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成为她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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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冬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她蓦然惊醒地转过头。 雾蒙蒙的眼珠黑得发亮,扩散的瞳孔,把本就黝黑的颜色染上一片黢色。 她眼睛瞪得极大,是一种惊恐的表现。 姜慈年低声询问:“怎么了?” 午休铃很早就响了,她坐在位置前迟迟没动,像是着魔般地盯着黑板,一动不动。 黎冬转过头,把脸埋在胳膊里:“我身体不舒服,肚子疼。” “要不要去医务室?” “不想去,我自己休息一下,你先去吃饭吧。”黎冬闷着声音。 她把身子背过去,逃避和他的对视。 姜慈年的手落在她温暖的后颈,指骨掐住她的脖子揉捏。 冰凉的手指,传递上来一种陌生又恐惧的感觉,他在用力,捏得她本就酸痛的脖子更加难受。 黎冬害怕地睁大眼睛,埋在胳膊下面的脸,露出惶恐不安表情,原本正常的体温也霎时变得冷凉。 “生病了就要吃药,自己忍着怎么能行。” 姜慈年关怀的口吻,声音笑貌,黎冬的脑海里浮现他言笑晏晏的脸,使人醉在温柔乡。 黎冬握紧了拳头。 她刚要说话,就被关川的声音打断。 “姜慈年。”关川两手插兜,从第一排走过来,昂起下巴,朝他示意,看向窗户外面。 “班主任过来了。” 闻言,姜慈年放下了攥着黎冬脖子的手。 他微笑地看向黎冬领口里纤细的脖颈,残留着指尖的红印,声音温良:“我去给你拿药。” 姜慈年走出教室,就和班主任打了个照面。 “老师好。”他乖巧开口。 班主任笑着点头,威严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些慈色。 她拿着教案往前走,转头看向班级的窗户里,发现关川正站在黎冬的身旁,弯下腰和她说话。 中午,班里的同学都出去吃饭了,关川和黎冬凑在一起说悄悄话的样子,格外引人遐想。 如此亲昵的举动,很难不让人怀疑什么。 班主任皱了眉。 怎么上一个是乖学生姜慈年,这次又成了班长关川? “我给你的忠告不错吧。”关川附在她耳边笑眯眯,狡诈的语气颇是欠扁。 黎冬抬起头,黑黝黝的眼珠自带深情,凝视着宛如深渊。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她语气严肃,脸色也格外认真。 关川嘴角的笑容勾得越来越弯。 黎冬能问出他这种问题,就证明她一定发现了真相。 “黎冬!” 班主任出现门口,严肃叫着她的名字。 “到我办公室一趟!” 出去之前,黎冬看了一眼关川。 那一眼不知道是对他的抱怨,还是恨他没有早点告诉她真相。 姜慈年回来时,黎冬没在教室。 “她被班主任叫去谈话了。”关川坐在黎冬的桌边,双手插兜,一条长腿屈起,用鞋尖撑着地面。 “谈什么?”姜慈年在学校很少会露出这副冷脸子,在关川面前丝毫没有顾忌。 关川略有苦恼地挠了挠脸颊:“班主任好像是误会我跟她的关系了,顶多也就训斥她两句吧。” “你做了什么。”姜慈年把治疗肠胃的药扔在课桌上。 “关心了一下她的病情。” “不要再做这种多余的事。”他瞪了关川一眼。 一整天,黎冬的精神都很不好。 遇上这种事,她本该是生气姜慈年为什么这么对待她。 可若一想到他是个杀人犯,就不敢冲他发火,还要保持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喜欢他。 黎冬一开始对他的利用,现在都变成了一种笑话,姜慈年是造成她被欺凌的罪魁祸首。 黎冬翻来覆去地想,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看她被人欺辱很shuangma?还是说他天生就有这种爱好,把一个备受欺凌,性格缺陷的人变成女朋友。 扮演她生命里救赎的人物。 黎冬感觉到恶心,身体里从未有过的反胃,对姜慈年的喜欢,酝酿成一股强烈的厌恶,引得胃中翻江倒海。 晚上,她躺在酒店的床上给庄夏发去短信:【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离开他?】 黎冬从没有觉得,庄夏会成为她生活里的一道光,解救她于水火之中。 她抱着手机等待她的回信,就在这时,浴室里的水声停止了。 黎冬连忙把手机关机。 姜慈年穿着浴袍出来,毫不客气掀开被子,来到黎冬的背后,将冰冷的手绕过她的衣摆,往上摸去。 “下面的伤好了吗?” 他音色低沉,磁而清澈,徐徐诱人。 洗了澡也不能缓解性欲。 黎冬压住他的手,隔着衣服把他的手按在腹部上,不让他再往上挪动一步。 姜慈年将下巴搁在她的肩颈,轻柔细语:“该和我做了,我忍不了这么多天的。” 他湿漉漉的头发散着凉气,从她的后颈扑面而来,冰冷的水珠,似乎随时都会滴落在她的皮肤上。 往日他诱人的勾引,黎冬对他的喜欢会丧失理智,别说是zuoai,就算被cao疼,她都会死死咬牙忍着。 如今再感受这些,她只觉得胃里越来越难受。 “黎冬,放开。” 姜慈年不顾她阻挡的手,强硬往上抚摸。 “呜……” 她声音呜咽,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咬着牙,把他的手往下按。 姜慈年不悦。 就在他要用强的时候,黎冬突然掀开被子,挣扎开他的手起身,赤裸着脚跑向卫生间。 等姜慈年坐直身体看去,听到了隔着墙壁里,撕心裂肺的呕吐声。 黎冬打开水龙头,冲走污秽,呕吐逼出来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拨开脸颊上的发丝,狼狈弓着腰作呕,黏涎子顺着嘴角往下滴,手臂无力地撑在盥洗台上。 几番呕吐声下来,胃里空荡荡的没了东西。 就在这时,姜慈年出现在卫生间门外。 他抱臂倚靠在门框,斜着身子,眯着眼审视她。 轻飘飘道出一句:“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蓦地,黎冬抬起头。 镜子里映照着她逐渐失去血色,惨白如纸的脸。 碎落的黑发落在脸颊,生出一股凄清的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