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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许

    

默许



    余敏住的是老旧的房子,设计并不科学,厨房连着阳台。

    吃完饭,蒋承泽帮忙把餐具收拾进厨房时,暴雨正噼里啪啦打在阳台围栏外沿——

    他侧头看了一眼,只见光秃秃的绳子晾衣绳下花盆错落有致地排成一排,盆里植物正迎着雨水鲜艳地招展着。

    无论花盆款式,还是植物类型都莫名的眼熟。

    “曼曼种的。”余敏顺着他目光解释了道,“她走了,我不忍心这些植物枯死她家里,就都拿过来了。”

    答案被确认的瞬间,蒋承泽忍不住微微皱眉。

    苏曼毕业刚回国那阵,因为父母闹离婚,她决定一个人住。

    她于是在市中心找了套空置的公寓,因为是新装修的房子,蒋承泽得知后让助理帮忙买了空气净化器,又挑一批植物送过去。

    本就只是吸甲醛的工具;苏曼没耐心打理;放家里没几个月,鲜艳的绿植全便部奄奄一息——

    蒋承泽诧异的是,它们在余敏家里又重新恢复了生机。

    龟背竹、白鹤芋、阔叶榕……

    一盆盆植物招展着绿色的枝叶,在大雨里焕发着蓬勃的生机。

    蒋承环顾四周——

    余敏住的这套房子虽老旧,却被她打理得干净又温馨:明显不同地方淘来却又配色统一的旧家具;厨房里应有尽有的调味料和餐厨具,客厅各角落美观又实用的小摆摆件,贴着便签的图书,茶几上一个人喝茶的茶具……

    她一看就是那种会把生活打理有声有色,精神富足的女人。

    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应该很舒适吧。

    一起买菜做饭,一切在阳台上喝茶晒太阳,一起侍弄花草。

    蒋承泽从小接受的是精英教育,那一瞬,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脑中会冒出如此有烟火气的画面。

    他和苏曼认识了近十年,在一起之前,从不曾设想过两人日后的相处。

    怎么和余敏认识才不到三个月,就仿佛中了邪一样?

    蒋承泽皱眉,转身去了楼道。

    暴雨越下越大。

    他站在昏暗的楼道一边抽着烟,一边将不切实际的念头挤出脑海——

    就在这时,余敏擦着手从房里探出头:“雨太大了,待会再走吧。”

    “前两天公司周年庆,我抽中了支红酒,也不知道好坏,你帮我看看吧。”她一边说,一边解下围裙。

    房门半掩,昏黄的光束从里面透出来,印着她白皙的肌肤,将她整个人勾出隐约的光晕。

    自下而上的角度,让她胸部更显高耸,裸露的双腿更亦更显修长,又白又透,仿佛会发光一样。

    蒋承泽抬头,不自觉地轻轻滚了滚喉结,最终应了一句:“好”

    那天,两人边聊天边喝酒,一直到深夜。

    750ml的葡萄酒,14度,即便整瓶下肚,蒋承泽也能保证神思清明。

    所谓酒后乱性,不过是借口。

    他远不到喝醉的地步,隐约的兴奋也不全是因为酒精。

    余敏盘着腿和她相邻而坐,无论从其流畅的言谈,还是克制的坐姿,都可以看出她也没醉——

    但当她起身时,她还是没站稳,摔倒了。

    余敏跌倒时,蒋承泽伸出手试图环他的腰,却没扶住,导致两个人双双跌倒。

    身下是柔软的地毯。

    他侧身,让自己先着地,用胸膛护住了她下坠的脑袋。

    然后她便结结事实的摔在了他怀里。

    女性柔软地躯体,撞在身上,比想象中更软,更轻。

    昏黄的光线中,他撑起身,目光正对上余敏微敞的领口,他瞥开,又撞到她露在空气中大腿——

    她以一种暧昧的姿势贴坐在他身上。

    过往二十年年,他还从未同哪个女人这边亲密——

    咫尺距离,暧昧的气氛不住滋长。

    同时,欲念也在悄悄抬头。

    就在蒋承泽尴尬地想要调整姿势的时候,余敏扣着沙发垫,倾身吻住了她。

    外面暴雨仿佛骤然变得密集,噼里啪啦,盖过一切的沸腾和喧嚣。

    只有彼此的呼吸和血液躁动的声音那么清晰。

    余敏贴上来,用她的脸颊轻蹭他鼻尖,贴着他她的嘴唇,将呼出的热气扫在他脸上。

    他闻到她身上的香水,混合残留着酒精——是某种他无法识别的花香。

    一瞬间,空气潮热得几乎让人窒息,他的呼吸变得黏腻,血流变得急促——

    这是苏曼当初吻他时,他没有的体验。

    他皱眉,理智地知道如果不想出现意外,最好在这一刻打不住。

    身体却不由自主地缓缓伸手,扶着身后人的后脑,手掌慢慢摸向她的脸颊——

    张开嘴,倾斜着头,把人压得更深。

    软绵的唇瓣不住相触,吮吸。

    潮热的呼吸从彼此鼻腔呼入,又化作股股热浪不住从身上涌出。

    蒋承泽的食指带着guntang的温度触上余敏的皮肤,按住余敏上跑的T恤衫;然后缓慢而坚定地收回指尖,一寸,又一寸。

    他粗糙的指腹嵌她进皮肤,摩挲着,指节寸寸游走,极尽缓慢地厮磨。

    她抬眼,没有阻碍地和他对视,眼睫微颤,脸颊绯红。

    整张脸由里到外透露出欲拒还迎的邀请;他于是扣着她的后脑勺再次吻了下去。

    这次他不止吻她湿润的红唇。

    他还吻吻她高仰的下颚,吻她的白皙的脖颈,她性感的锁骨……

    他抵在她耳边粗重地吐息,舌头和牙齿不住游走在她敏感的肌肤上;放在她腰上的手逐渐滑到她的大腿上,拇指在她裸露的皮肤上滑动。

    宽松的运动短裤根本不能阻碍两只手的侵入;他伸入进入布料下面,掌握着她的臀抚摸着。

    热液汩汩顺着她的身体流下,潮湿又粘稠。

    她抓紧了他的肩膀,却并没有喊停。

    蒋承泽视其为默许,顺从本能地将手慢慢向上移动时,进入了更深的地方……

    那是那夜最严重的失控。

    向来冷静自持的蒋承泽第一次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第一次真实感到欲望的汹涌,真实。

    这极致、鲜明的快乐的实感像一记重锤把他淡漠的外壳全部敲碎。

    他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余敏白皙的躯体,手在他的皮肤上游走,下压;听她满足的喟叹,感受她兴奋的瑟缩。

    浑浊地吐息着,血流湍急地仿佛身体里有火山要喷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