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妃》(有点道具,以及不明显的主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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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闻:唯德动天,无弗远届。紫阙内相,上清选仙,居西岳而承教,为丹鼎之正传;施三千之功行,醒亿万之沉迷。尔玉虚真人李忘生,芳姿颖异,雅致高标,得仙箓之秘诀,饵玄炉之灵膏…… 太极殿的窗外,倏忽掠过一只苍青的鹤,孤影缥缈,孑然荡入浮云,倘若不是檐间松枝动摇,“扑扑”地抖落下了一阵积雪坠地的闷响,还以为只是一道转瞬即逝的寥落幻觉。 “兹特赠尔为纯阳宫掌教,赐之诰命,以示褒崇,所司具礼,永昭圣德。” 前来传诏的宦官中使,腰扣宝带,身穿紫袍,生着一张白面团似的圆脸,一笑,脸上的五官便挤成了一条条模糊而深沉的沟壑,塞满了春风迎人的和气,让人挑不出哪怕半点的不畅快。他双手一合,将写着今上旨意的绢帛,毕恭毕敬地呈送到錾牡丹蟠龙纹的捧盘上,再由一旁的黄衣内监躬腰接过,蹀躞小步地递了过来,镂金嵌银的绢书渐渐逼近,摇晃着折射出一束束白茫茫的亮光,慢慢地扩大、扩大,连成沸腾如潮的一片,淹得人再也无法睁开眼睛。 终于,孤鹤振翅的回响,在使者喜气洋洋的道贺声之中,完全消逝殆尽了,“紧赶慢赶,圣人的恩旨总算是送到了,咱家也跟着沾沾光,恭祝李真人——哎呦,错了错了,瞧我这记性,现如今,该正经称您一声‘李掌教’了。” 这一天是正月二十九,李忘生的掌教继任大典之期,早早就定在了二月初八。初一,李忘生入宫谒见今上,叩谢圣恩;初三,纯阳宫开坛,参拜三清五老等诸法相;初五,因卜得东南方位为吉,李忘生便前往空雾峰上,沐浴斋戒三日。空雾峰,顾名思义,山峰间雪雾弥漫,连霄结空,叆叇朦胧。此外,山中还有一潭天然生成的温泉,水色尤为清澄莹净,一到天气晴好的时候,被明晃晃的日头一照,泉水清波回环,流光溢彩,九华辉耀,故得名为“玉华池”。 初八 时辰还很早,天光还未亮起,只在残夜的深紫之中,隐约沁出了一线薄蓝的曙光,几点冷白如霰雪的星子,似是被玉华池内的袅袅暖雾托举而起,欲坠未坠地悬在天际,冷眼斜觑着那些已然坠入尘世的同类——围住温泉,遮风蔽寒的青锦障幕,据说是收集了竹叶上的朝露染出,所以,才会拥有这般清艳无瑕的碧青色,似此犹嫌不足,宛若柔青软烟的素锦上,又以极细的捻银线工绣出了舒卷的祥云、展翼的仙鹤,偶尔有风吹来,锦障微动,云鹤飘拂,绣纹流烁,恍如银星点点,影绰参差。障内,则在池头设下了屏榻矮几,几上的白瓷花罂内,累累盛着一大捧火团似的浓红山茶,丹葩新妆,面开丰艳;翠茎低俯,蕊吐幽芳,浓媚巨丽,可供赏玩,亦是用来给沐浴之人嗅香醒神的。 满目鲜花着锦,皆是御赐之物,李唐奉老子为祖,尊道教为国教,又因今上与李忘生素有旧交,故而对这一次的继任大典甚是关照,更不用说纯阳宫在江湖中声望颇隆,各大门派也另有厚礼与贺信相赠。常人若逢此境况,即便不会得意忘形,也应当是欢喜舒畅,乃至踌躇满志的。李忘生却不然,他映在水面上的面庞,眉梢微蹙,表情淡淡的,也静静的,像一方岑寂的古玉,或许因为他是修道之人,视富贵浮名如尘埃,又或许是,他生来就长成了这副模样,无情无欲,非但眉眼是沉默的,连心都是一颗从千年万年之前,就已经凝固了的磐石。 然而,磐石在水里浸得久了,也会被磨洗去棱角,生出些变化。李忘生在温泉里浸了半晌,泉水实在暖得太过,缭绕不散的热雾蒸得他有点头晕,他按了一按额角,舒展了一下身体,向着岸边游去,双臂在幽暗的天色和飘摇的泉光间款款划动,像柔软而莹白的春蛇,小小十片浅蔷薇色琉璃瓦般的指甲盖,随着他的动作,在水影中时隐时现,是妖红细吐的蛇芯子,红腻雪滑的白蛇,缠上了瓶内的纤纤花枝,李忘生俯首,小心地捧起茶花沉坠低垂着的冶艳头颅,嗅了嗅蕊心的淡薄幽香,丰腴层叠的朱红花瓣,碎声窸窣,亲昵地擦过他玉白的脸颊,红与白在浓雾水气的掩映下相依相偎,人花难辨,仿佛一株还未完全化形成功的并蒂双生花,在暗夜与黎明的交界,流连怒放。 是了,并蒂双生的花,本就有两颗美人头,红是含毒的心,白骗过世人的眼。恨啊,恨世俗中人愚痴蒙昧,总是被他蛊惑,宁愿沉迷不醒,身化骷髅,也舍不得拔出慧剑,斩妖除魔—— 一段饱蘸着锋锐寒意的刀光,霍然划破了晦暗的烟封雾锁,悄无声息地迫近了李忘生的后颈。 刀意凛冽,倏地拂动了李忘生腮边湿润的发缕,几点透明的水珠溅入温泉中,他望着骤然散开的涟漪,不禁一惊,正在他怔忪凝眸之际,刀光已近在咫尺,眼看便要掠过他的颈项,割开一串淋漓血痕,说时迟那时快,李忘生迅速地旋身一避,刀风堪堪擦着他的肩头飞了出去,他指间聚起的紫霞剑气,则依泉水流动之势而发,倒卷成一道波光粼粼的屏障,试图阻挡住接二连三劈向自己的刀气。一刀一剑,在这片区区几丈大小的泉池内追逐缠斗,僵持不下,以方寸为乾坤。你来我往、此进彼退间,二人已拆过百余招,李忘生逐渐察觉出,挥刀者虽来势汹汹,出招却完全出于本能,毫无章法,以至于到了狂暴混乱的地步,即便如此,他也仍然未落下风。江湖中,能与纯阳内景经第三重功法相抗的人不多,但此人特意收敛了气海内息,因而,难以辨认其究竟来自何方何派,况且掌门继任典礼在即,这几日,华山及空雾峰上下的巡逻防守均格外严密,他又是如何越过重重剑阵,寻至此地的?茶花被接踵而至的刀剑气劲震得四处抛散,朵朵丹砂猩红在水面上漂荡徘徊,沉浮不定,只剩孤零零的一枝留在瓶里,在清冷的落雪晨风中岌岌摇颤,李忘生无意和他一争输赢,他一路绕着岸边,迎着刀锋,且战且退,最终又绕回了池头,此刻,他赤身空手地挡在花前,敛容正色,扬声道,“不知阁下姓甚名谁,是哪方神圣,若是前来纯阳观礼,敝派自当倒屣而迎,若只图一味好勇斗狠,扰山门清净,恕贫道概不奉陪。是敌是友,皆在阁下一念之间,还请三思而后行。” “……” 伴随着他落下的话语,刀气交织成的天罗地网,似乎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了,苍山雪岭再一次恢复了它原有的寂静,唯有一整朵离梗的山茶残花,在透明的波光上飘动着,徐徐路过了李忘生的眼底。又过了很久,久到李忘生以为那个人已经离去时,半空中,却忽然飞来了一声满含讥嘲的冷笑,一直隐藏在暗处的冷笑之人,意味不明地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是么?” “什么?”李忘生眉尖一蹙,他不明所以地抬起了头。而这一抬头,竟险些令他魂飞魄散。 一张青面獠牙的鬼脸从天而降,离他不过寸余之距,尖锐而寒凉的金铁气味,发涩、发腥,不断扑打着他颤抖的眼睫。 天上天下,迢迢有雪。 山中有鬼。 但山中不可能有鬼。李忘生直勾勾地瞪视着他,鬼脸血红暴突的双目,折射着天边淡淡的星辉,斑驳明灭。所以,它仅仅是一张雕刻得过于细致恐怖的面具而已。戴着鬼面具的人,身披一袭宽大沉重的乌羽裘衣,如同长刀出鞘的锋芒,将霜蓝的晨曦从中斩断,从晨光的伤口里,流淌出大片大片混沌的黑色污血,浓浊地染透了他的袍裾。 鬼面人好像被李忘生的目光彻底激怒了,他当即伸出手臂,暴戾地扼住了李忘生的脖颈,狠狠将人掼到了温泉岸边的山石上。李忘生四肢朝天地仰躺着,湿淋淋的漆黑长发,蜷曲地黏住了他的肩臂和后背,姿态狼狈不堪,赤裸的胸膛在鬼面人缓慢收拢的五指之下,瑟瑟震颤不已,如凝雪的山脉,在一起一伏间,焕出了皎洁柔润的莹光,细碎的水珠时而流过峰顶鲜红挺立的乳蕊,两粒石榴籽似的小巧奶尖,rou眼可见地硬了起来,大概是由于过度窒息带来的快感,那种濒临死亡的、轻飘飘的酥麻美妙,让他的身体有了反应。但李忘生的神情依然是沉静漠然的,反正他一贯如此,唯有他掩在水底下,因昏沉而胡乱摆动的双腿,能够泄露出他正在为人鱼rou的消息。鬼面人的呼吸变得格外剧烈,像一根越绷越紧的细脆弓弦,他的手指越收越紧,指腹死死嵌进了李忘生颈上的肌肤,指印周围隐隐渗出了一圈青紫。再这样下去,恐怕李忘生就要被他掐死了,但李忘生没有反抗,亦不肯求饶,他甚至有些自暴自弃地闭上了双眼,牙关紧锁,嘴唇战栗,面色一分一分地褪成青白,任凭渗进鼻翼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他手脚挣扎的速度也放慢了下来,头歪向了一侧,奄奄一息地耷垂在肩膀上,犹如一朵被硬生生掰断了根茎的花,哪怕只是一缕细若游丝的微风,都足以吹得他身首分离。 痛…… 李忘生迷蒙嘶哑地哀吟着,他不知道是哪里在痛,疼痛是一只如影随形的钩爪,将他开膛破肚,挖出了他的魂魄,剩下空荡荡的躯壳,被抛进了夜色的深渊,在看不到尽头的黑暗中随波逐流。 忽然,远处闪烁起了忽隐忽现的光,从光的罅隙里,飘来了一叶轻舟,停在了他的面前,当浑浑噩噩、行将溺毙的他,被这艘轻舟温柔地托起时,刺眼而喧嚣的明亮光芒猛地撕破了暗夜的裂缝,争先恐后地灌满了他的胸腔,李忘生被突如其来的新鲜空气呛得咳嗽出了眼泪,双眸刺痛,冷汗淋漓,两颊晕开了病态的潮红。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蜷缩在鬼面人的怀里,身躯不受控制地发抖,手足时不时地痉挛一两下。彼时,泉波潺湲摇曳,一浪一浪地拍打着劫后余生的落红,四周静极,连飘雪的微响都不曾有了,他虚虚地环住了李忘生的腰,以一个无限接近于拥抱的,保护的姿势——可是,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他要杀他,又要救他;他分明要放开手,看他跌下万丈悬崖,却又把自己的臂弯,纠缠成了一把固执无解的铁锁。 也许在李忘生的心里,也有着相同的疑问。他倦弱地将头靠在鬼面人的胸前,捂住心口,勉强吸进了一口气,再从血色淡薄的唇缝间,断断续续地吐了出来,“你……” 真可笑,他虚弱到快要死了的时候,居然像是一个活人了。 “你闭嘴!” 鬼面人顿时暴怒地打断了李忘生未及出口的话,他原本的声线,被沉重的面具掩盖得浑浊失真,尾音在李忘生的耳中嗡嗡震荡,“今天,是不是你有生以来最高兴的一天?” 说罢,他微颤地抬起手指,指尖意外轻柔地拂过了李忘生眉心的朱砂、眼角的泪滴,而他的声音,随着指尖的滑动,越来越低,几不可闻,当他触碰到李忘生颈间的青紫掐痕时,李忘生浑身又是一抖,他便停在了那里,不再继续了。然后,他低下头,贴着他,用恶鬼面具寒冷的、尖锐的、丑陋的棱角,缓缓地摩挲着李忘生温软的、纯白的、洁净的面颊,像在吻他。 问这世上,可有会伤人的吻? 金属的尖棱,在李忘生缀满泪珠的腮边,刮出了几线浅红的划痕,“你不必知道我是什么人,我谁都不是,何况,你也不会在意的。既然你这样高兴……”他梦呓一般地对李忘生念着,袍带衣衫,在淙淙流泉和寂寂松石间纷纷坠落的响声,显得无比的清晰突兀,“那我就帮你把所有的高兴,记得更深刻一点,好不好,李掌门?” 泉水好暖,暖得人想就此沉溺一生,再也不要醒来。于是他昏昏醉醉地俯下身,在漫漶浮荡、昼夜不分的云烟里,紧搂住一尊雪白淡漠的美人玉像,爱抚他,揉搓他,亵渎他。随即,将一柄饱含着尘垢欲孽的利刃,虔诚却恶毒地挺入了他的身躯,他又渴又饿又恨他,他要饮他的血,吃他的rou,嚼碎他的骨头,不死不休。 李掌门。他蛮横地捣破了密窄紧箍的幽径,一边刻意凶狠地顶撞着他,一边疯疯癫癫地想着:在你此生最快活,最志得意满的一天,却被一个卑劣癫狂、满身污秽的无名野人强暴玷污了,从云端拖进泥沼里撕碎了,你会不会感到很愤怒、很恶心,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碾为齑粉?没关系,你不开心,我就开心了。纵然明日,满天神佛、十殿阎罗怒斥我毁坏你清修前程,要细数我今日之恶行,欲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尽刀山火海、油鼎煎身之刑,我也是很开心很开心的,无怨无悔。 李忘生刚恢复了一点红润活气的面庞,霎时转作了旧纸般的苍白,鬼面人用力按着他的腰,他趴在凉滑的山岩上,被迫分开两腿,伏低腰身,翘起双臀,将臀心窄小幽秘的xue窍暴露出来,后庭的褶皱细密合拢,如藏春未绽的嫩红花蕾,紧紧闭缩,微微抽动;羞答答处子含苞,粉嘟嘟娇柔待采。他与鬼面人夹缠不清了半日,本已有些动情,却被不由分说地粗暴入侵,冲撞碾磨,全无怜惜之意。那柄粗长火热的rou刃,不顾他xue内的干涩,径直劈入了李忘生痛楚未消的躯体,抻开了已许久无人造访的谷道,茎身打桩一样地深深楔进谷底,硕大的冠头凶猛戳刺,生拉硬拽,仿若埋在容器里闷头捣药的铁棒,不知疲倦地抽插耸动,一遍又一遍,暴力碾压过柔嫩密合的褶壁,把里面翻搅得脂红糜烂、糟乱狼藉,将他当作贱卖的娼妓,一只没人疼也没人要的破玩偶,无论怎么jianyin践踏,都不会反抗,只会驯熟地迎来送往,直教人恨不得把囊袋都塞进去,堵住这张惯会谄媚的sao嘴。xue径被连番顶开、凿穿的剧痛,无孔不入地攫住了李忘生,他痛得双眉紧皱,泪眼澌澌、两股战战,膝盖和手肘被磨得烫红,他想放松自己的后xue,又软绵绵地提不起丝毫力气,反倒不知不觉地把屁股撅得更高,xuerou咬得更紧,好似在热情勾留着鬼面人的阳物。在一次比一次强烈的窒痛中,李忘生依稀听到了一丝有如绸缎撕裂开来的声响,只见一绺殷红的鲜血,从两人的交合处溢出,沿着他的腿根蜿蜒滴落,滴到石上、洇开,颜色妖艳莫名,堪比瓶内盛放的朱红山茶。 “你就喜欢被这么干,不管是谁,都能这么cao你。”不是疑问句。鬼面人的手掌,重重摁压着李忘生被yinjing顶得一鼓一鼓的小腹,他的喘息益发粗重,急促且guntang,急促的是欲望,guntang的是怒火,有了鲜血的润滑,他的抽送总算容易了一些,并且愈来愈顺畅。仿佛是为了印证鬼面人的说法,李忘生虽是半昏迷的,甬道却在激烈的蹂躏与接连的鞭笞中,开始摇尾乞怜、嗫嚅迎合,他的含咬不再紧张生硬,而是一点一点地软化成一团柔腴黏腻的脂膏,被撕开许多细小伤痕的花径深处,灼灼的刺痛融为了发情的汁水,汁水流经的地方,又疼又痒,水流出去,却有采蜜的yin蜂在拼命往里钻,伸长了纤微如针的口器,细细啃噬,若即若离地撩拨、扎挠着他的甜美敏感之处。渐渐的,性器每次从rouxue里抽出一截时,棒身上都裹着一层带血的粘滑体液,两丸不停拍打着臀沟的yinnang也沾满了水光,浑圆油亮地晃动,李忘生正努力地吮吸它、安抚它,用肠rou的湿滑蠕动来取悦它。其实,这并不难,他也曾这样伺候过旁人。久违的记忆打开了闸门,三更半夜,星斗阑干,有个迟归的采花贼,衣袂如飘飞的青鹤,翻窗入室,骑到李忘生身上,捂住他的嘴,扒开他的亵衣,捏着少年洁白平坦的胸口,轻轻拉扯rutou,那里还很稚嫩,只是两点娇小凸起的淡红豆粒,裸露在月光下,可怜可爱,分外生涩。李忘生不明白这里有什么好玩的,他只是习惯性地被他摸着,胸前痒痒的,还想笑罢了,他便扭着身子笑了,紧接着,他就被打了屁股,响亮的皮rou拍击声惹得他脸红。随后,采花贼从李忘生的胯间溜了下来,他慵懒地枕着胳膊,躺在他身边,咂了咂舌头,“不玩了,不好玩,你都没长大。” 难道他生气了吗?李忘生借着明净的月色,凝视着枕边人深黑俊美的眉目,眼神里充满了异乎寻常的迷恋,只觉得他哪里都好,自己怎能让他恼呢。而且,与床下的清贞持重截然相反,床上的李忘生,年齿尚稚,已颇有一股yin乱的奴性,对占有了他的人,简直千依百顺、媚态毕现,此乃被日日训诫玩弄出来的结果。他思索着应当如何做,这人才会高兴些,然后,他起身跪好,将双手伸进他的怀中,探入散乱半敞的衣襟,掌心顺着流畅坚韧的肌rou线条,向下抚摸,握住蛰伏在他腿间的温热rou柱。李忘生低下头去,张开嘴,从柔红菱角似的唇里,吐出桃粉花瓣似的舌尖,他轻抿了抿气味微腥的柱头,像只猫,羞耻的、痴迷的,小口小口地舔弄着主人施舍给他的饭食,一面发出了犹如撒娇的呢喃,“我不懂,师……云哥哥教我怎么长大就好……” 后来,他长大了,春风总能在不经意间,将不起眼的单薄青涩,催放至丰润欲滴,但是那个人已经不要他了。他不要他,这四个字像咒语,唆使着所有阴暗滂沱的欲潮推拥而上,积聚在李忘生久旷的rou体里,敲打着他封闭多时的情窍。他纵情地将腿分得更开,腰压得更低,臀部却更紧密地凑到了深捅着rou道的阳根上去,主动追逐起xue心麻痒酸软,令他筋酥骨化的欢愉,再多的裂伤疼痛,也管不住他这口yin洞要发春,实在是个天生让人cao的货色,不知他多年来枯守着雪殿丹炉、空房孤枕,是怎生熬过的。鬼面人的腰背一起一落,李忘生便跟着他一颠一簸,他腰身是细的,臀却肥软,曲线妖靡,扭动曼妙,淋满汗光,乌发纷披,似艳白柔滑的蛇,乳也饱满,沉甸甸地坠着两枚熟樱色的奶蒂,在颠簸中雪团乱晃,吊在身前的尘柄,亦摇得像狗尾,红赤赤的一条,翘鼓鼓地挺着,顶端坚硬,马眼大张,竟始终未能出精,皆因他自少时起,便被驯化管教得厉害,只会用后面高潮,自渎也是夹着角先生纾解,日子一长,这儿便不太中用了。不中用,有什么关系?是他先不要他的,那么,就算他移情别恋,另觅良缘,有什么关系?他早就被从里到外的cao烂了,就算现在给其他男人jian辱糟践,人尽可夫,又有什么关系?氤氲的湿雾里,李忘生的睫毛上凝满了摇摇欲坠的水珠,是水是泪,无从分别,只知它落进泉水中,连半点水花都掀不起,他愣愣地盯着蓦地漾开,又翕忽散去的波纹,波纹短暂地划乱了鬼面倒映在水上的狰狞五官,乱得他恍惚,索性自轻自贱地闭上眼,放任自己晕迷甜腻地呻吟出声,用手抚摩搓揉起久久不能释放的男根,掐挤着胀如圆杏的guitou,一汪晶莹yin露,从臀缝饥渴吞吃的肥沃粉rou里,咕唧咕唧地挤出,流下来,牵丝作缕,滴滴答答,竟像是代替他这根废物东西xiele一般,“要痒死了……好舒服,还要……” 鬼面人被他吸绞得天灵酥麻,滔滔不绝的快感缠住脊椎,如奔流下窜的闪电,直坠得他下体酸烫,rou冠痒涨,越往里插,越不得餍足,反而越感到馋饿,身下之人活像个榨精的rou套子,五指皎白,纤长如兰,却忙着抠阴摸奶,把两团雪波揉成粉浪,下面的嘴小口紧吮,上面的嘴叫得又嗔又腻,显然已攀至登仙极乐之境,勾得他心跳眼红,更勾出他恨意满腔。饿与恨,钩连成毒牙尖利的巨蟒,盘踞、撕咬着他轰鸣狂跳不止的心脏。他恨李忘生看起来那般不快乐,他浸在绛霞灿灿、春波泛泛的暖泉里,却双靥含愁、眉尖轻颦,他又恨他快乐,尤其是像如今这么快乐,恨他静,恨他远,恨他柔顺,恨他寡言,恨他想得道,恨他要求仙,恨他yin荡下贱,恨他狠心无情,恨他青丝迤逦似蛇发,莲腮朱唇如妖花,恨他为何不披好这张鲜妍姣美画皮,物尽其用,多哄自己为他当牛做马几年,更甚者,根本不必他出一句声,他只需略微皱一下眉,他就要飞蛾扑火般地舔舐过来,眼下不就是么?可他的刀和他的恨,对李忘生毫无用武之地,到头来,他只能泄愤似的,“啪”地一下,一巴掌掴了上去,拍掉了李忘生自亵的手,不准他私自取乐。李忘生的手背猝然吃痛,他下意识地将手往回一缩,另一半掌风,恰好扇到了他高耸的男根上,立时打得这孽物颤巍巍地一荡,涨得微紫的蕈头,知趣地朝上一翘,精孔处,也似泌出了一丁点晶亮的湿津。李忘生已然被打得痴了,口角不自禁地淌下了一痕涎水,谷道急忙讨好地一缩,却又被打怕了,不敢再碰胯下的物件,遂惴惴地捧住了胸脯,指腹滑过玫色乳晕,按压着两粒yingying肿肿的榴红乳珠,浪语吟哦着,将腰轻摆,臀轻送,用后xue软rou不住地缠绵夹弄,小心侍奉。 他就是这样的,连这样都能快活,鬼面人直恨得牙根咬碎,喀喀作响——眼角的余光里,忽地掠过一抹火烧的绛红,他忿怒地一挥手,将这朵亭亭夭红的茶花,从瓷瓶中连枝揪出。此花是由匠人特地培植的异种,名曰“绛妃”,花形丰满,如玛瑙盘,花枝则极柔细纤颀,花朵沉沉地压着枝头,坠鬓堕鬟,若不胜衣。此时,它却成为了一件艳丽的刑具,纤细的花梗一挑,轻巧地拨开龟口的嫩rou,被鬼面人插进了李忘生的尿孔,并一寸一寸地推入了尿道,持续深入,直到花茎通向rou底,末端戳到了膀胱上。它像一支细长的柴薪,燃起了酸痒灼痛的火焰,痒是被强行催逼而出的尿意,密密麻麻的酸涩,一如针刺;痛是捆缚住他充血滚沸的下身,禁止他勃起释放的枷锁。一时间,除了这里,似乎所有的知觉都退潮了,而那朵媚红似胭脂、浓绛似结怨的山茶花,正堵在李忘生的铃口处,随鬼面人cao弄他的节奏而疯狂摇颤,重叠繁碎若锦缎的绯色花瓣,沾染上了从股缝淌出的sao水与血迹,不时地拍在李忘生的大腿内侧,涌溅出花露点点,荡曳起yin光阵阵,在这寂谧无尘的琼楼玉宇间,恣肆地漫开一蓬蓬属于情欲的腥香雾气。 是时,曙色初明,皑皑层峰之上,朝云金粉披拂;溶溶明池之畔,流波潋滟回光,十里锦障,鹤影翻飞,银羽错落,铮然踏碎玲珑,琤琤琮琮、琤琤琮琮……原来,仍是泉水响,在群鹤翩然飞降的尽头,被流水浣洗得光润似脂的山石上,斜卧着一只白玉美人形状的rou花瓶,一枝吐绛凝朱、濡湿浓艳的山茶,正晃悠悠地插在他的腿间,以及几线不晓得是精是尿的浊黄细流,淅淅沥沥地浇到了花朵上,积聚在花瓣边缘,待花瓣承托不住了,又潺潺地滴入清泉。而后,他任由主人抬起了自己的腿,在汁液横流、腴滑软烂的瓶口随意进出、耕耘灌精,一张酡红如醉的芙蓉面上,噙着一缕柔媚宛转的痴笑。痛苦到了极点,已觉不出痛苦,跌落泥尘的月仙玉妃仰颈伸臂,娇吟缠吻着山鬼夜魔狞恶冰冷的面孔,唇舌香热,缱绻含情,企图吸食去他如陈霜旧雪,经年深藏的寂寞。 而在重山之外,两仪门后,三清殿前,仙乐正风飘,处处可闻。神灵排龙虎,笙歌走凤凰,欲接引他上碧落,升瑶台、达天阙、弃凡尘: 玉简真人降,金书道箓通。烟霞方蔽日,云雨已生风。 四极威仪异,三天使命同。那将世人恋,不去上清宫。 “我知道……我知道是你……” 师兄。 吻是不会伤人的,真的。 在一声声天花灵雨、缤纷吹散的钟磬笙箫里,李忘生笑着吻他。笑着笑着,却怔怔地,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