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实在不行

    29.

    坐上奔驰的副驾驶的时候，面前的小黄鸭还在晃啊晃。林素先把导航设好，又拿着手机，俯身去按了几下前面的小鸭子。

    小鸭子被她按得活蹦乱跳东倒西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握着方向盘看了一眼，没有说话。林素又笑了笑，挪了下自己的腿。车的内饰时尚感强烈，三块液晶屏看起来十分高级，几条装饰条流畅又发着微光。刚刚她没有洗澡，只是去洗手间随便冲了冲，现在下身还湿淋淋的。

    不是老板了诶。

    嗯何总现在是她的“投资人”。

    “何总我们去吃刀削面吧。”肚子咕咕的，她又笑捂了捂肚子，觉得自己现在能吃下一大碗高碳水。下午接机到现在都在“高强度运动”，她一直都没有吃饭，当然何总也没吃。

    何总侧头瞄了一眼她捂着小腹的手，她突然又想起他送的小兔子香囊还在兜里，于是又摸出香囊开始往手机上系，不多会儿8088的右上角已经挂上了晃荡的坠饰。

    车内蓝色灯带的微光到她脸上，小兔子在车里晃荡，看起来朦朦胧胧。

    何总是生活精致boy没错，不过此刻她已经不是下属了，作为平等的投资和被投资的关系，她应该可以带何总去吃刀削面吧？

    男人又侧头看了她一眼。

    “那就去吃。”他的心情似乎不错，嘴角也勾了起来。

    “那我重新导个航。”她拿起手机笑。她其实还知道一家刀削面馆，贵是贵了些，不过环境还不错。

    新的导航切换成功，副驾驶的女人还拿着手机，手指轻敲在回着什么，一脸认真。

    “唉王总明天中午让我去她公司楼下吃午餐也，”车里突然又有她兴奋的声音，“嗯，这是我的一小步，就是天和的一大步——”

    “王总？”外面的景色倒退，旁边有人接着话，声音清越，似乎漫不经心。

    “就是采薇资本的王总啦，”已经迈出了拉单第一步的林总一脸兴奋，觉得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可能紧张更多，“就是您的老校友。她知道我在创业，说让我明天中午去她楼下一起吃个午餐，还说她是什么“女性力量”协会的副理事长——”

    男人握着方向盘看着前面，没有说话。

    “吃午餐”离“给单”还很远。估计明天也没什么单。

    其实旁边就有一尊大佛。

    “何总其实我想请Ron吃个饭，”她收了声，转了话题。这个时候气氛那么好，有些话似乎正适合出口，林素侧头笑，又伸手去抓他的胳膊，放软了声音，“你说让他给我点单做怎么样？尽职调查啊什么的，我也可以做的。”

    手指搭在胳膊上。难得她说话的声音那么软。

    “这个你去找Ron谈，”男人也放软了声音，却并没有松口给她开后门的意思，“我不插手归墟营运。”

    “唔～”旁边的声音说，“那我就去咯？”

    前方都是车流，男人没有说话。

    “归墟来这里，也要考量很多当地关系。”过了一会儿，男人又开口，看了看旁边的女人，“比如拿牌照，一定要通过仁信——”

    “不通过仁信，不是说一定拿不到，”他声音冷静，“而是说几乎没可能拿到；”

    林素没有说话。

    “仁信旗下也有很多关联的服务机构，最近几个大的投资案一定要给过去，搞个开门红，”男人侧头看她，笑了笑，“不过，大的案子交给你做Ron也不放心，刚成立的事务所，嗯，资历够不够？”

    “唔——”

    “小案子应该也有，”男人看着她皱起来的脸，又笑了起来，“你先去和Ron谈谈，看看他怎么说。”

    “唔——”

    “我这里其实还有几家小公司，”他又笑，“实在不行，你就先去做深蓝的审计嘛，回去见见你的老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