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决定

    佐助走到无人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看向火影楼的方向，嘴角微微抿直。

    想起昨天他想要杀掉团藏时那突然爆发的力量，心中始终烦躁难安。

    那到底是什么？究竟是意外，还是，有什么在刻意阻止他那么做？

    他不确定，但不管之后会如何，至少现在，他明白自己必须做一件事。

    佐助闭了闭眼，睁开时眼底有些深暗的压抑。他转过身，准备朝宇智波聚居地走去。

    “佐助前辈！”身后突然有人叫他。

    佐助脚步一顿，回过头，就见两个少年正向他这边走来，其中一个还在朝他挥手。

    “没想到你在这里啊。”带土挥着手跑了过来。卡卡西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双手插在裤兜里，和平时一样一脸冷酷。

    “我在聚居地找你，你都不在。”带土笑道。

    卡卡西走过来，将手从兜里拿出，然后对佐助点了下头：“前辈。”

    佐助看了看卡卡西，而卡卡西也看着他，带着面罩的脸看不出到底是什么表情，但那没有情绪起伏的眼中似乎有一丝好奇和困惑。

    看着这个和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卡卡西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年卡卡西，佐助不由微微挑了挑眉。之前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以为这人只是长得像卡卡西而已，没想到竟然是小时候的卡卡西。只是，再怎么说卡卡西也算是他曾经的老师，此刻看着少年的卡卡西叫着自己前辈，这种感觉还真是……十分怪异。更何况，少年卡卡西不苟言笑，佐助也实在无法将面前这个冷酷少年和以后那个总是边看不良书籍边教导学生的银毛上忍联系起来。

    “不过说起来，我为什么好像都没在聚居地看见过你……”带土挠了挠头，有些困惑，似乎在努力地回忆，但他实在想不起，神情有些苦恼，“可恶，我怎么总是记不住……”

    “所以你的成绩才总是吊车尾。”卡卡西悠悠地吐出这么一句，“也算是宇智波第一人了。”

    “你说什么？”带土立刻回头怒瞪着他，“谁是吊车尾？”

    “白痴。”卡卡西撇过头，双手插兜一副酷酷的样子，说出的话却是让带土炸毛。

    “喂喂……”带土脸都气红了，咬了咬牙，“别以为你总是第一了不起啊，哼！”

    “我记得你的中忍等级考了两次，这次总该过了吧。”卡卡西侧头看了他一眼。

    “当……当然啦！”带土脸一红，掩饰般地吼道，“少瞧不起人！”

    “我是担心你考不过，之后的上忍等级就考不了。”卡卡西叹气道。

    “用不着，你等着吧，我绝对不会输给你。”带土撇头哼了一声。

    望着两人斗嘴的画面，佐助忽然有种遥远的熟悉感。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和鸣人，倒是和这两人很相似。

    就在带土和卡卡西互相拌嘴时，突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从旁经过。

    佐助转头看去，就见十多个忍者匆匆掠过街道，他们神色凝重而紧张，身上还带着武器，像是准备去战斗的样子。

    而那些忍者刚离开，紧接着又出现了一队忍者。这些人都穿着团扇服饰，很明显，全是宇智波的人。和前面的忍者一样，他们也全副武装。在最前方领头的忍者，正是宇智波富岳。

    “父亲……”佐助看到宇智波富岳后一愣，低声道。

    “出什么事了？”带土一看是自己的族人，赶紧拉住了一个人，疑惑地问。

    “有敌人发动了袭击，”那个宇智波族人解释道，“我们现在要去支援。”说完就紧跟部队离开了。

    带土惊讶了一瞬，随即神色一沉，迅速追了上去。

    卡卡西看到带土离开，顿了一下，接着对佐助点头示意：“那我先走了，前辈。”说完立刻跟上了带土。

    佐助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目光冷凝。正好，他刚才还打算去找父亲，先不管能不能解释清楚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穿越时空而来这件诡异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要和对方摊牌宇智波将来的命运，然后想办法阻止。最关键的就是让父亲和族人相信自己。

    如果有必要……

    佐助目光幽深。

    既然冥冥中让他回到了过去，又怎么可能眼睁睁什么也不做看着命运按照原始轨迹发展。

    如果有必要，他不介意使用极端手段。

    只要能改变家族的命运，无论什么方法，他都会尝试。

    他敛下神色，追了上去。

    一直跟在部队后方出了村子，来到防御结界外，佐助看见木叶的忍者正在和另外一群忍者对峙，那些忍者戴着面具，看不到脸，也无法得知是哪个忍村的。

    这里似乎已经发生过一场战斗，场面有些混乱，有几个人受了重伤

    佐助在众人后方不远处站定，看向前方的宇智波富岳，皱了皱眉，此刻战斗在即，也不能冒然上去跟对方解释。

    目光一转，佐助突然看到了站在众人中间的鼬。

    鼬幼小的身影和周围的族人比起来实在太小了，不注意的话几乎看不到。他静静地站在队伍里，面对这样的情况，神色竟出奇地冷静，脸上看不出一丝小孩子该有的神情，眼里也完全没有害怕之类的情绪，这让他显得非常沉着。

    佐助看着鼬的目光不由有些复杂和恍惚。记忆里的鼬就是那样，沉着，波澜不惊，无论做什么都认真出色。而现在看来，或许正是因为过早便接触这些恩怨争斗，鼬才那么与众不同，他的能力和思想成熟度已经远远超越他的年龄。

    众人依然在对峙，凝固紧张的气氛似乎一触即发。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偷袭木叶？”宇智波富岳站在队伍最前方，看着那些神秘忍者，沉声道。

    “哼。”其中一个忍者冷笑一声，对身后的所有成员打了个手势。

    两方的人同时一动，瞬间取出武器冲上前战斗起来。场面立刻变得混乱，两方忍者不断在树冠间飞掠，刀剑相击。

    人群分散开后，站在原地的鼬此刻就太显眼了。一个敌人看到他站在那里时，立刻冲上前发起攻击，丝毫不在意那还是个小孩子。

    鼬闻声抬头看去，接着迅速侧身退开，取出苦无挡下一击，面对比自己高大的敌人没有丝毫惊慌，而是在谨慎闪躲的同时抓住机会反击，身手灵敏得完全不像一个小孩子。敌人也有些惊讶地望着他，对他不符合年龄的稳重感到诧异。

    但是无论再怎么小心，现在的鼬毕竟还只是孩子，身体限制较大。持久的战斗后他渐渐吃力起来，动作变得迟缓。他在抵挡对方攻击的时候不断改变方向，结果引起了另外一些敌人的注意，他们立刻将目标锁在他身上，趁他对付别人时，从他身后朝他扔出苦无。

    混乱中，专注对付着眼前敌人的鼬没注意到后面的攻击，那两道苦无便直直朝他背上射来。

    佐助眉头微蹙，身影一动，瞬间出现在鼬身后，两只手及时截住了苦无。他抬起眼眸，目光冰冷地看着那两个忍者。只见两道刃光在空气里闪电般划过，那两个忍者还未叫出口，已经倒在地上。

    随即佐助回身，直接伸手将鼬拎起来放到自己身后，视线看向那个和他战斗的忍者。

    鼬原本对付着敌人因为疲惫而有些力不从心，他还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人直接拎起衣领提到了后面。他惊讶地看向那人，却只能仰头看着对方冷傲的背影。

    佐助盯着那个忍者，手中闪动出千鸟的耀光。敌人似乎知道不是他的对手，立即掉头逃开。

    看到对方跑掉，佐助没有追去，千鸟渐渐消失，脸上也恢复了冷漠的神情。

    “前辈——”带土和卡卡西看到佐助，往这边赶了过来。

    佐助朝他俩看了看，然后低头看向鼬，而鼬也看着他，眼里满是惊讶和疑惑。

    这样的场景让佐助有种十分奇异的感觉。面对年幼的鼬，他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倒是有一点感慨，毕竟现在的鼬还活得好好的。但看着如今明显比自己还要小得多的哥哥，微妙的错乱感让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就在这时，周围突然冲过来十多个敌人，迅速将佐助几人包围起来。

    鼬握紧手里的短刃，就要上前迎战。

    佐助一看他逞强的动作，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冷然道：“给我待在这里。”说完就将他扔给了带土和卡卡西，丢下一句“看好他”便自己上前与那些忍者战斗起来。

    卡卡西和带土接住被扔过来的鼬，三人互相无语地对视一眼。然后带土将鼬交给了运送伤员回村的忍者。

    佐助飞掠而起突破那些敌方忍者的围攻，跃到高高的树冠间，轻松躲开向他射来的各种武器，动作如同飞鸟般迅捷无声。他抬起头，红眸扫视着四周，将所有敌人的位置和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突然几抹刃光划过，佐助眯起眼，手中释放出千鸟，同时脚下一跃离开原地，在空中迅速回身，千鸟瞬间扩散开来，顷刻间铺开一面密集的雷网，空气里全是闪动的蓝色流光，从外面看过去十分漂亮。但对那些敌人来说，却是致命的危险。

    看到佐助持续不断地释放出大范围的千鸟，卡卡西愣住了，心里越来越震惊。带土也有些惊讶，脸上却很兴奋。

    佐助放下手，流光渐渐消失。那些人已经倒在地上没了反应，其他人一时间都不敢再冒然上前。

    另一边与木叶众忍者战斗的敌人察觉到这边的状况，立即便分出一队人赶过来增援。见卡卡西和带土站在那里，便朝两人冲了过去。

    佐助微微偏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忍者趁他不注意的一刻瞬间发动了攻击。

    佐助早已察觉，他迅速转身退开，接着就听轰然一声巨响，他刚才所在的地方猛地拔地而起一道尖锐的巨大岩石，地面崩开了几条裂缝。

    火遁和水遁同时袭来，还夹杂着数十支手里剑。佐助敛下眼眸，几个跳跃间躲开了火焰和水流的攻击，但手里剑仍然直直朝他而来。

    佐助身形一顿，习惯性地反手到身后想要拔剑，却突然发现草雉剑并不在身上。

    电光火石间，佐助只能硬生生改变方向尽量躲开，但其中一支手里剑还是贴着他颈侧划过，瞬间划出了血痕，冰凉刺痛的感觉一闪而逝。

    佐助蹙了下眉，不去理会脖子上的伤口，猛然停住脚步，冷冷抬眸，他面前的一个忍者来不及移开视线，被他血红的目光盯住，顿时身中幻术睁大了眼，直接倒地。

    剩下的人迅速将佐助包围起来，手中同时结印。

    空气里轰然一阵剧烈的气浪翻腾，地面沉沉震动，火光汹涌。水遁，火遁，土遁，四面八方地全部朝着佐助袭去，不留一丝空隙。

    震耳欲聋的爆炸过后，空气被浓重的水雾笼罩。没过多久，水雾消散，空气再次清晰起来。

    却见原地早已不见佐助的身影，之前他所在的地方只留下一个陷坑。

    等敌人回过神，闪耀的流光已经铺天盖地笼罩下来。众人一惊赶紧退开，可在所有人回头的一刻，一双血色红眸已经将他们锁定，视线扫去，所有人瞬间睁大眼，直直倒地。

    刚解决完这些人，佐助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他抬头看去，就见四周的黑暗中都站着人影，已经将他包围。那些人犹如鬼魅般无声无息，看上去就不好对付。

    下一瞬间，无数刃光飞射而来。

    佐助纵身跃起，身影在树冠间穿梭不停，迅捷地躲避开雨点般密集的光刃。可刚落地，一个人便无声袭过来，手中刀刃猛然朝他划下。他迅速侧身后退一步，猛地将千鸟刺向对方的腹部。

    可就在那一瞬，突然一阵麻木感从脖子的伤口处闪电般蔓延到手脚，力气骤然弱了下去，速度也变得缓慢，佐助皱了皱眉，只得停下攻击，跃身退开。

    他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处，伤口很小，甚至已经愈合。他轻轻嗅闻指尖，有一股奇异的药草味道。没想到那些武器上竟然涂抹了麻痹神经的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