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赤练蛇舞 滴水八连
但凡剑法之中，都蕴含辅助身法，万家身法各有千秋。 赵武阳想凭借游蛇般灵动的身法，压制嘲讽古铮，哪曾想古铮早已洞悉一切，身法与剑法相合，神出鬼没，缥缈迅疾一击而中。 “伤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好心让你，古铮你太不识好歹。”赵武阳脸颊微红泛肿，说话间有些含糊不清，但眼中的怨毒任谁都看得出来。 “废话太多，打不打？”古铮扫了眼安静下来的人群，实在没有心情与这赵武阳做口舌之争。 若非为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彻底击败此人，古铮刚才的一剑，就足以要了赵武阳的命。 “我的身法配上玄剑，才是真正的赤练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真正的剑法！”赵武阳极好面子，言辞上必须占得上风。更多的，则是为了向两位使者解释刚才的失利缘故。 说话间，他重整旗鼓，手中赤焰玄剑首度亮出，凝象九重的雄浑玄力，彰显无疑。 反观古铮，晶蓝玄晶上玄力收敛，像是一口外表华丽的凡器。 “凝象九重的玄力，超过八重近一倍，两者差距悬殊，这古铮应该是难以为继了。”赵凌云松了口气，神色冷酷。 刚才的意外让他也胆战心惊，若是赵武阳连剑都不出便落败，进而失去资格，那也太憋屈了。 “玄剑无眼，若是不小心重伤甚至废了你，那也怪不得我！”赵武阳声音变冷，实则心中对古铮已经起了戒心，他不希望再出现变故。 语罢，赵武阳长剑在前，身随其后，人随剑走，走的是弧线，速度却极快，眨眼来到古铮身前。 那赤焰玄剑并无定势，忽左忽右，难以捕捉痕迹。剑出之时，就像是蛇吐信般，突然而又迅猛，防不胜防。 古铮由静变动，站在原地，晶蓝玄剑眨眼间刺出，剑影嚯嚯，如同云雾覆盖周身。 叮叮…… 只一个呼吸，便有数十声脆响传出，场外修为较低的人根本看不真切。这突然爆发的交手，笼罩在一片如云剑雨之中，只闻其声，不见其形。 只有长廊上坐着的各家强者，目不转睛，将台上一切动向收入眼底。 在他们眼中，赵武阳的攻击可谓犀利而刁钻，每一次都指向要害，变招快而准，几乎覆盖古铮周身。 像是一条长蛇，将古铮全身缠绕，伺机便要咬上一口。 而古铮的动作，更是玄妙出彩。他的每一式都连贯如云，如羚羊挂角，缥缈而灵动，防的水泼不进。 “铮儿的如云三十二式，已经达到这种程度！如封似闭，就算是我也挑不出漏洞。” 柳云天是在场最了解古铮剑法的人，同样修炼云雨剑法，古铮已尽得其中玄妙。 “如云三十二式，原来可以这样用。古铮，真是不服不行。”柳云天身边，柳洛春心神震动，同样是入门招式，他却绝对做不到这样的程度。 “要记住，剑法每一式都是前辈留下的精华，就算是入门招式，也是奥妙无穷，更是基础中的基础。基础不扎实，你的剑法只会是空中楼阁，不堪一击。” 柳云天趁机为柳家子弟上了一课，他们都是同修云雨剑法的人，若是沉下心来观战，应该有所收获。 “如云三十二式，注重防守而已，若仅限于此，久守必失。古铮修为还低一重，不可能胜。”柳洛晴同样目不转睛地观战，只在心中默默比较点评。 “快看，变招了！” 擂台上，一攻一守持续了十几个呼吸，赵武阳发觉自己根本无法攻破如云般的剑法防御，顿时收剑而回，拉开距离。 平稳气息的功夫，赵武阳突然看向表面平静的古铮，冷笑道“你的玄力怕是后继无力了吧，接下来，让你有幸见识我的小成剑法——赤练蛇舞。” 赵武阳再提赤焰玄剑，仿佛千钧之重，其上有雄浑玄力波动，似要破剑而出。这是隐隐快要到气象境，有剑气离体、气象万千的征兆。 嗡！ 赤焰玄剑似乎快要承受不住那雄浑玄力，嗡鸣不绝，更像是扭动的蛇躯，正伺机而动。 “看你怎么防！”赵武阳狂吼。 长剑当先，如一条火蛇，狂舞而来，狂暴的天赋剑意连远处的人群都能感受的到。 只见那火蛇般长剑，临近古铮之际，再生变化，三道剑影像是三个凭空出现的蛇头，分别指向古铮上中下三路要害。 面对这样的锁定气机的一剑，根本避无可避，只有防守或进攻。 却见古铮气定神闲地出剑，动静转换的突兀感，令人眩晕。 那剑一出，便生朵朵剑云，顷刻间笼罩在古铮身周各处。 “还是原来的招式吗？这可挡不住我！”赵武阳的嚣张厉喝从赤芒后传出，那三道剑影，顷刻间就要降临。 便在此时，古铮身前剑云突然翻滚收缩，一声刺耳嗡鸣自云中乍现。 一道笔直的幽蓝剑光，突然自剑云中穿梭而出，拉出一道细长残影。 铛！ 蓝光与最先抵达的赤芒碰撞，传来金铁交击的闷响，不少人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蓝光一击而溃，赤芒同样黯淡近乎消散。只是，还不待赵武阳反应过来，却见又一道幽光自剑云中钻出，更加犀利。 噗！ 一声脆响，击溃一道赤芒，迎上了第二道剑影。 咻咻…… 一道又一道，翻滚的剑云中，仿佛可以生出无穷剑光，接连喷吐而出。 前后足足八道剑光，像是八滴由剑光凝聚的水珠，从各个方向笔直滴落。 “不只是小成，滴水八连，这是将近大成的云雨剑啊！” 柳云天口干舌燥，只有他最了解这滴水八式，要达到这种程度需要什么样的剑法领悟。 八剑同辉，刹那间将残留的赤焰剑影吞噬扑灭，就像是大水灭小火，简单自然。 而其中几道水滴一样的剑光，不止于此，再度向前，直直没入了赵武阳的腹部。 啊…… 惨叫声，突然响彻演武场，在场多人神色大变。 “糟了！”柳云天神色一变，身如离弦之箭，飙射向演武场中心。 赵家方向，赵凌云如同发狂怒狮，目标同指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