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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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溪。”还在叫她。 但她越来越听不清那人在说什么了，只慌乱的摸着自己的身体，去找那个被人用刀片划破了的口袋。 她身上光溜溜的，一件衣服都没有穿。 于是只无意识的用手在身体上挠，抓，戳。 细嫩的皮肤很快被指甲抓破出了血痕。 手腕被一把抓住了，她打，踢，咬。 放开！ 她要找到钱，那是剩下的所有的钱，是卖了她心爱的东西和衣服的钱。是救命的钱！ 一声沉沉的叹息。 她浑身都被紧紧抱着，像靠着坚实的墙壁，挡住了她的风。 软软的东西贴在她的额头上，脸颊上，带着灼热guntang的气息，珍视的吻着她的泪，抱着她。 “过去的一切都不可追回，鹿溪，哭是没有用的。没有人会因为你的眼泪复活，事情也无法因为软弱的泪水好起来……” 但话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 炽热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抚摸在她脸颊上的手掌那样轻柔，缓慢的试图安抚住她。 她尽可能的蜷缩着自己的身体，以一种保护自己的姿态，啜泣不断的还想再去找口袋。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少女终于安静下来。 他轻轻松开她，看着因为她的贴近挣扎扭蹭而被刺激得硬起来的jiba，视线在她泪干的小脸上顿了许久。 起身，穿好内裤，拿了药膏来轻轻擦在她挠破的小腹上。 又把她抱起来在怀里，牵着她的小手，开始帮她剪指甲。 纤长白嫩的手指，软软的手心。 在他的手的衬托下小小的。 她很乖。 起码比醒着的时候要乖。 呼吸均匀安静的闭着眼睛。 又被他抱着放回被子里，躺在她的身边睡觉。 没一会儿，没安全感的少女的身体向他靠过来，抱住了他的手臂。 天其实已经亮了，但宋延没有起床，极其罕见的继续躺在床上，静静注视着眼前的少女，把她脸颊旁边的碎发都轻轻拨开。 她叫，鹿溪。 很衬她。 鹿溪。 …… 早饭又是被抱着灌进肚子里的，鹿溪只喝了两口粥，一口菜都不肯吃，始终皱着眉头躲着。 然后在床上才睡了不到一小时，又被抱起来去吃饭。 这一次的粥和菜都不一样了，她迷迷糊糊断断续续的吃了好多，小肚子吃的圆滚滚的难受，在床上打滚，一双冷冰冰的手搓热了，帮她揉着肚子。 她逐渐缓和，主动往那双手上贴着小脸。 鹿溪就这么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过了多久，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 她还没彻底回过神，视线略呆的望着自己的指尖，思绪完全是散的。 好累。 身体又好酸。 然后视线落在了床边柜子上的小盒子上，她伸手去拿起来，是两盒不同的避孕套。 一盒拆了一只，另一盒里只剩下两只了。 盒子的颜色不同，上面标注的尺寸也不一样。 她呆呆的看着，脑子转不过弯来。 一直到男人坐在她面前，把盒子从她手心里抽走，她才生气的看着他。 手机递过去，她推回给他，但又再拿回去。 生气的写：“我再也不理你了。” 宋延看了上面的字一眼：“那要吃饭吗？” “……” 鹿溪的嘴张了张，又写一遍：“我不会理你的！” “车回来了，明天去市里吗？” “去！” “不是不理我？” “我好讨厌你！！！” 三个感叹号，确实可见她对他的讨厌程度了。 毕竟这个被辗转丢到各个家里的小家伙，一直都小心翼翼的讨好，有不满也都自己受着，不敢表现出来。 他问：“明天可以去吗，能走吗？或者后天去？还是你又改主意，不想去了？” 鹿溪委屈的拿着手机，半天不动，把那些字都删掉，写：“对不起，我没有睡醒胡说的，我不讨厌你。” “哪天去？” 她想明天就去，但又怕自己走不动，写：“后天可以吗？” “可以。”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深邃的视线下带着不知名涌动的暗潮：“为什么去了市里，就会有钱。借钱么？” “不是，没有人会再借给我钱。” 能借的早在mama去世前的一个月里，被她跪着求着全都借遍了。 他的语气沉下来，燃着略淡的怒：“那是怎样？” 鹿溪防备的往后挪了一点身体，看着他，手指不舍的摸在自己手链的吊坠上，然后慢慢的写：“这是我的私事。” “去卖？” 鹿溪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像被激怒了，“为什么不肯要我的钱？” 她迷茫的摇头，手指在手链的吊坠上捏着，抿唇，不解的写：“你要？” 但又疑惑的皱起眉头，写：“可这对你来说没有用。我会卖给喜欢它，需要它的人。” “你靠什么评定对方喜不喜欢，需不需要？” “感觉。” 所以这么爱不释手的cao她这么多次，又离不开的始终想和她在一起，睡到半夜实在忍不住的和她挤在这一张小床上，让她感觉他不喜欢，不需要？ 鹿溪不明白他的脾气到底是因为什么，有点害怕。 这怯生生的小模样，梦里都在哭的小家伙。他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下来： “卖谁不一样？” 鹿溪点点头：“其实都是一样的……” “所以给我。” “不行。”她摇头：“我不能卖给你。” 挂坠上的设计师签名的价值，只有在这个圈子里的人才懂，上面的钻石净度高，切割好，还嵌着一颗粉钻，这些都只是有钱人的玩物，他要没有用。 他还在耐着性子：“为什么？” 鹿溪抿抿嘴，斟酌着措辞，但不知道怎样说更合适，于是认真的写：“只想卖这一次。” 他心跳几乎一窒。 “我会好好……” 没说完，她就把手机举起来给他看，上面写着：“我不想卖给你。” 少女又写：“想给它找一个很好的主人。” 好好好。 行行行。 他不好。 宋延被气笑了。 他说服自己遵从本能，接受她，也接受自己居然迷恋上一个靠卖身体色相卖嫩逼赚钱的小妓女，结果人家压根看不上他。 宋延把鞋给她放好，一把抽回手机，起身直接就走，“吃饭。” 鹿溪走的慢，但和之前比，不知道为什么腰腿都挺酸涨的，但没那么疼了。 “能走吗？”他问。 鹿溪点点头。 “吃完饭再给你揉揉。” 骗子！ 她不会再相信他了！ 但说完男人眉头一紧，改口：“你自己揉揉。” 这些痛感都在提醒她，这些日子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欲望征伐，鹿溪恨恨的坐好，等他开始动筷了才开始吃饭。 她讨厌死他了！ 狠狠地咬了一口筷子。 他突然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走？ 鹿溪不解的连忙放下筷子在纸上写，“是去市里吗？我后天什么时候都可以的。” “去完之后呢，什么时候从我这搬走？” 要找个长期的金主，想来也不稀罕住在他这里。 她愣住了，眼泪瞬间盈满眼眶，怔怔的看着他。 他皱了一下眉，“我可以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