武林大会,沉叔正在调查这件事,这个讯息若传开,带着无名帖入馆的人会受到更严厉的盘查,到时候,你若要随行……就不方便了。」「我现在就回去向芊姊姊说一声,会尽快回府。」知道南宫钰说的有理,郑思霏点点头,蹑步就走。「要是不忙的话,吃顿饭再走。」南宫钰冷淡的声音随风飘来,她脸一红,继续向前走也不对、要留下也不对,停顿在屏风之前,返身看他,不知所措。南宫钰却不是在看她,右掌支颐,把头扭向敞开的窗子,窗棂上不知何时飞来一头莽撞不怕人的小雀,好奇地跳过来,想接近南宫钰的袖子,他张开手掌,让那只傻呼呼的亲人小雀扑翅降在自己指头上。「与我共处一室吃顿饭,还不算太为难吧?」他望着那头小雀,低语声温柔似水,小雀一点也不曾被惊动,摇摇晃晃地朝南宫钰的手心又跳近了一点。南宫钰在和谁说话?是她,还是麻雀?郑思霏满头雾水,硬着头皮问:「那……钰哥哥,我就回去忙了?」小雀被她的声音一惊,扑楞楞拍开翅膀,仓惶飞走了。南宫钰望了望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掌,再转头看她,扬眉一笑:「我还以为你早已经走了。一连赶走我两名娇客,双飞,你该当何罪!」见南宫钰有心情开玩笑了,郑思霏这才松了口气,唇角一灿:「咱们家的南宫大少爷还怕没人陪吗?只怕多到少爷不想要!」「知道我爱静,还杵在这里打扰?伺候我这些年,你一点也没有长进。」南宫钰蹙了蹙眉,极好看的面容上带了点嘲谑:「跪安去吧。」「是,是。」郑思霏窃笑离去。南宫钰撑着面颊,注视她的背影,和自己空荡荡的掌心,蹙紧的眉好半晌都没有松开,竟带了一点西子捧心的凄美意味。「双飞,你就是这样自顾自的飞了……头也不回!」北征调(14)郑思霏回到迎宾馆後头一件事,自然是向严霜芊说明情况後辞去,严霜芊也不留她,只让她自己多当心;要出迎宾馆前,她转头看了看王云生的屋子,心念一动,过去试探着敲了门。「在吗?」出乎她意料之外,行踪不定、她本以为不会乖乖待在屋里的王云生,应声开了门,乌发散落,犹如刚睡了一场好觉醒来。一见是她,眯了眼就笑:「怎麽啦?这麽快便想我了?」郑思霏挑挑眉,本想反驳,想了想又强忍下来,露出诡谲的一笑:「下回再见了我,可得当心你的嘴,别这麽随意胡说。」「为什麽?」王云生睁开了有些迷蒙的睡眼,看向她的神情半是促狭,半是认真,甚至不大规矩地打算伸手去执起她两只手掌:「可是我想你了。」郑思霏不客气地反掌一拍,直接把王云生的贼手打了回去,在他的胡乱哀叫声中正色道:「我只是来提醒你一声,当心万神宗。」「什麽?」王云生愣了一下,抬眼看着郑思霏的脸,不再抚着手背装模作样喊疼。「外传这回无名伪帖猖獗,定有魔宗中人会趁机混进来,到时武林大会的台子上,我们都不知要遇上谁,自己当心点。」只见王云生倚门环胸,懒懒一笑:「我不过是个小小角色,不会对付我的。倒是你,跟在南宫大少爷身边树大招风,自己才要多当心点。」「那我走了。下次再见面,记得喊我双飞,不要随意动手动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有龙阳之癖,是个断袖……坏了你王公子在青楼里的行情。」郑思霏眨眨眼,侧头朝王云生吐舌一笑,神态极是灵动。王云生忽然像是嗅到了什麽气味,莫名悸动,不假思索便朝她侧身趋近半步,在她身前半尺,指间捕住她垂在肩上的些许散发,声音带着初睡乍醒的微醺:「我王云生没什麽名望,一路淌在泥里厮混过来,什麽也不怕。」她身上确实散出一股悠远的淡香,不是任何胭脂水粉的气味!既熟悉,却又陌生……王云生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几乎一探手就想揽她进怀里。若是动用他现在隐藏的实力,想在郑思霏蹙不及防时偷个香,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然而,他一下子变得古怪的眼神,却让郑思霏立刻想起刚才行止异常的南宫钰,几个窜步惊吓後跃,避掉王云生的手,笑得挺别扭:「你王公子不在意,又哪知道我双飞也不在意了?我还得给家中少爷留点名声,以免他风言风语听得太多,说不准哪天就将我扫地出门!」他不要你,我要你。这几个字迅速窜到王云生嘴边,却没有被说出口。王云生扯起唇角,讽刺一笑。自己扮起王岫这个花丛浪子,好像扮上瘾了,面对着她,什麽胡话都可以随意出口。「你等等。」他正起脸色,回房去翻找一下,复又走了出来,手里便多出一个郑思霏见过的木药盒,他把药盒递给郑思霏,笑得意有所指:「多谢你来报讯,这是我的投桃报李。」郑思霏伸手去接药盒,听他又提起昨晚那件事,羞红的脸上带着气恼:「就说了,我不是那个意思!」王云生笑得很坏。「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