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狄】《全长安都觉得剑仙讨厌治安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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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里琐事不少,邻里间摩擦也多,鸡毛蒜皮的小事层出不穷,我摘你一棵菜,你拿我两把面。今日隔着街指槐骂柳似的斥上几句,明天又能因别的事握手言和。
但要是问,这儿有没有真互看不顺眼到极限要动手的?
长安的百姓多半想都不想就说,有啊。
而且一见面就动了手,差点闹到女帝那儿。
小二轻车熟路的招揽食客,对着新来长安的旅人介绍风土人情,津津乐道:“但我们陛下惜才,没让狄大人治罪,这梁子就结下了,而且啊——”
他拉长着音:“越结越大。”
“这狄仁杰断案,这剑仙总要去跟着。”
“那剑仙寻乐,治安官也没少坏好事。”
“这剑仙不是在长安久居的,第一次来不过待了把个月,便走了一年多。二入停留的长些,但不到半年便走了。这次三入谁知道能留多久?”
“就这不常见的摩擦还这么多,啧啧……好嘞打尖是吧?这找的钱您收好。”小二把白巾子往肩上一搭,引着人往客房走:“关系?针锋相对、势如水火。”
“好不了!”
长安有名动天下的舞房,有为之一绝的乐坊。
阿离的舞姿如秋天的枫叶般美丽,玉环的霓裳曲动听如九天仙乐。
眼下李白表情似笑非笑似:“狄大人公务繁忙,洁身自好。怎么还到这种地方寻乐?”
狄仁杰挑眉,看着纱屏后身姿半遮的杨玉环,“怎么?”
“你李白来的,我来不得?”
李白假笑着回过去:“那大人自便。”
于是狄仁杰当真在李白身边坐了下来。
乐坊和声的乐师互相看了看,看李白挥手不在意后继续弹奏,丝竹管弦铮铮而鸣,阳春白雪似的调子一如传言中的悦耳难见。
可惜有人的心思早就不在了曲子上。
那只手随意搭在了桌面,因为这个动作露出了一截细瘦的手腕。半侧着手,从他这边只能看那修长的五指,全然放松的姿势。
应当是刚下朝,朱红的官服都未来得及换。也不知道这官服是哪朝旧式,一身朱红不染杂色,略显宽松的衣袍偏在袖口收紧,三指宽的腕袖用了褐金相间的颜色,衬的那腕细瘦又不显单薄。
这身朝服仅在袖口、腰际两处做了紧收,最应当系的规整的领口倒是放任自流一般,哪怕是仔仔细细束紧了也能露出巴掌大小的一块皮肤。
唔……
然后是修长的脖颈,半抿的淡色薄唇和……一双正看着他的暗金色眼眸。
李白:……
狄仁杰问,“你来这儿既是为了听曲,那看我做什么?”
李白捻了捻指腹,面不改色的诡辩:“大人不看我,又怎么知我在看大人。”
狄仁杰哦了一声,便把头转了回去。
剑仙收回视线前扫过了对方露出的脖颈,无声抵了抵齿。
秦楼楚馆,瓦肆勾栏,莺燕环绕。
兽烟袅袅,相对调笙,素手纤纤。
狄仁杰不懂这些,也听不出那些千金难求的曲子风雅在何处,自一进来,便习惯性的看了四周,摸清了大致布局。
外室内堂,沉香木的匣子放在另一张小榻旁,却不像是涂抹琴弦的松脂。
一曲终了,乐师也从幕后而出,抱着琵琶虚行一礼。
“皆说霓裳一曲听之忘忧,”李白话锋一转,“却未想这弹曲之人更是令人心有蒹葭。”
狄仁杰眼都没抬,掐了个葡萄剥了皮:“是啊,你看他眉目含情,眼梢轻佻,这话怕对多少人说过,才如此熟练。”
“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花言巧话,不足为信。”
“谁花言巧语?”
“对号入座者花言巧语。”
“大人知道我要说什么?”
“不外一句心如明月,皎皎如洗。”
“怜香惜玉难道不是人之常情?”
“薄情寡义也更是独你一人如此。”
“大人煞我情意有什么意思?”
“你招惹的花红柳绿,闹出事端不还是要我负责?”
杨玉环:……
就很烦。
特别的烦。
你俩在一起算了。
滚,
一起滚,
留下银子然后一起滚。
服侍的婢女半跪在一旁,橙果切开时空气中多了一份酸甜,她将其切成了月牙形,剥好了果皮。
客人有两个,但只有她一个人。
那么问题来了,剥好的橙子喂给谁?
答,给钱的那个。
不过那块橙rou没能送到李白嘴里,甚至未等靠近便被另一人握着腕换了方向。
狄仁杰借着婢女的手吃了那块本应该递到李白嘴里的橙rou。
甚至在吃完后松了手自己拿了一个,轻车熟路的划了刀分成了均匀的几瓣。
空气中甜味不显,酸味更浓。
“所有人先出去。”剑仙说,声音听不出喜怒,他侧头一动不动盯着狄仁杰:“别打扰我和狄大人……谈、事。”
众人鱼贯而出。
等人走干净了,狄仁杰吃完了最后一瓣橙子,拿旁边备着的帕子拭了手才问了一句:“生气了?”
语气轻飘飘的,看不出丁点诚意。
李白说,“你没给我留。”
狄仁杰起身,“想吃自己剥,我还有公事未曾——……放手。”
李白原地未动,曲着一条腿席榻而靠,指尖却是勾上了狄仁杰的腰带。
虚虚一挑,又让人离不了。
他面色正经极了,却学着狄仁杰刚刚的语气,在某人眼里标准的得便宜卖乖欠的很:“我不~”
剑仙生的一副唇红齿白的好皮囊,笑的时候应极了那句眉目含情,眼梢轻佻。
“我生着气呢。”
李白说,他勾着狄仁杰腰带的手用力往下一拽,把人一同拉了下来。
“放肆。”
狄仁杰只说了这么两个字。
李白仰面躺在了用于坐卧的榻间,领口散了大半。狄仁杰却因他那番举动倒在了他身上,虽是下意识换了姿势,结果也只是半跪在了李白腰际,单手撑在了对方耳侧以保证自己不至于直接跌进对方怀里。
这个姿势不太妙。
李白能看到这位治安官大人离得与自己极近的眼,垂落到额前的几缕碎发和……朱红官服领口的内大片风景。
他问,“依河洛律法,袭官应是个什么罪行?”
“按律拘役。”
“拘在哪儿?”
“大理寺狱。尔等行事恶劣,自应特例随身看管。”
李白笑了起来,他样貌得足了上天偏爱,随性恣意的回首一瞥都能惹上不少花红柳绿。
眼下他唇角含笑,声音却是半哑,迫着对方身体完全与自己相贴,摁着狄仁杰后脑朝自己压了下来——
“那还真是,求之不得。”
他尝到了一点残留的果香,微酸泛甜。
这下狄仁杰终于知道了那个沉香木匣子里放的是什么。
浅粉色的香膏有着淡淡的花香,他下意识沾了一点在指腹抹开——滑腻的质感,稍揉抹两下便成了湿滑的水质。
他转头看向另一个当事人:“李太白!”
正主自后揽着他的腰,下巴搭在了狄仁杰肩膀,像个大型犬科动物一般蹭着治安官的脖颈,甚至往那儿半敞的领口里吹了一口气。
怀里的人身子一僵。
狄仁杰听见身后人低低笑出了声。
整个大陆皆知,有剑术天才十五闻名天下,剑气能断活水。那除了剑法,能舞出剑花儿的李白手上功夫也自然精妙。
狄仁杰一直知道李白十指灵活,见过对方无聊时能把笔杆在手上转出花儿来还偏偏不撒一滴墨。
可他也没想过,可以亲身体验一次。
以一种,有点难堪的方式。
温热的掌心抵在腰眼。
那只手上,那只灵巧的、绝世无双的手,指腹温热,拂过皮肤却似火燎。对方平稳的呼吸吹拂在后颈,“在想什么?”
对方刻意强调着什么一般,一句话含在唇齿间辗转了几番才吐出,“我的、怀英。”
李白极少连名带姓的唤他的名字,往日打趣般叫着狄大人,私下也轻轻唤过一声怀英。
那声怀英叫的太过温柔眷恋,柔情蜜意多的几乎要溢出来,偏生是用来道别。
擦过唇角的手指腹带着点薄茧,李白眯了眯眼,咬着治安官的耳角问,“狄仁杰?”
他看不出狄仁杰想起了什么,居然笑了一声,偏偏用的还是朝堂秉公时的声音,一本正经:“我在想你。”
李白一愣。
原本停留在狄仁杰口边的指尖却被轻轻含了进去,湿热的舌尖轻轻舐过,再重重一咬。
李白下意识嘶了一声,抽手时力道松了一瞬,怀里的人便轻易从他的掌控中脱离了出去。
他垂眸,视线扫过指尖残留的红印,又转回的狄仁杰身上,依旧是带着笑,眸色微暗。
“我不喜欢被人左右的感觉。”狄仁杰说,他拽过了李白衣领,声音极轻,一字一顿,:“无论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行。”
治安官主动吻上了这个长安剑仙。
狄仁杰的衣带早被扯开了,失了束缚的衣衫松散不堪,露出大半的肩颈胸口,可偏偏对方不在乎。明明颈上都是被吮出来的暧昧红痕,神色却一如既往的冷静如常。狄仁杰摁住了李白在他肩上的手,却是自己主动将本就松散的衣领扯开,一袭朱红的官服便直接滑到了手肘——
“这是我给的,而不是你得的。”
那双暗金色的眼看着李白,眉眼低垂的模样却堪称温和,他问:“懂么?”
——在官场之时,那人从蛛丝马迹查出涉及人员,拘押后问不出幕后主使。
那时的狄仁杰也是如此,昏暗的牢狱油灯豆大的光亮跳动,女帝最得力的戎犬站在牢门之外,看着关押之人还会对其叫一声尚书大人。
“尚书大人。”他开口,语调温和:“你没必要这样,我自认不是酷吏,也不喜刑法见血。”
灯火将狄仁杰的影子拉的狭长。
“但你要知道,你未入满是虫鼠遍布的内狱,这尚算干燥整洁的牢房是我给的。”
“你皮rou完好,未受炮烙夹棍之刑,也是我下的令。”
“尚书之位护不了你,幕后之人保不住你,能保你性命的人是我。”
狄仁杰看着狱中之人,屈膝查看对方神色的模样谦和如旧,声音轻缓:“我这么说,尚书大人……懂么?”
他唇色浅淡,唇形偏薄。
若是抿紧了看起来便锋利又危险。
那时李白抱剑在外候着,往里看时只见到了狄仁杰俯身,那双暗金色的眼半掩,抹了棱角看起来谦和不少。
犯人却抖如糠筛,满目惊恐。
你看,他的孤高傲慢刻在骨子里,偏生还低眉垂眸装着一副谦逊模样。
李白收回了眼,自顾自饮了口酒,在狄仁杰出来后轻车熟路的搭上了对方的肩:“狄大人受累,不如与我找个地方享乐?”
……
风月地三尺软红,帷幔垂落薄如云烟,层层叠叠间能看出两个朦胧的影子。
倒是有点像他们再见的时候,奉命搜查的治安官和寻欢作乐的风流剑客,帷帐间人影朦胧,女子衣衫半褪倚在剑客身上,李白就这么看着他,挑唇一笑却是道:“大人可是坏了李某好事。”
搜查的兵卒退了出去,门房被掩上之前女子身形微微一松,刹那间一枚令牌却是打了出去。
火光电石间剑客擒了对方的手,女子纤细素白的手上闪着寒光的匕首掉了下来。
“大人好眼力。”李白将人交了,“我这酒喝到一般就有佳人主动入怀,可惜这刺太利。”
他问:“狄大人怎么知道这佳人为贼?”
狄仁杰不答反问:“你饮酒何时需人作陪?”
李白笑:“独饮未免无趣。”
“天下或许无人有资格与你共饮。”狄仁杰从出逃的刺客身上搜出了信物,“既已解决,狄某便不再打扰。”
“诶——”李白起了心思,问:“若是我请大人与我同饮呢?”
“你不在这凡尘。”狄仁杰看向他,“而我,无时无刻皆在俗世。”
剑仙好酒,邀月对影为伴,从不寻人同饮。
天才总是孤独的,天才也不需要任何人分去他的孤独。
任何人,也没资格去分他的孤独。
天下万物皆在他眼,
天下万物又都没资格入了他眼。
剑仙游历八方,见山河浩瀚星辰流淌,用最潇洒恣意的姿态走这世间。
治安官身在尘世,处理着大小俗事,用着最冷漠的性子,染着最重的人间烟火。
如今……
狄仁杰居下,面对李白的索吻倒尚算得上配合,唇齿交缠间却是屈膝抵住了对方的腰腹,分开时眼尾一挑,“我在下面?”
李白挑眉,视线粘腻胶着的扫视过狄仁杰挣动时染上了一点绯红的肩颈,喉间溢出一点模糊不清的低笑,转而掐住了对方的腰,翻转间便成了狄仁杰跪坐在李白腰际的姿势,暧昧狎昵。
剑客的手轻轻勾过治安官侧脸,声音低哑,“……那这样?”
如今,仗剑东游的剑客被一双眼拉入了凡尘。
狄仁杰俯身吻上了对方带着酒香的唇瓣,轻咬了咬李白的下唇,分离时舌尖缓缓舔过唇角,留下一抹湿润的水光。 治安官顿了顿,看着对方脖颈抿唇,下一个动作便是单手解开了李白的衣衫,五指顺着肌理分明的胸口下滑到腰腹。
他能清晰感觉到炙热勃发的情欲抵在他腿根,李白眸色幽深晦涩,伸手拽住了狄仁杰的手腕往下一拉——两副身子便紧紧贴合在了一起。
“怎么不继续了,狄、大、人?”
李白扯开了狄仁杰的衣衫,另一只手摩挲过光滑的脊背,掌心下柔韧的皮肤紧绷了一瞬又缓缓放松,他阖目,亲吻着对方的脖颈,咬住一小块皮rou轻轻研磨,犬齿咬在了狄仁杰颈间的血管,淡青色的血管随着血液流动在他齿下跳动,舔舐啃咬之下变的青紫泛红。
但不够。
远远不够。
拽他入这三尺红尘之人,让他恨不得能时时耳鬓厮磨。
狄仁杰皱眉,偏着头想要起身,却被对方的的举动僵了一瞬:“……疼。”
治安官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喘息,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抓着李白的衣角,犹是命令般的口吻:“轻点,别留印。我换洗的官服还未……”
腕间骤然加大的掌控让狄仁杰终于缄口,治安官抿着唇侧头默许了对方的出格的行径,本是致命的要害,被舔咬玩弄下竟也有几息怪异的快感,直到过了几息,李白才放缓了力道。
他掐着狄仁杰手腕,另一只手食指蘸取了一块香膏在指腹抹开,一抹便开的滑软香脂,又透出点迷艳的软红,他还特意将手往狄仁杰眼前递。
李白贴着狄仁杰耳畔轻声道:“我特意寻的。”
根本未来及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便感觉有什么抵上了隐秘的位置。
“住——”
治安官发出一声闷哼,跪伏在了李白腰际,五指掐的指尖泛白。
一根手指混着滑腻的脂膏,闯入了柔软的内里,翻转间带出了暧昧的水声。
很奇怪,这种身体被人一点点打开的方式。
手指在他体内翻搅,冰凉的脂膏被内里的热度捂得半融,甚至等不到全部吞下去便又进去了一根。
紧绷的身体死死的绞着入侵者,狄仁杰蹙眉,喘息间眼前便只剩了晃动模糊的色块。馥郁的酒香混着冷清的气息充斥着他的呼吸,几乎要他溺死其中,恍惚间他问,“这东西有催情的作用?”
“怎么?”
“……热。”
眼角泛红的狄仁杰终于少了往日的锐利,声音低哑不堪,将额抵在了李白脖侧,呼出的气带着不同往日的热度,皮肤上浮着一层细汗,唇角咬的泛白。身体却是温顺的含着那两根手指,甚至收缩间犹不满足的想要什么别的东西。
cao进来,填满他。
太过分了。
狄仁杰发出了一声极轻的闷笑,眼眶微微发热。
他分明是个男人,明明习惯了让一切控于指掌。如今却在这种地方、张开了双腿、像个女人一样委身人下。
细密的吻顺着耳侧一直到胸口,他被摁在了床上。尚不能、也来不及给出任何反应,便发出了一声低吟。
没能压在嗓间,而是真正出口,半软半哼的、服软讨好一般。
李白揉捻着对方半硬的性器,指尖抠挖着顶端的小孔,本就因为这种招数而敏感不堪的身子禁不起撩拨,过于洁身自好的结果便是对这种陌生的情欲显得无措,却又食髓知味的欢愉着,后xue绞缩间过多的润滑顺着腿间下淌,欲望抵着李白的掌心,泌出情液,想要得到更多的取悦与快感。
始作俑者犹舔咬着他的锁骨,问,“我服侍的大人可还舒服?”
被进入的感觉十分怪异,入侵的性器炙热坚挺,一点点侵犯进柔软的内里,强迫着对方为自己完全打开身子,容纳一个人的欲望。本不是用来享乐的地方吞咽进不属于这的东西,紧致的肠壁活物一样吮吸着,温顺的接受着侵犯,糜软的气息混着情欲的麝香,宛如一场温柔而残酷的凌迟。
狄仁杰的眼睫湿润着,纤长的鸦睫湿成一簇簇,承欢间腿缠上了李白的腰,半阖的眼迟钝的眨了眨,溢出的暗金色染了水色,反而伸手揽住了对方脖颈,语调慵懒,“一般。”
“……是吗?”
对方反倒愉悦的笑出了声。
这时狄仁杰只感觉胸口一凉,李白那双手终于开始玩弄起平滑的胸膛,新挖出的一块软膏被涂抹在了浅色的乳珠上,揉搓间滑腻的晕出瑰色。狄仁杰下意识往后靠了靠想要避开这种令人尴尬的玩弄,背后却是柔软的软榻。
无处可逃。
情欲织成细密的网,等着自甘堕入的猎物。
狄仁杰几乎是自暴自弃的呻吟了一声,死死闭上了眼,身体却是坦诚的表达的对这场情事的愉悦期待。乳尖挺立硬起,勃起的性器抵在两人的腰腹间,随着对方的抚慰战栗着。抽插间耳边全是yin糜不堪的水声,听的人羞耻异常。
“适可而——!”
这种情境下的字词毫无警告力度,与其说是威胁倒不如说是将侵犯者的施虐欲完全勾起的情趣。
想听他呻吟。
想要他讨饶。
……想看他哭。
温柔的、缠绵的抚摸,压抑着的喘息,狄仁杰侧头又被掐着下巴,亲吻间乳尖被揉捻的发疼,被cao弄的后倾,就被掐着脚裸拉回来,炙热的性器碾过紧致的肠壁,李白自后揽着他,细密的吻顺着耳廓一直延到脖颈,湿热的舌尖吮吸着狄仁杰的后颈,罔顾对方的意愿强制留下了个齿痕。
向来锐利的眸子在他身下化成了软绵的水,一边迎合着对方动作却又细微的挣扎推拒,妄想逃离这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感,唇瓣被啃咬的红肿,狄仁杰感觉有点疼,应该还有点破皮。
最后也理所当然,引人失控。
触手的是湿滑柔韧的皮肤,指腹顺着脖颈划到脊骨,连带着细密的吻,从容不迫的拆吃入腹。
倒也逼的狄仁杰最后也是吐出了破碎的低吟,带着水色的讨饶,终于软了调子让李白慢点。暗金的眸里蓄着一层水雾,手无意识的推脱着拒绝,修长的腿却是紧紧的缠着李白的腰,既是濒临崩溃,又像欲拒还迎。
不知道是在第几次的时候,
玩的狠了,欺负的厉害了,会连挣扎都是软的,最后只能半阖着目,任其为所欲为。
少有的、难得一见的乖顺。
可还缺点什么。
在巨大的餍足之中依旧差了些什么,李白眯了眯眼,吻上那湿润的眼角。
“狄大人、狄仁杰、怀英……”
李白轻轻唤着,语气温柔缠绵,身下的动作却截然相反,狠厉之中满满的占有欲,在对方的腰间留下浓重的指印,撞击上那个会让心爱之人呻吟出声的点,快感逐层累积,却在临界之时用指尖堵住了性器铃口。
耳鬓厮磨间含糊不清的抱怨,“你还没说过爱我。”
“我还没听你说过喜欢……”
被强行终止高潮的滋味绝对算不上好受。
一时云端一时地狱,汗湿的大腿打着颤酸软不堪,湿滑的xue口抽插间磨得软红,谄媚的讨好着对方。性器抽离时灌满的白浊顺着xue口流出来,腿都合不拢,保持着那副荒yin的姿态喘息。
好热。
好痒……
狄仁杰的乳尖泛着一层糜软湿滑的光,脂膏被均匀的抹开了,药效发挥下乳晕肿胀着,又热又痒。恍惚间狄仁杰下意识伸手——却被握住了手腕,用腰带缚好了。一圈圈缠绕在手腕上,没有多少章法,但也不是一个耽溺在情欲中的人能挣开的程度。
他的视线是恍惚的,眼前全是晃动的光影,黑白交错,还有颈间湿热的呼吸舔弄。唇舌顺着锁骨啃咬,疼也酥麻着。
但不行,如隔靴搔痒不到实处。
“怀英。”耳边是对方温柔哄骗的语调,“看着我。”
闻名天下的剑客神色温柔细腻,“你想要么?你喜欢么?”
你应当渴求我,
一如我觊觎着你一般。
几乎被情欲烧光了神志的治安官迟钝的眨着眼,喘息间宛如搁浅的鱼,想要挣脱束缚却又渴望着被抚摸纾解。甚至在对方指尖若有若无的划过胸前时主动去追逐能给他解脱的手。
“太白…”那声音浸着一层春水,声音的主人终于服了软:“碰碰我……”
女帝最信任的近臣委身人下不提,雌伏于他人身下时眼中皆是湿润的春情,雾霭蒙蒙间温顺的受着侵犯,吐出的呻吟甜软甘泽。
但有人到底没能得到最想听的那句话。
狄仁杰甚至不知道这场荒yin的情事是何时结束的,软榻上满是狼藉,白浊靡靡,兽香中混着酒香。
让狄仁杰甚至有种错觉,他好像把李白弄脏了,从青莲剑仙之名拉了下来。
对方当不成仙了,而是和他一起堕入了这俗世三千。
染了最重的烟火气。
可这是妄想。
没人能代替李白,也没人能束缚住他,无论用什么。
月光依旧千古不变,九州一色也掩不住那凌人剑气。
这人是飘忽不定的风,是游荡于天地的云,他的恣意潇洒是给这个天下的,而不是给一个人。
哪怕是,给了一个人,
也应当是与他知心相交,能分享他孤独的无双之人。
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是他。
绝对不是浸在阴谋阳谋,游走于光暗之间攻于心计的他。
李白那颗心谁都可以碰到,炽热的能灼伤人。谁都能看到他的才华,可谁都得不到。
那颗心就在李白身上,谁也带不走。
世间没什么景色能吸引他,
人间没什么人能留下他。
狄仁杰向来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能得到的又是什么。
想要的得不到之前,绝对不能把自己的赔进去。
他是真的不在乎,所以他也在这场情事终于结束时挣扎着起身,看着那泥泞不堪的官服皱眉,问:“你这次停留多久?”
身后的人像餍足的兽,侧着头看狄仁杰想要起身时蹙眉的模样,把人又拽进怀里揉了揉对方酸软的腰,又成了往日那副不着调的样子:“大人想让我待多久?”
“随你。”
剑客歪了歪头,不知想了什么,拉着治安官的手摁在了自己胸口。
“我给大人一个东西,再与大人共享一个东西,大人赏我一句话,怎样?”
“……什么?”
……
长安是有宵禁的,每过子时街道无人而行,违者拘役。
但总有人不守规矩,比如李白,比如长安光明之下的阴私。
他看到的是一切处理完之后的模样,昏昏月色下那人染了血,信手拭过时在脸颊上留下一道红痕。
惊心动魄的漂亮。
彼时他们关系微妙,女帝赦免下避了争端,甚至长久相处下来算得上相熟。
相熟。
或,
全然陌生。
他从未见过狄仁杰这幅模样。
冷静至极,毫无怜悯。
最不计后果、最不择手段的那一个
所有触及他底线的都被一一铲除。
那人抬头,李白陷入了一双暗金色的眸中。
“长安宵禁,违者服拘。”
李白仰头饮了一口酒,擦过唇角后翻身而下,“我真的挺好奇的。”
剑客问,“真正的你到底——”
“闭嘴。”狄仁杰打断,“陛下保不了你一世。”
“可这一时对李某而言便足够了。”
狄仁杰没理会李白的打趣,他像是警告:
“别窥探我。”
那双眼睛看着他,离得极近,近到能嗅到那人身上未散的血腥气。
“你不会想知道的。”
可他像知道啊。
李白看着狄仁杰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
不到天明,这里的一切痕迹会有专人清理干净,长安的百姓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是否有人为了他们做了什么。
真是的。
李白想,也别只看着长安啊。
也……看看他啊。
李白这么说的时候他在边关,和多年不见的好友抱怨:我想了解他的全部有错吗?
剑客拿着互贸的小贩售卖的一本诗词翻了两页:我不了解全部的他……
又怎么来喜欢上他的全部?
我去了很多地方,我看过了奇山险川,见过了奔流之水。但我只想着,要这些是他陪我一起看的,该有多好。
李白说,我离开了长安,却把心丢在了那儿。
还不知道对方会不会要。
……
狄仁杰掌心下的是跳动的心脏,剑客胸口的皮肤温热,那颗心脏保持着固有的频率跳动着。
……好像跳的又快了些。
李白舔了舔唇。
他握着狄仁杰的手紧了紧,:“我把我的心给你。”
他引颈就屠:“把我的孤独分享给你。”
他哀求着——
“大人就赏我一句喜欢吧。”
那双海青色的眼看着狄仁杰,笑着乞求:“我优点那么多,总有一个值大人说一句喜欢。”
--------------END
番外段子:
这咬的位置算不上好,后颈极深的一个齿痕。
狄仁杰少有的散了发,垂落的发尾堪堪遮掩上那个印子。
一旁的剑客看着,在对方束好衣带后把人拽了过去嗷呜的一口。
这次咬在了脖侧,再高的官服都遮不住的地方,细微的刺痛让狄仁杰低骂了一声:“你属狗的?”
李白在他颈窝蹭了蹭,“汪。”
朝堂上的不少官员的眼睛都往狄仁杰身上瞟,终于有关系尚可胆子又大的问了一句,“大人这是……?”
对方摸了摸颈侧,冷笑了一声。
“狗咬的。”
但要是问,这儿有没有真互看不顺眼到极限要动手的?
长安的百姓多半想都不想就说,有啊。
而且一见面就动了手,差点闹到女帝那儿。
小二轻车熟路的招揽食客,对着新来长安的旅人介绍风土人情,津津乐道:“但我们陛下惜才,没让狄大人治罪,这梁子就结下了,而且啊——”
他拉长着音:“越结越大。”
“这狄仁杰断案,这剑仙总要去跟着。”
“那剑仙寻乐,治安官也没少坏好事。”
“这剑仙不是在长安久居的,第一次来不过待了把个月,便走了一年多。二入停留的长些,但不到半年便走了。这次三入谁知道能留多久?”
“就这不常见的摩擦还这么多,啧啧……好嘞打尖是吧?这找的钱您收好。”小二把白巾子往肩上一搭,引着人往客房走:“关系?针锋相对、势如水火。”
“好不了!”
长安有名动天下的舞房,有为之一绝的乐坊。
阿离的舞姿如秋天的枫叶般美丽,玉环的霓裳曲动听如九天仙乐。
眼下李白表情似笑非笑似:“狄大人公务繁忙,洁身自好。怎么还到这种地方寻乐?”
狄仁杰挑眉,看着纱屏后身姿半遮的杨玉环,“怎么?”
“你李白来的,我来不得?”
李白假笑着回过去:“那大人自便。”
于是狄仁杰当真在李白身边坐了下来。
乐坊和声的乐师互相看了看,看李白挥手不在意后继续弹奏,丝竹管弦铮铮而鸣,阳春白雪似的调子一如传言中的悦耳难见。
可惜有人的心思早就不在了曲子上。
那只手随意搭在了桌面,因为这个动作露出了一截细瘦的手腕。半侧着手,从他这边只能看那修长的五指,全然放松的姿势。
应当是刚下朝,朱红的官服都未来得及换。也不知道这官服是哪朝旧式,一身朱红不染杂色,略显宽松的衣袍偏在袖口收紧,三指宽的腕袖用了褐金相间的颜色,衬的那腕细瘦又不显单薄。
这身朝服仅在袖口、腰际两处做了紧收,最应当系的规整的领口倒是放任自流一般,哪怕是仔仔细细束紧了也能露出巴掌大小的一块皮肤。
唔……
然后是修长的脖颈,半抿的淡色薄唇和……一双正看着他的暗金色眼眸。
李白:……
狄仁杰问,“你来这儿既是为了听曲,那看我做什么?”
李白捻了捻指腹,面不改色的诡辩:“大人不看我,又怎么知我在看大人。”
狄仁杰哦了一声,便把头转了回去。
剑仙收回视线前扫过了对方露出的脖颈,无声抵了抵齿。
秦楼楚馆,瓦肆勾栏,莺燕环绕。
兽烟袅袅,相对调笙,素手纤纤。
狄仁杰不懂这些,也听不出那些千金难求的曲子风雅在何处,自一进来,便习惯性的看了四周,摸清了大致布局。
外室内堂,沉香木的匣子放在另一张小榻旁,却不像是涂抹琴弦的松脂。
一曲终了,乐师也从幕后而出,抱着琵琶虚行一礼。
“皆说霓裳一曲听之忘忧,”李白话锋一转,“却未想这弹曲之人更是令人心有蒹葭。”
狄仁杰眼都没抬,掐了个葡萄剥了皮:“是啊,你看他眉目含情,眼梢轻佻,这话怕对多少人说过,才如此熟练。”
“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花言巧话,不足为信。”
“谁花言巧语?”
“对号入座者花言巧语。”
“大人知道我要说什么?”
“不外一句心如明月,皎皎如洗。”
“怜香惜玉难道不是人之常情?”
“薄情寡义也更是独你一人如此。”
“大人煞我情意有什么意思?”
“你招惹的花红柳绿,闹出事端不还是要我负责?”
杨玉环:……
就很烦。
特别的烦。
你俩在一起算了。
滚,
一起滚,
留下银子然后一起滚。
服侍的婢女半跪在一旁,橙果切开时空气中多了一份酸甜,她将其切成了月牙形,剥好了果皮。
客人有两个,但只有她一个人。
那么问题来了,剥好的橙子喂给谁?
答,给钱的那个。
不过那块橙rou没能送到李白嘴里,甚至未等靠近便被另一人握着腕换了方向。
狄仁杰借着婢女的手吃了那块本应该递到李白嘴里的橙rou。
甚至在吃完后松了手自己拿了一个,轻车熟路的划了刀分成了均匀的几瓣。
空气中甜味不显,酸味更浓。
“所有人先出去。”剑仙说,声音听不出喜怒,他侧头一动不动盯着狄仁杰:“别打扰我和狄大人……谈、事。”
众人鱼贯而出。
等人走干净了,狄仁杰吃完了最后一瓣橙子,拿旁边备着的帕子拭了手才问了一句:“生气了?”
语气轻飘飘的,看不出丁点诚意。
李白说,“你没给我留。”
狄仁杰起身,“想吃自己剥,我还有公事未曾——……放手。”
李白原地未动,曲着一条腿席榻而靠,指尖却是勾上了狄仁杰的腰带。
虚虚一挑,又让人离不了。
他面色正经极了,却学着狄仁杰刚刚的语气,在某人眼里标准的得便宜卖乖欠的很:“我不~”
剑仙生的一副唇红齿白的好皮囊,笑的时候应极了那句眉目含情,眼梢轻佻。
“我生着气呢。”
李白说,他勾着狄仁杰腰带的手用力往下一拽,把人一同拉了下来。
“放肆。”
狄仁杰只说了这么两个字。
李白仰面躺在了用于坐卧的榻间,领口散了大半。狄仁杰却因他那番举动倒在了他身上,虽是下意识换了姿势,结果也只是半跪在了李白腰际,单手撑在了对方耳侧以保证自己不至于直接跌进对方怀里。
这个姿势不太妙。
李白能看到这位治安官大人离得与自己极近的眼,垂落到额前的几缕碎发和……朱红官服领口的内大片风景。
他问,“依河洛律法,袭官应是个什么罪行?”
“按律拘役。”
“拘在哪儿?”
“大理寺狱。尔等行事恶劣,自应特例随身看管。”
李白笑了起来,他样貌得足了上天偏爱,随性恣意的回首一瞥都能惹上不少花红柳绿。
眼下他唇角含笑,声音却是半哑,迫着对方身体完全与自己相贴,摁着狄仁杰后脑朝自己压了下来——
“那还真是,求之不得。”
他尝到了一点残留的果香,微酸泛甜。
这下狄仁杰终于知道了那个沉香木匣子里放的是什么。
浅粉色的香膏有着淡淡的花香,他下意识沾了一点在指腹抹开——滑腻的质感,稍揉抹两下便成了湿滑的水质。
他转头看向另一个当事人:“李太白!”
正主自后揽着他的腰,下巴搭在了狄仁杰肩膀,像个大型犬科动物一般蹭着治安官的脖颈,甚至往那儿半敞的领口里吹了一口气。
怀里的人身子一僵。
狄仁杰听见身后人低低笑出了声。
整个大陆皆知,有剑术天才十五闻名天下,剑气能断活水。那除了剑法,能舞出剑花儿的李白手上功夫也自然精妙。
狄仁杰一直知道李白十指灵活,见过对方无聊时能把笔杆在手上转出花儿来还偏偏不撒一滴墨。
可他也没想过,可以亲身体验一次。
以一种,有点难堪的方式。
温热的掌心抵在腰眼。
那只手上,那只灵巧的、绝世无双的手,指腹温热,拂过皮肤却似火燎。对方平稳的呼吸吹拂在后颈,“在想什么?”
对方刻意强调着什么一般,一句话含在唇齿间辗转了几番才吐出,“我的、怀英。”
李白极少连名带姓的唤他的名字,往日打趣般叫着狄大人,私下也轻轻唤过一声怀英。
那声怀英叫的太过温柔眷恋,柔情蜜意多的几乎要溢出来,偏生是用来道别。
擦过唇角的手指腹带着点薄茧,李白眯了眯眼,咬着治安官的耳角问,“狄仁杰?”
他看不出狄仁杰想起了什么,居然笑了一声,偏偏用的还是朝堂秉公时的声音,一本正经:“我在想你。”
李白一愣。
原本停留在狄仁杰口边的指尖却被轻轻含了进去,湿热的舌尖轻轻舐过,再重重一咬。
李白下意识嘶了一声,抽手时力道松了一瞬,怀里的人便轻易从他的掌控中脱离了出去。
他垂眸,视线扫过指尖残留的红印,又转回的狄仁杰身上,依旧是带着笑,眸色微暗。
“我不喜欢被人左右的感觉。”狄仁杰说,他拽过了李白衣领,声音极轻,一字一顿,:“无论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行。”
治安官主动吻上了这个长安剑仙。
狄仁杰的衣带早被扯开了,失了束缚的衣衫松散不堪,露出大半的肩颈胸口,可偏偏对方不在乎。明明颈上都是被吮出来的暧昧红痕,神色却一如既往的冷静如常。狄仁杰摁住了李白在他肩上的手,却是自己主动将本就松散的衣领扯开,一袭朱红的官服便直接滑到了手肘——
“这是我给的,而不是你得的。”
那双暗金色的眼看着李白,眉眼低垂的模样却堪称温和,他问:“懂么?”
——在官场之时,那人从蛛丝马迹查出涉及人员,拘押后问不出幕后主使。
那时的狄仁杰也是如此,昏暗的牢狱油灯豆大的光亮跳动,女帝最得力的戎犬站在牢门之外,看着关押之人还会对其叫一声尚书大人。
“尚书大人。”他开口,语调温和:“你没必要这样,我自认不是酷吏,也不喜刑法见血。”
灯火将狄仁杰的影子拉的狭长。
“但你要知道,你未入满是虫鼠遍布的内狱,这尚算干燥整洁的牢房是我给的。”
“你皮rou完好,未受炮烙夹棍之刑,也是我下的令。”
“尚书之位护不了你,幕后之人保不住你,能保你性命的人是我。”
狄仁杰看着狱中之人,屈膝查看对方神色的模样谦和如旧,声音轻缓:“我这么说,尚书大人……懂么?”
他唇色浅淡,唇形偏薄。
若是抿紧了看起来便锋利又危险。
那时李白抱剑在外候着,往里看时只见到了狄仁杰俯身,那双暗金色的眼半掩,抹了棱角看起来谦和不少。
犯人却抖如糠筛,满目惊恐。
你看,他的孤高傲慢刻在骨子里,偏生还低眉垂眸装着一副谦逊模样。
李白收回了眼,自顾自饮了口酒,在狄仁杰出来后轻车熟路的搭上了对方的肩:“狄大人受累,不如与我找个地方享乐?”
……
风月地三尺软红,帷幔垂落薄如云烟,层层叠叠间能看出两个朦胧的影子。
倒是有点像他们再见的时候,奉命搜查的治安官和寻欢作乐的风流剑客,帷帐间人影朦胧,女子衣衫半褪倚在剑客身上,李白就这么看着他,挑唇一笑却是道:“大人可是坏了李某好事。”
搜查的兵卒退了出去,门房被掩上之前女子身形微微一松,刹那间一枚令牌却是打了出去。
火光电石间剑客擒了对方的手,女子纤细素白的手上闪着寒光的匕首掉了下来。
“大人好眼力。”李白将人交了,“我这酒喝到一般就有佳人主动入怀,可惜这刺太利。”
他问:“狄大人怎么知道这佳人为贼?”
狄仁杰不答反问:“你饮酒何时需人作陪?”
李白笑:“独饮未免无趣。”
“天下或许无人有资格与你共饮。”狄仁杰从出逃的刺客身上搜出了信物,“既已解决,狄某便不再打扰。”
“诶——”李白起了心思,问:“若是我请大人与我同饮呢?”
“你不在这凡尘。”狄仁杰看向他,“而我,无时无刻皆在俗世。”
剑仙好酒,邀月对影为伴,从不寻人同饮。
天才总是孤独的,天才也不需要任何人分去他的孤独。
任何人,也没资格去分他的孤独。
天下万物皆在他眼,
天下万物又都没资格入了他眼。
剑仙游历八方,见山河浩瀚星辰流淌,用最潇洒恣意的姿态走这世间。
治安官身在尘世,处理着大小俗事,用着最冷漠的性子,染着最重的人间烟火。
如今……
狄仁杰居下,面对李白的索吻倒尚算得上配合,唇齿交缠间却是屈膝抵住了对方的腰腹,分开时眼尾一挑,“我在下面?”
李白挑眉,视线粘腻胶着的扫视过狄仁杰挣动时染上了一点绯红的肩颈,喉间溢出一点模糊不清的低笑,转而掐住了对方的腰,翻转间便成了狄仁杰跪坐在李白腰际的姿势,暧昧狎昵。
剑客的手轻轻勾过治安官侧脸,声音低哑,“……那这样?”
如今,仗剑东游的剑客被一双眼拉入了凡尘。
狄仁杰俯身吻上了对方带着酒香的唇瓣,轻咬了咬李白的下唇,分离时舌尖缓缓舔过唇角,留下一抹湿润的水光。 治安官顿了顿,看着对方脖颈抿唇,下一个动作便是单手解开了李白的衣衫,五指顺着肌理分明的胸口下滑到腰腹。
他能清晰感觉到炙热勃发的情欲抵在他腿根,李白眸色幽深晦涩,伸手拽住了狄仁杰的手腕往下一拉——两副身子便紧紧贴合在了一起。
“怎么不继续了,狄、大、人?”
李白扯开了狄仁杰的衣衫,另一只手摩挲过光滑的脊背,掌心下柔韧的皮肤紧绷了一瞬又缓缓放松,他阖目,亲吻着对方的脖颈,咬住一小块皮rou轻轻研磨,犬齿咬在了狄仁杰颈间的血管,淡青色的血管随着血液流动在他齿下跳动,舔舐啃咬之下变的青紫泛红。
但不够。
远远不够。
拽他入这三尺红尘之人,让他恨不得能时时耳鬓厮磨。
狄仁杰皱眉,偏着头想要起身,却被对方的的举动僵了一瞬:“……疼。”
治安官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喘息,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抓着李白的衣角,犹是命令般的口吻:“轻点,别留印。我换洗的官服还未……”
腕间骤然加大的掌控让狄仁杰终于缄口,治安官抿着唇侧头默许了对方的出格的行径,本是致命的要害,被舔咬玩弄下竟也有几息怪异的快感,直到过了几息,李白才放缓了力道。
他掐着狄仁杰手腕,另一只手食指蘸取了一块香膏在指腹抹开,一抹便开的滑软香脂,又透出点迷艳的软红,他还特意将手往狄仁杰眼前递。
李白贴着狄仁杰耳畔轻声道:“我特意寻的。”
根本未来及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便感觉有什么抵上了隐秘的位置。
“住——”
治安官发出一声闷哼,跪伏在了李白腰际,五指掐的指尖泛白。
一根手指混着滑腻的脂膏,闯入了柔软的内里,翻转间带出了暧昧的水声。
很奇怪,这种身体被人一点点打开的方式。
手指在他体内翻搅,冰凉的脂膏被内里的热度捂得半融,甚至等不到全部吞下去便又进去了一根。
紧绷的身体死死的绞着入侵者,狄仁杰蹙眉,喘息间眼前便只剩了晃动模糊的色块。馥郁的酒香混着冷清的气息充斥着他的呼吸,几乎要他溺死其中,恍惚间他问,“这东西有催情的作用?”
“怎么?”
“……热。”
眼角泛红的狄仁杰终于少了往日的锐利,声音低哑不堪,将额抵在了李白脖侧,呼出的气带着不同往日的热度,皮肤上浮着一层细汗,唇角咬的泛白。身体却是温顺的含着那两根手指,甚至收缩间犹不满足的想要什么别的东西。
cao进来,填满他。
太过分了。
狄仁杰发出了一声极轻的闷笑,眼眶微微发热。
他分明是个男人,明明习惯了让一切控于指掌。如今却在这种地方、张开了双腿、像个女人一样委身人下。
细密的吻顺着耳侧一直到胸口,他被摁在了床上。尚不能、也来不及给出任何反应,便发出了一声低吟。
没能压在嗓间,而是真正出口,半软半哼的、服软讨好一般。
李白揉捻着对方半硬的性器,指尖抠挖着顶端的小孔,本就因为这种招数而敏感不堪的身子禁不起撩拨,过于洁身自好的结果便是对这种陌生的情欲显得无措,却又食髓知味的欢愉着,后xue绞缩间过多的润滑顺着腿间下淌,欲望抵着李白的掌心,泌出情液,想要得到更多的取悦与快感。
始作俑者犹舔咬着他的锁骨,问,“我服侍的大人可还舒服?”
被进入的感觉十分怪异,入侵的性器炙热坚挺,一点点侵犯进柔软的内里,强迫着对方为自己完全打开身子,容纳一个人的欲望。本不是用来享乐的地方吞咽进不属于这的东西,紧致的肠壁活物一样吮吸着,温顺的接受着侵犯,糜软的气息混着情欲的麝香,宛如一场温柔而残酷的凌迟。
狄仁杰的眼睫湿润着,纤长的鸦睫湿成一簇簇,承欢间腿缠上了李白的腰,半阖的眼迟钝的眨了眨,溢出的暗金色染了水色,反而伸手揽住了对方脖颈,语调慵懒,“一般。”
“……是吗?”
对方反倒愉悦的笑出了声。
这时狄仁杰只感觉胸口一凉,李白那双手终于开始玩弄起平滑的胸膛,新挖出的一块软膏被涂抹在了浅色的乳珠上,揉搓间滑腻的晕出瑰色。狄仁杰下意识往后靠了靠想要避开这种令人尴尬的玩弄,背后却是柔软的软榻。
无处可逃。
情欲织成细密的网,等着自甘堕入的猎物。
狄仁杰几乎是自暴自弃的呻吟了一声,死死闭上了眼,身体却是坦诚的表达的对这场情事的愉悦期待。乳尖挺立硬起,勃起的性器抵在两人的腰腹间,随着对方的抚慰战栗着。抽插间耳边全是yin糜不堪的水声,听的人羞耻异常。
“适可而——!”
这种情境下的字词毫无警告力度,与其说是威胁倒不如说是将侵犯者的施虐欲完全勾起的情趣。
想听他呻吟。
想要他讨饶。
……想看他哭。
温柔的、缠绵的抚摸,压抑着的喘息,狄仁杰侧头又被掐着下巴,亲吻间乳尖被揉捻的发疼,被cao弄的后倾,就被掐着脚裸拉回来,炙热的性器碾过紧致的肠壁,李白自后揽着他,细密的吻顺着耳廓一直延到脖颈,湿热的舌尖吮吸着狄仁杰的后颈,罔顾对方的意愿强制留下了个齿痕。
向来锐利的眸子在他身下化成了软绵的水,一边迎合着对方动作却又细微的挣扎推拒,妄想逃离这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感,唇瓣被啃咬的红肿,狄仁杰感觉有点疼,应该还有点破皮。
最后也理所当然,引人失控。
触手的是湿滑柔韧的皮肤,指腹顺着脖颈划到脊骨,连带着细密的吻,从容不迫的拆吃入腹。
倒也逼的狄仁杰最后也是吐出了破碎的低吟,带着水色的讨饶,终于软了调子让李白慢点。暗金的眸里蓄着一层水雾,手无意识的推脱着拒绝,修长的腿却是紧紧的缠着李白的腰,既是濒临崩溃,又像欲拒还迎。
不知道是在第几次的时候,
玩的狠了,欺负的厉害了,会连挣扎都是软的,最后只能半阖着目,任其为所欲为。
少有的、难得一见的乖顺。
可还缺点什么。
在巨大的餍足之中依旧差了些什么,李白眯了眯眼,吻上那湿润的眼角。
“狄大人、狄仁杰、怀英……”
李白轻轻唤着,语气温柔缠绵,身下的动作却截然相反,狠厉之中满满的占有欲,在对方的腰间留下浓重的指印,撞击上那个会让心爱之人呻吟出声的点,快感逐层累积,却在临界之时用指尖堵住了性器铃口。
耳鬓厮磨间含糊不清的抱怨,“你还没说过爱我。”
“我还没听你说过喜欢……”
被强行终止高潮的滋味绝对算不上好受。
一时云端一时地狱,汗湿的大腿打着颤酸软不堪,湿滑的xue口抽插间磨得软红,谄媚的讨好着对方。性器抽离时灌满的白浊顺着xue口流出来,腿都合不拢,保持着那副荒yin的姿态喘息。
好热。
好痒……
狄仁杰的乳尖泛着一层糜软湿滑的光,脂膏被均匀的抹开了,药效发挥下乳晕肿胀着,又热又痒。恍惚间狄仁杰下意识伸手——却被握住了手腕,用腰带缚好了。一圈圈缠绕在手腕上,没有多少章法,但也不是一个耽溺在情欲中的人能挣开的程度。
他的视线是恍惚的,眼前全是晃动的光影,黑白交错,还有颈间湿热的呼吸舔弄。唇舌顺着锁骨啃咬,疼也酥麻着。
但不行,如隔靴搔痒不到实处。
“怀英。”耳边是对方温柔哄骗的语调,“看着我。”
闻名天下的剑客神色温柔细腻,“你想要么?你喜欢么?”
你应当渴求我,
一如我觊觎着你一般。
几乎被情欲烧光了神志的治安官迟钝的眨着眼,喘息间宛如搁浅的鱼,想要挣脱束缚却又渴望着被抚摸纾解。甚至在对方指尖若有若无的划过胸前时主动去追逐能给他解脱的手。
“太白…”那声音浸着一层春水,声音的主人终于服了软:“碰碰我……”
女帝最信任的近臣委身人下不提,雌伏于他人身下时眼中皆是湿润的春情,雾霭蒙蒙间温顺的受着侵犯,吐出的呻吟甜软甘泽。
但有人到底没能得到最想听的那句话。
狄仁杰甚至不知道这场荒yin的情事是何时结束的,软榻上满是狼藉,白浊靡靡,兽香中混着酒香。
让狄仁杰甚至有种错觉,他好像把李白弄脏了,从青莲剑仙之名拉了下来。
对方当不成仙了,而是和他一起堕入了这俗世三千。
染了最重的烟火气。
可这是妄想。
没人能代替李白,也没人能束缚住他,无论用什么。
月光依旧千古不变,九州一色也掩不住那凌人剑气。
这人是飘忽不定的风,是游荡于天地的云,他的恣意潇洒是给这个天下的,而不是给一个人。
哪怕是,给了一个人,
也应当是与他知心相交,能分享他孤独的无双之人。
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是他。
绝对不是浸在阴谋阳谋,游走于光暗之间攻于心计的他。
李白那颗心谁都可以碰到,炽热的能灼伤人。谁都能看到他的才华,可谁都得不到。
那颗心就在李白身上,谁也带不走。
世间没什么景色能吸引他,
人间没什么人能留下他。
狄仁杰向来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能得到的又是什么。
想要的得不到之前,绝对不能把自己的赔进去。
他是真的不在乎,所以他也在这场情事终于结束时挣扎着起身,看着那泥泞不堪的官服皱眉,问:“你这次停留多久?”
身后的人像餍足的兽,侧着头看狄仁杰想要起身时蹙眉的模样,把人又拽进怀里揉了揉对方酸软的腰,又成了往日那副不着调的样子:“大人想让我待多久?”
“随你。”
剑客歪了歪头,不知想了什么,拉着治安官的手摁在了自己胸口。
“我给大人一个东西,再与大人共享一个东西,大人赏我一句话,怎样?”
“……什么?”
……
长安是有宵禁的,每过子时街道无人而行,违者拘役。
但总有人不守规矩,比如李白,比如长安光明之下的阴私。
他看到的是一切处理完之后的模样,昏昏月色下那人染了血,信手拭过时在脸颊上留下一道红痕。
惊心动魄的漂亮。
彼时他们关系微妙,女帝赦免下避了争端,甚至长久相处下来算得上相熟。
相熟。
或,
全然陌生。
他从未见过狄仁杰这幅模样。
冷静至极,毫无怜悯。
最不计后果、最不择手段的那一个
所有触及他底线的都被一一铲除。
那人抬头,李白陷入了一双暗金色的眸中。
“长安宵禁,违者服拘。”
李白仰头饮了一口酒,擦过唇角后翻身而下,“我真的挺好奇的。”
剑客问,“真正的你到底——”
“闭嘴。”狄仁杰打断,“陛下保不了你一世。”
“可这一时对李某而言便足够了。”
狄仁杰没理会李白的打趣,他像是警告:
“别窥探我。”
那双眼睛看着他,离得极近,近到能嗅到那人身上未散的血腥气。
“你不会想知道的。”
可他像知道啊。
李白看着狄仁杰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
不到天明,这里的一切痕迹会有专人清理干净,长安的百姓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是否有人为了他们做了什么。
真是的。
李白想,也别只看着长安啊。
也……看看他啊。
李白这么说的时候他在边关,和多年不见的好友抱怨:我想了解他的全部有错吗?
剑客拿着互贸的小贩售卖的一本诗词翻了两页:我不了解全部的他……
又怎么来喜欢上他的全部?
我去了很多地方,我看过了奇山险川,见过了奔流之水。但我只想着,要这些是他陪我一起看的,该有多好。
李白说,我离开了长安,却把心丢在了那儿。
还不知道对方会不会要。
……
狄仁杰掌心下的是跳动的心脏,剑客胸口的皮肤温热,那颗心脏保持着固有的频率跳动着。
……好像跳的又快了些。
李白舔了舔唇。
他握着狄仁杰的手紧了紧,:“我把我的心给你。”
他引颈就屠:“把我的孤独分享给你。”
他哀求着——
“大人就赏我一句喜欢吧。”
那双海青色的眼看着狄仁杰,笑着乞求:“我优点那么多,总有一个值大人说一句喜欢。”
--------------END
番外段子:
这咬的位置算不上好,后颈极深的一个齿痕。
狄仁杰少有的散了发,垂落的发尾堪堪遮掩上那个印子。
一旁的剑客看着,在对方束好衣带后把人拽了过去嗷呜的一口。
这次咬在了脖侧,再高的官服都遮不住的地方,细微的刺痛让狄仁杰低骂了一声:“你属狗的?”
李白在他颈窝蹭了蹭,“汪。”
朝堂上的不少官员的眼睛都往狄仁杰身上瞟,终于有关系尚可胆子又大的问了一句,“大人这是……?”
对方摸了摸颈侧,冷笑了一声。
“狗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