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關於育兒
1 “你自己說，現在已經幾月了？” “八月。” “以前老大他們都什麼時後去公托的？” “六個月。” “那你公不公平？” “......” “臭什麼臉啊，你自己不公平耶，壞馬麻！” “我哪有！”曹光硯不接受這種指控。 “明明就還在放暑假啊，我又沒事，就多留兩個月哪有差。” “那現在是在說暑假的事嗎？” “......不是。” 八月底，兩隻小的都滿九個月了。 他們坐在床上，兩兄弟在木頭地板上滿地亂爬。 以前兩個都是六個月就送公托的，原本也說好是這樣，但滿六個月的時候差不多要開始放暑假，曹光硯就覺得哪有差這兩個月，又自動延期。 八月底，下個月新學期就要開始了，他要回學校念大三，但想到要把寶寶送公托他就越來越捨不得。 看看兩張軟軟的笑臉他的心也軟到不行，這九個月的時間，他哪裡有跟他的寶寶們分開過，再加上在他肚子裡的九個月，那麼長的時間他都跟他的小寶貝們相處在一起，突然就說要把他們送到公托，給別人帶，曹光硯當然捨不得。 他伸出手，鼓勵離他比較近的昌禾爬過來。 昌禾蹬著小短腿靠近，誰知道被一隻大手轉了方向，小腦袋轉不過來了，又背對著他越爬越遠。 “你幹嘛啊！”蒲一永沒事轉他兒子幹嘛，曹光硯瞪他。 “不要分心，你還在跟我討價還價耶！” “什麼討價還價，你就要把他們送去。” “曹光硯先森，公托離你家不用一公里，每天八點半到五點，你不要講得好像我要把他們賣掉還是送給別人。” “哼！” “哼什麼哼啊你，你那時候說要延長兩個月不是也延了嗎？” “我、我可以等他們再大一點再回去唸書。” “當然可以，可是沒有必要啊！” “你自己說，他們生下來以後你還有想除了他們以外的事嗎？” “我不是說你一定要像以前一樣那麼累，那麼辛苦。” “但是你也不能整天圍著他們轉。現在要延一年，一年之後你只會更捨不得。” “你整天想著他們，但他們會慢慢長大，要上學，有自己的事做，那個時候你要怎麼辦？” 蒲一永把他抓過來，扣在懷裡，“你應該要多想你自己一點，要是還有空，那就想我。” “誰要想你，大猴子不用想。”曹光硯把重量壓在他身上，還在不爽他這個狠心的老公。 向右一看，兩顆小腦袋撐在床沿，兩個寶寶扶著床努力地撐起身體在看他們。 曹光硯掛著臉，但看到他們又忍不住笑，他從蒲一永懷裡掙扎出來，一次一個把他們都抓上床。 兩個寶寶換了地方開始在床上亂爬。 “好可愛喔，親親葛格！”他湊過去，在蒲昌禾白嫩嫩的臉上親了一下。 “再親親星星！”又靠近另一個，在曹興禾圓圓的眼睛邊上也親了一下。 “怎麼不親親把拔？”蒲一永抓著他的腰抱怨。 “臭把拔不親。”曹光硯再掙扎兩下。 “臭把拔自己會親你。”他收緊手臂，在他臉上啵啵啵好幾下。 “走開！不給你親！”曹光硯一手擋一手推，問題是偏偏沒發現自己都還坐在人家腿上。 兩個小的以為他們在玩，發出那種寶寶特有的開心起鬨聲，曹光硯隨手抓過一隻，是弟弟。 他舉起曹興禾，讓寶寶的小臉越過自己肩膀，自己側過頭去，“星星親臭把鼻，星星親回去！” “才不親！把猴子拿走！”蒲一永才不就範，他繞到另一邊在曹光硯臉頰上啄了一下。 “啊啊啊把鼻欠揍！”他逃離蒲一永，把弟弟抱在懷裡靠著床頭櫃坐在床頭，還順手把蒲昌禾也撈進懷裡。 “我們要離臭把鼻遠一點！”他讓兩個小的坐在他身上，一手環住一個，朝蒲一永做了個鬼臉。 三張臉靠得很近，可惜兩個小的還是太小了，無法跟曹光硯同仇敵愾，只是玩得很開心，興奮得又叫又笑。 “拋夫棄子你已經完成一半了你知道嗎？”蒲一永一臉痞，並沒有被打擊。 “還拋夫棄子，你好意思！”也不聽聽看你說得什麼鬼話！ “說！為了小孩冷落老公，你要受到什麼逞罰？”他拉拉曹光硯的褲腳。 “哪裡來的大猴子竟敢說是我老公。”曹光硯抖抖腿不理他。 “唉呦！”某人已經開始想有什麼壞主意了。 “他們今天，要睡在這裡！”曹光硯把兩兄弟擺在床中間，然後彎下腰各親兩下。 “不行，滾去嬰兒床！” 2 “我今天可以吃一個冰淇淋嗎？” “你昨天不是吃過了嗎？不可以每天吃冰淇淋喔。”曹光硯揉揉昌禾的小腦袋。 他們一起睡完午覺，外頭太熱了所以沒有出門，曹光硯帶著他們玩了一會兒拼圖，終於到了小朋友的電視時間，讓他們倆兄弟排排坐在客廳看卡通。 “那星星可以吃一個冰淇淋嗎？”蒲昌禾想了想又開口。 “星星昨天也吃了啊。” “沒有哇，星星昨天沒有冰淇淋。那個是我的，我分給星星的哇。”雖然還小，但哥哥已經話說得很清楚了。 “好吧，那星星今天可以吃一個冰淇淋。”曹光硯看著他們亮晶晶的眼睛，起身往廚房去。 他拿了一盒香草冰淇淋，手裡兩隻小湯匙回到客廳，“那星星的冰淇淋要分給你吃嗎？” 蒲昌禾看看那個冒著寒氣的冰淇淋，又看看弟弟一臉興奮，猶豫著忍耐，“不用哇，星星可以自己吃。” “星星要分給葛格！星星跟葛格一起吃冰淇淋！”曹興禾圓圓的眼睛笑得瞇了起來，他拉著哥哥的手期待地等著曹光硯幫他們打開盒子。 “好喔，那你們一起吃冰淇淋。”曹光硯給他們一人一個小湯匙，又沒忍住揉揉這個再揉揉那個。 “馬咪也要吃冰淇淋！”曹興禾挖了一口舉起手要餵曹光硯。 “馬咪不吃，你們慢慢吃。” 曹光硯笑著看他們一人一杓慢慢挖，吃得像兩隻小花貓，他也沒說什麼，只是抽了衛生紙給他們擦擦臉。 “好甜喔！” “好冰喔！” “馬咪不要吃嗎？”昌禾又挖了一湯匙，抬著手看看曹光硯。 “馬咪真的不要吃。” “好叭！” 客廳開著冷氣，電視機傳來動畫熱鬧的配音，曹爸在廚房忙，再過一下他就要準備出攤了。 兩個小朋友分著一盒冰淇淋，邊吃邊笑，挖得乾乾淨淨。 大門被打開，彷彿都感覺得到外頭的熱浪捲了進來，蒲一永飛快關上門。 今天下午有一堂他的書法課，他剛從他爺爺那邊回來，大熱天騎得滿頭大汗。 “哇，把拔回來了！”曹興禾無論什麼時候都很捧場。 “那麼熱，你不會晚一點再回來？”曹光硯看他T恤都濕了，皺著眉唸他。 “才不要，我要趕快回家。”他往廚房走，洗了手又洗了一把臉，順手就從冰箱拿了兩盒冰。 在兩個小朋友的目光下絲毫不客氣地打開，一個他自己的，一個放在他老婆面前。 “啊，把鼻昨天有吃冰淇淋了！”曹興禾發出感嘆。 “猴子才不能每天吃冰淇淋，人類可以。”蒲一永隨口打發他，哪裡生的小糾察隊。 曹光硯張著嘴都要跳起來揍他了，“蒲一永你、你！”欠揍最終還是被他消音。 “你們才不是猴子，把拔壞！”曹光硯凶狠瞪視他老公。 “喔，我知道哇！”蒲昌禾知道臭把鼻每次都故意說他們是猴子，他跟底迪明明都是人類小寶寶。 “吱吱！”曹興禾眨眨眼睛，在大家的注視下開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