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后能否在一起

    高三这一年像是被谁拨动了指针，时间迅速流淌而过。秦佳乐和江奎虎都十分默契的没有问对方高考志愿，到下半学期也几乎没有时间单独相会。

    高考那天爸妈在考场外等候，蓝天白云和平常也没什么不同。

    直到收到录取通知书，她才知道江奎虎考到南方，临近地震带边缘的一座城市，而她则留在本市。

    她才后知后觉感受到一种极度的空虚和茫然。

    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把人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总有一天他会成为某个幸运女孩的男友，然后是丈夫。而她，会在阴暗孤独的角落里自生自灭。

    暑假炎热而悠长，她和江奎虎又恢复到相识之初的状态：当对方不存在。

    当所有同学都尘埃落定后，班里组织了聚会。

    包间里吵吵闹闹，唯有她像个旁观的路人，也不看面前的杯子里是什么，一杯一杯的喝着，反正也喝不出味道。

    眼前的事物模模糊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抬头发现陌生的镜子里自己那张酡红的脸，旁边江奎虎正一脸担忧的扶着她。

    “这是哪？”

    “卫生间，你喝醉了。”

    “我没喝……”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得下？”

    “呵！少来，你考那么远不就想甩掉我？”

    “你这么想吗？”他看起来有些受伤。

    “不然呢？”她拧开水龙头，站不稳，干脆弯下腰把头埋进池子里，凉水拍打在脸上，头没那么晕了。

    “我求过你，和我一起离开这里。”他扶起她的头。

    “呵，呵呵——不是我的……不是……”她摇头自嘲的笑笑。

    “你说什么？”

    她晕的难受，一阵阵犯恶心，“哇”的一声就吐了。

    看人这样，江奎虎直接在附近找酒店开了间房。把人抱到床上的时候，她还醒着，只是神志不清。

    “哥……哥……”

    “在呢，怎么了？”

    “难受……晕……”

    “以后不许喝酒，知不知道？”他给人擦着脸，好不容易把刚买的醒酒药喂了进去。

    “嗯……不要……”她含含糊糊的回答，好像还说了句别的什么。

    “不要什么？”他凑过耳朵也听不清。

    那天晚上他忙活到大半夜，后来也累了，抱着她和衣而睡。

    开学的日子临近，最后一天全家都去车站送江奎虎。

    临行前，趁着爸妈不注意，秦佳乐往他手里塞了一个很小的礼盒，刚好够攥在手心里，直到坐上动车他才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心形的便签纸，上面手写四个字：生日快乐。

    他掀开纸，下面是一只银色的领带夹，上面镶嵌三颗蓝宝石，他用指腹摩挲了一阵。

    唇边勾起一抹轻笑，因为没有领带，所以夹在背包带子上。想了想又觉得不妥，最后放回礼品盒。

    【我国庆就回去】

    他掏出手机给秦佳乐发了条信息，她连个标点也没回。等他在学校安顿好后，给家里打了通电话。

    他装作不经意的问起：“佳乐呢？”

    “她在屋里呢，要她听电话吗？”张美琪问。

    “那个……不、不用了……没什么事，我挂了。”

    尽管手机有提示铃，江奎虎每天都要打开和秦佳的对话框，望着空白的屏幕发呆。

    她好像消失在他生命里，过去两年的种种，每一个销魂旖旎的夜都变为痛苦的回忆。

    终于在第三个礼拜，他忍不住拨了通电话。指尖发麻，手心儿开始冒汗。

    在响到第五声的时候，电话被接起，电话那头不是秦佳乐，而是另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虎子？真的是你啊！”

    他皱起了眉头，“刘应？佳乐的手机为什么在你这儿？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啊，她在换衣服。”

    “你说什么？换衣服？”

    “对啊，我陪她逛商场呢，她在试衣间。”

    “你陪她逛商场？”

    “你在和谁说话？那是我手机吗？”听筒里传来秦佳乐由远及近的声音。

    “是虎子，给你——”

    “哥！”秦佳乐接过手机。

    “佳、佳乐！”

    “哥，有事吗？”

    “你和刘应……”

    “我俩好了，他没告诉你吗？”她听起来有和他在一起时从未有过的热情。

    “你说什么……”

    “喂？虎子？大舅哥？”刘应凑过来，还以为信号不好，那头始终没再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