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吃饱我嫁给了新帝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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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子翎见状却是不惊不慌,偏头看向容昭,疑惑道:“我哪里对你无礼了吗?” “……”容昭闻言神色有些诡异,语气冰凉道:“难道你觉得你还不够无礼?” 不过今天这确实也还不算什么,之前妄图让他带剩菜和打蛋,那才叫无礼。 祝瑞鸿听见容昭这么说,更是胆战心惊,瞪着祝子翎怒声道:“你还敢问?!以往你不过是无甚才学,不堪大用,但起码还有些恭谨礼数。如今竟是变得不孝不敬,真是孽子!” “把他给我拿下!押去祠堂里跪着!” 尚书府的下人们习惯了祝瑞鸿在府里的声威,闻言迟疑了一下便要动手。谁知就在下人要接近祝子翎时,突然响起一声碎瓷脆响,接着便是几声惨叫,几个下人眨眼间全倒在了地上,捂着身上被碎瓷片刺出的伤口,忍不住呻|吟痛呼。 “本王让你说话了吗?”容昭收回轻轻敲碎瓷碗的手指,冷冷地看向祝瑞鸿。 祝瑞鸿完全呆愣住了,眼睛看到了这突然的变故,大脑却一时几乎反应不过来。 “祝大人身为礼部尚书,夫人和儿子的礼数倒是都不怎么样。这难道没有你的责任?” 容昭慢慢地说道,收回目光,拿起了一块剩下的碎瓷片在指尖把玩。 “祝大人管教礼数不周的夫人和儿子,自然是应该的。但……” 容昭又突然扭头看向祝瑞鸿,眼神阴鸷,语气森冷:“本王的王妃,轮得到你管教吗?” 祝瑞鸿狠狠地打了个寒颤,顿时吓得回过了神,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容昭手上那一块碎瓷片,完全就是在提醒他万一反应不对,马上就会落得跟那些仆人一样的下场。 厉王抬手便重伤了这么多下人,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凶戾残暴。所幸对方如今没有几年前那么任性妄为了,否则很可能便不止是伤了下人,恐怕要直接连他一起杀了。 祝瑞鸿想着便浑身冷汗直冒。 不过祝子翎倒是安然无恙。看起来容昭虽然也不喜祝子翎无礼,但对这个皇上赐婚的王妃,还是比对其他人容忍度高不少。 也是他确实考虑不周,只想着不能让祝子翎激怒厉王,却忘了对方如今已经是王妃的身份。就算他是祝子翎的父亲,却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把对方当自己儿子随意处置了。 如今他见到祝子翎还要行礼,以后能管教祝子翎的,就只有皇家。 他刚才那样不仅是骂了祝子翎,也可以说是冒犯了厉王。 “是微臣逾矩,一时情急言行不当,求王爷恕罪!”反应过来的祝瑞鸿当即连连磕头赔罪。 容昭冷冰冰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胡氏和祝子臻见容昭真的发怒了,更是害怕,这时也都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那几个受了伤的下人甚至都不敢再呼痛出声,就怕惹了容昭心烦会被对方干脆杀了。 场面一时间寂静下来。 这时祝子翎重新“咔咔”咬了一口鸡汤里的脆笋…… “……” 容昭回头,看见祝子翎鼓起的腮帮子,眉头不由抽了抽。 沉默片刻后,黑着脸对祝瑞鸿冷声丢下一句:“行了,赶紧把这顿吃完。” 确认容昭这是放过了他们,祝瑞鸿长出了一口气,再不敢多说一个字,让人赶紧把那些受伤的下人抬走,给容昭换了碗筷,接着也学着祝子翎埋头吃饭。 当然真正有心思吃的还是祝子翎一个,祝瑞鸿几人完全是食不知味。 勉强度过了这回门宴,祝子翎说要把自己之前没带走的一些东西也拿到厉王府去,祝瑞鸿立刻便同意了。 大婚的时候送到厉王府的都是嫁妆和一些要用的东西,祝子翎暂时用不上的那些还是都留在了尚书府,比如小时候的一些东西,还有以前的一些书之类的。 一般人即便出嫁了,这些东西也还是会留在家里,但祝子翎对祝府全无好感,自然不想把这些东西留下。 容昭和祝子翎一起来到他以前住的存菁院里,看见里面有些简陋的布置和陈设,蹙了蹙眉。 祝子翎倒是毫无所觉,让人把东西都收拾出来,装箱带走。 容昭看了片刻,见场面有些乱糟糟的,皱眉便打算出去等。谁知正要转身,眼角余光却划过了一样东西…… 那一闪而逝的画面有些眼熟。 片刻后容昭想起什么,动作一顿,急忙扭头看去,顿时瞳孔一缩。 那东西怎么会在祝子翎手上? 第13章 “这是什么?” 收拾东西的下人发现厉王突然站到了自己旁边,而且脸色阴沉目光凌厉,顿时吓得一阵腿软,差点跌坐在地上。张了张嘴,却只是一阵哆嗦,半天说不出话来。 容昭见状不由不耐地皱起眉,干脆自己动手拿起了那样东西—— 一个明显旧了的荷包。 荷包样子其实很普通,花纹式样还很俗气幼稚,但容昭的目光却定在了上面绣得并不精美的小鸡仔上,眉头紧蹙。 “你在干嘛?”祝子翎注意到这边的状况,走过来奇怪地问道。 容昭看向祝子翎,目光在他脸上停顿了好一会儿,把祝子翎看得都以为自己嘴边又沾上什么了,才眸光深沉地开口问道:“这是你的东西?” “啊?”祝子翎一怔,低头看了一眼容昭拿着的荷包。虽然他也没有太多印象了,但…… “既然是在这儿找到的,当然就是我的东西了。” “你干嘛突然问这个?”祝子翎又问道。 “……” 容昭微微垂眸,掩去漆黑眼瞳中的复杂情绪,沉默片刻,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荷包样子有点奇怪,随便问问。” 祝子翎:“……”奇怪吗? 祝子翎又低头仔细看了看,发现这荷包乍看上去就是普通的花布上绣了个嫩黄的小鸡仔,但那鸡仔细看的话却跟一般的模样明显不太一样。 除了整体纹路有些粗糙,显得身子格外滚圆之外,鸡仔的两只脚爪是用红色线绣的,屁股上则莫名沾了些靛青的颜色,延伸到布料本身的图案上,就像是长了很长的尾羽一般。弄得又不像鸡仔又不像鸟的。 看着确实有点奇怪。 不过这也不值得特意问吧?总不能是容昭贵为皇子,从没见过这么丑的荷包,所以看到这个都要忍不住惊讶一番吧? 祝子翎略带狐疑地抬起头,不怎么相信他的说辞。 但容昭显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将荷包放了回去,转身去了一旁。 只是这回他却没有按原来的打算直接出去等,而是随意在椅子上坐下了,视线不着痕迹扫过了这间屋子里的种种东西。 最后落在祝子翎身上。 少年的身影慢慢和他记忆里小小的娃娃重合,原本在久远记忆里逐渐模糊了的那张笑脸,似乎又被重新勾勒了出来。 容昭看着他,记忆又回到了那个血腥的午后。 那是他的外祖父,靖国公齐廷毅被诛九族的日子。 那天他用尽办法偷跑出了皇宫,赶去刑场,却还是没能赶上见外祖父最后一面,只看到了刑场上的残迹,满地腥臭的血污。 看热闹的百姓在周围指指点点,似乎还对刚才见到的场面意犹未尽,一个个都是好事和快意的嘴脸。 外祖家世代戍守边疆,抵抗北狄,为了守卫大启,守护这些百姓,族中埋骨沙场的子弟不下两手之数。就是侥幸活下来的,也个个都浑身是伤。 永宣帝重文轻武,苛待军士、削减粮饷,要不是他外祖父一家以身死国,甚至拿自己的家财支撑边防,一次次打退北狄犯边,皇帝和这些百姓哪能在京城里自以为安稳如山? 一个跟北狄有世代血仇的家族,在重创了敌军,以致边疆终于得以安稳了几年之后,就被皇帝以通敌罪名清洗诛族。 整个西北军的高层几乎被扫荡一空,从齐家的堂亲到表亲,从稚嫩幼童到古稀老人,还有好几个早早没了当家男丁的孤儿寡母,统统都被拉上了刑场。 诛九族,过百人。 可笑这些百姓,竟还要拍手叫好,拿百余人的鲜血来当做谈资笑柄,还要把冤死的忠烈义士,说成是无恶不作的jian佞,笑这些儿子、父亲、丈夫早早为国战死的老弱妇孺们罪有应得。 那些层层叠叠的血迹映在八岁的容昭眼里,直接把他的眼睛染得一片猩红。日头正烈,却只照得他一阵阵的发冷。 耳边传来的无知议论在胸腔里来回鼓噪,最终让容昭失去了理智,不要命似的攻击了某个还在对被处斩的女眷说着污言秽语的混混。 容昭已经记不清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意识完全变得模糊一片,眼前和脑子里都是一片血腥,耳边全是阵阵嗡鸣,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清。 不知道是对方还是自己的鲜血迸溅出来,和着刑场上齐家百余人留下的血迹,让他越发失去了理智,不断陷入更深的疯狂,拼了命地攻击周围的人。浑浑噩噩之间分不清对方找了几个人还击,也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痛。 直到他满是无边血色的脑海里,突然映出了一个只到他下巴的小娃娃,仰着精致的小脸,正踮着脚在给他吹脸上的伤。 一片腥红的世界里,只有对方还是干干净净的。 容昭当时仍旧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但眼前的那片血色阴翳,却像是被人给一点点吹散了似的,不再阻拦他的神智,让他一点点恢复了清明…… 十几年过去,容昭也没法确定那个小家伙现在应该长成了什么样。但他确实记得,对方腰上绑着一个这样花里胡哨,绣着奇怪的红脚爪、长尾巴小鸡仔的荷包。 这么“特别”的荷包应该并不常见,按照年纪算,祝子翎也差不多正好符合…… 只是他实在没想过,自己迎进门但没打算亲近的王妃,竟然就是他惦记了很久的那个小孩儿。 就是不知道…… 祝子翎有没有认出他? 容昭看了祝子翎一会儿,最终没有主动去求证。 不过不用求证,容昭也觉得祝子翎多半是知道他是谁的。 大概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对方一开始对他的态度就跟其他人都截然不同。 虽然容昭之前就有猜测,认为祝子翎之前看起来“有嫌疑”、“不合理”的种种表现,其实是出于对他的仰慕。但如果祝子翎之前连他的面都从来没见过,会在他“声名狼藉”的情况下,产生这种爱慕之心吗? 显然不太可能。 很明显,因为曾经跟他有过交集,或许还一直记在心里,始终认为他跟传言中如同夜叉修罗的厉王并不一样,因此才不怕他,乃至于产生关心、爱慕的情绪,这才是唯一说得通的思路。 而且当初容昭虽然没有和对方交换过身份等信息,但那天是靖国公九族处斩之日,容昭又在刑场边情绪激动发了疯。只要祝子翎长大稍微了解些当今局势,其实就很容易猜到容昭的身份。 毕竟靖国公九族皆殁,剩下的亲故基本也就只有他这个皇子了。 就是不知道,祝子翎为何没有主动向他点明这件事。 若是一开始就知道对方是当年那个小娃娃,容昭即便还会有怀疑试探,但多半是不会像之前那样恐吓逼问他的。 刚才容昭问起那个荷包,显然就是还记得当初的事,然而祝子翎也没有趁机和他相认,难道是……不想携恩求报? 回想起成婚后祝子翎想方设法往他身边凑的种种行为,容昭微微垂眸,掩去了其中的复杂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