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失控

    酒精就是会放大人的情绪，让醉鬼忍不住拖着声音控诉，偶尔还要说些杂七杂八的胡话，没什么逻辑，但很可爱。

    “你把我头发弄乱了。”

    “你不要在车里抽烟，好呛。”

    “热，你离我远一点。”

    虞清欢折腾了一路，沈崇景无数次想把她扔下去。

    “就这么大地方，我能远哪去。”

    “我不管，反正我不会再喜欢你了。”虞清欢挪了挪位置，腾出只手轻拍隔板，很有礼貌。“      抱歉，麻烦送完他再送我回家。”

    “…………”

    沈崇景常用的司机姓孟，名叫孟毅，从沈崇景年少时就跟在他身边，是个有眼力见的。他望眼后视镜，清清嗓子，“虞小姐，嗯……   进去喝点水？”

    沈崇景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虞清欢为什么会在半天之间改变态度，再加餐厅走廊听到的那些话，各种情绪冲撞，有点找不到出口。

    他束着人，到北山居，打开车门，直接抱起上了楼。

    虞清欢在吹到夜风那几步距离缓过点意识，但恍惚想起顾宁，仍是挣扎，“放我下来，你要干嘛。”

    进电梯才回应，沈崇景：“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

    这一路他先是不说话，后来压着气性哄，虽然虞清欢他面前展现着少有的，真实的，生动的一面，但耍酒疯也要有个度。

    “虞清欢，要住我这的是你，要走的也是你。”

    “到底在闹什么。”

    这是今晚沈崇景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第一次在餐厅门前的台阶上，虞清欢答：没闹什么。

    第二次是现在。

    虞清欢停顿了一下。

    是的，今晚确实放纵，酒意擅自给她寻了个发泄口。

    但她醉了啊，醉了就要发疯。

    发疯的时候越爱谁就越恨谁，要他哄，要从他嘴里得到一个解释，一个答案。

    既然都没有，那就破罐子破摔，谁都别想开心。

    她抬起脖子，“我没闹，就……   就是不喜欢你了！”

    ………

    沈崇景抱着虞清欢的手更加用力。

    因为掌握着绝对的财富权力，不会被轻易忤逆，所以过去的几年时间，除了想起老宅，他都冷静沉稳像黑夜长河。

    但最近，仔细想，应该是从在机场，看到虞清欢与初恋玩笑起，就开始偶尔被牵动。他思考过，却始终没能彻底清晰这种戾气从何而来，如何涌起。他只知道听到虞清欢说要结束这段关系，身体各处的血液就开始沸腾，开始激荡湍急，最后决堤成伤人的字句，奔涌而出，“钱也不喜欢了吗？”

    虞清欢被带出电梯，压在床上。

    卧室窗外，夏末秋初的夜晚的天空像炉膛里焚烧殆尽焚烧的书稿，虽然底色看不清晰，但不论星光怎样明灭，最终都会陷入静寂。

    听到沈崇景这样问，虞清欢有瞬间恍惚。

    差点忘了，沈崇景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是她自己说只是笔交易才爬上人家的床。

    所以怪得了谁，怪强烈的情感扭曲了正确的路吗？

    她自己编了个剧本，倾情演绎了不属于她的人生，沈崇景只是在做自己，他有什么错，他没错。

    这恍惚的间隙，房间里静的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人一旦有了痛点，就容易失去理智。

    虞清欢手腕被压过头顶，天花板上的灯光映出沈崇景清晰分明的下颌。

    两个人，一个被戾气蛊惑，一个任由酒精占据上风。

    “问你话，钱也不喜欢了吗？”

    “喜欢啊，怎么会不喜欢。”虞清欢抬起腿，缠住沈崇景的腰，“但是   ……   有钱的又不止崇哥一个。”

    装了这么多年，突然就不想装了。

    她和华妍不一样。

    她不温柔，她很尖锐，她名字的三个字里多是不会转弯的横竖。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爱情，这南墙她撞了，撞碎了，碎成多少片是她的事，她自己收拾。

    “虞清欢，你最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沈崇景这样说的同时，虞清欢的裙子被褪到脚腕。

    鞋还穿着。

    那是双点缀着水晶石的，绑带的高跟。

    沈崇景抓着虞清欢的脚踝，拂过她紧绷的小腿，按在自己腰侧。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是谁？”

    “我   ……   唔……   ”

    甜腥味很快在口腔蔓延，虞清欢的颈侧全是急促的呼吸，沈崇景甚至连衬衫都没脱，只单身解开裤子，就用腿将虞清欢腰身顶起。

    “你走开！”虞清欢挣扎。

    虞清欢虽然醉着，但能明显感知沈崇景今天的不同。

    他冰凉的腕表冰的她战栗，脱她衣服用扯的，露出的半边肩膀被他啃噬揉捏，他不给她挣扎的空隙，像匹饿狼，高高在上的饿狼，只蛮横地享用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