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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与桨(09):初恋

    

舟与桨(09):初恋



    哪里都行。

    江楟松开她,看着她坐在床上低头整理自己的衣物。他走到窗口打开窗,空气总算流通,风吹过来,吹不掉一丝一毫的燥热,摸摸口袋想找烟,也是空的。

    聂方舟很快收拾好,跟在他身后出门。

    今天按摩馆生意中规中矩,对面两间房门是关的,经过时能听见一些细碎的动静。空着的几个人坐在玻璃门前,高脚凳,穿暴露轻佻的服饰,她们是另一种橱窗模特,一样供人挑选。

    这家店是黄丽丽名下产业,规模不大,“注资”统共八万块,干活的一共就五六人,她自己早就“飞黄腾达”,在两条街外的高级夜总会坐台。那里的收入是这里的好几倍,听说她做了半年就存够钱盘下这家店,自己当小老板。

    这个点,Lily姐已经开始工作,大虾蹲在街口,一边拿着手机联系客人,一边注意有没有多事的差佬(注)突然造访。

    快到门口时江楟停下脚步,问坐在门口修指甲的女人讨了根烟,聂方舟跟着他停下脚步,低头与他挨得近,恨不得要将脸埋在他后背。

    那女人好奇地看向他身后的鸵鸟,大虾刚刚说她美得人神共愤,是缪斯下凡,好夸张,让人想一睹真容。结果对方不配合,半天不给她看真实模样。

    抽了根细长的烟递给江楟,话他好快完事,话他马子好怕丑(注)喔。

    江楟好笑地回头,接过烟后拉着她走到路边,将人塞进的士。一只手软得像是没有骨头,摩挲几下他还有些舍不得放手,可惜,他现在急需尼古丁来压住心神。

    要怎么说,说他其实也有点紧张,还要装作大大咧咧无所谓,装得很辛苦。

    兜里摸了半天没找到打火机,这才想起刚刚被他连着烟盒一块丢了,拍拍司机的椅背:

    “师傅,借个火。”

    司机转头丢了个火机给他,看他二人都是校服装扮,不知道是学生还是在玩情趣Play:“去边度?”

    江楟只顾点火,聂方舟自觉报上地址。

    辛辣丝丝入肺,总算平稳呼吸:“你住那么远?”

    她点了点头。

    空车立牌被打下,车子驶动,空气里是他的烟味,清清凉凉女士薄荷烟,闻着并不那么苦涩,依旧呛口。聂方舟降下一点车窗,车厢内瞬间灌入清新空气,带着外面湿热的温度。

    司机不耐烦说道:“别开窗啊,好不容易打的冷气。”

    江楟跟他呛声:“吹吹风又怎样,空调吹多小心将来得风湿。”说完将窗开得更大,一只手搭着门框,指尖的烟在风里加速燃烧。

    司机将车载电台的声音调大,空气里传来电波,莫文蔚那版《初恋》正在放送,温柔歌声抚慰夏夜里多少浮躁不定的心。

    海风腥涩,窗外背景没有一瞬间相似,模糊成线,只有光与影描绘她的轮廓。发丝被风吹得微乱,亲昵贴在她脸侧,凑近她的嘴角,他立刻开始想念刚才那滋味。

    他看着聂方舟,盯着挪不开眼,盯到她面色发红,不自然地低下头玩手指。

    他笑了一下,转头看窗外。

    “默默望着是,默默望着那目光似电,那刹那接触已令我倒颠……”

    无意瞥见路边广告牌,前段时间七夕的广告还没撤下,粉红色瓶装香水,少女心爆棚,名字叫【一见钟情】。

    一下茅塞顿开,马上就明白自己今天这扭捏奇怪的模样是因为什么。

    剩下只需苦恼他与她哪一面算是第一面,哪一秒开始让他变得神经质。

    好奇怪,心口溢出慌张与甜蜜,转头,猝不及防与她对上视线———

    脑中突然出现电影《食神》中片段:

    “女学生,斯斯文文的,等你很久了。”

    他的目光发烫,难以忽视。一根烟,只吸一口,风吹大半,在他指尖掉落,悄无声息地落地溅出渺小火星。

    之后无需多言,只做唇齿交流。

    他不像刚才那样急性子,这次要细细品味,舌尖舔过她唇瓣,再一点点探入,纠缠而上。

    聂方舟被他挤在角落,海风与歌声掩盖住唇齿间暧昧杂音。察觉到他的变化,绝对想不到短短几分钟的功夫他做了多少思想转变,只觉得现在这个吻比起刚才的粗暴更让她招架不住。

    第一次面对面,第一次对话,第一次接吻,到底还有多少第一次发生在今夜。

    江楟用唇印在她唇上,同样气息紊乱,压低音量,暧昧填满两人之间的缝隙:

    “要不要包个车,请师傅靠边让他独自去吹吹海风看夜景。第一次就是车震,好够劲。”

    是谁说要留着男贞傍富婆?现在急哄哄要把自己贴出去的又是谁?说变就变,没有原则可言。

    聂方舟急得没谱,但跟江楟急得不是同一件事。只看了眼时间,拜托师傅加快车速。

    -

    三十分钟路程,在聂方舟预计时间内到达。

    她在前面领路,江楟环视一眼周围问道:“你住这?”

    “我去见到你父母,也没关系么。”

    她说:“家里没人。”

    江楟直觉有点奇怪,甚至想到她可能是某个人体器官贩卖组织的成员,将他骗到没人的地方,给他一剂麻醉,嘎掉他一颗腰子,醒来可怜兮兮躺在放满冰块的浴缸里……

    不管了,英雄难过美人关,色字头上一把刀,谁没有过铤而走险。

    聂方舟低着头走在前面,到转角听动静,确定那帮人还没有来,才领他进门。

    “不开灯了,行不行?”她有些小心翼翼。

    江楟以为她是怕丑,声音也不自觉放低:“都依你。”

    “嗯……”

    黑暗里一个高大身影,迫不及待贴上她,没找对位置,先亲到她鼻尖,之后才寻到她的唇。

    还在院子里,聂方舟侧头躲闪:“去楼上……去我房间。”

    月光透过窗户,隐约能看清室内构造,没机会参观这大宅有多豪华,他已经自发抱起她往楼梯方向走。

    “右边那间。”

    踢开房门,将人丢到床上,他站着掀掉自己的上衣,急哄哄,声音已经沙哑:

    “要知道你家这么远我一定不同意……”身下胀得已有绵密痛感,他勾着嘴角说,“知唔知我忍得有多辛苦。”

    聂方舟往后缩了缩,明显有话要讲,被他一把抓回来:“跑什么。”

    话又堵在口。

    因着此行目的,江楟不再含蓄,一直手单刀直入,从她衣服下摆探进,抚过一片细腻柔滑,来不及感叹,手已经握住少女圆润挺巧的rufang。

    他看走眼,没想到她看着纤瘦,衣下也是很有料的。

    他稍稍用力捏一捏,手中的rou好像就要化在他手心……

    “聂方舟,方舟……”他呼吸急促,去解她的扣子,“我能不能这样叫你?”

    他被欲望冲昏头,没听见身下的低声啜泣和外面异常的动静。

    是嘴先尝到她眼泪,苦涩入口,他愣住:“你哭什么。”

    他都还没亮出枪,还没rou得她求饶,她就已经流眼泪。

    谁知聂方舟哭得越来越凶,越发收不住。

    他停下动作,浪潮迅速退却,像一桶凉水从头浇到脚,败光兴致。

    完全不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行强jian,跟刚才完全两个模样。

    “干,什么情况……”

    他无语又纳闷,直起身,看见墙上按钮,抬手开了灯。

    聂方舟惊呼:“别开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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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佬:警察      怕丑: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