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剧情）
“虫母殿下？” 弗兰微微将声音抬高一些，骤然将秋水跑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抱歉，弗兰先生，我刚才走神了。” “没关系殿下，十五岁的殿下们确实是确会经常走神，毕竟这确实是一个擅于想象的年纪。”弗兰·里加·维特斯仿佛一个温和的兄长一般，为秋水面前的茶杯倒满了茶，“不过殿下在想什么，都可以直接告诉您的配偶们，想必他们很荣幸为您解决烦恼。” 又来了又来了。 比网上的亲戚催婚还烦。 秋水心里不爽还不能表现出来，毕竟“里加”这个姓氏她必须客气。 这十来位家庭教师都是维特斯家的雄虫，或者说，整个庄园里所有的人，不论是仆人、管家、厨师，甚至哪怕是一个园丁，全都是维特斯家的雄虫。 当秋水发现这个事情的时候，她还非常惊讶的去询问弗兰。 “虫母殿下，您知道上一任虫母，也就是我们的母亲艾迪亚殿下，总共孕育了多少个孩子吗？” 秋水摇摇头。 弗兰微微笑着看向秋水，又转而问道：“那殿下，您知道帝国现在有多少位虫母殿下吗？” 秋水当然是不知道的。她试探着说：“两三万？” 弗兰笑了：“殿下，如果帝国当真有这么多虫母殿下，那么我们将会是整个宇宙中最强大的种族了。事实上，在帝国二十六亿虫族中，目前只有一千五百位左右的虫母殿下，并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的减少。” “减少？” “是的。帝国每年大约要失去五六位殿下，但是生命之树每年新生的殿下却只有三四位。所以，并不是每一位年老的殿下都能为自己的家族带来一个新的希望的——当年艾迪亚殿下去生命之树的时候，整个家族都非常紧张。如果没有虫母殿下，维特斯家族一百二十万的后代将会在这一代断绝，这世界上就不会再有维特斯这个姓氏。我们会在孤独与绝望中离世。” “一百二十万？！”秋水被这个数字吓到了，“我也会生这么多孩子吗？” “不不不，殿下，您的孩子会远远超过这个数字。殿下们从二十岁性成熟到一百六十岁左右停止生育，有一百四十年的时间繁衍后代。 “殿下们一年受孕两次，每次生下六千枚左右的卵，一般殿下们会有一百六十万左右的后代，但是上一任艾迪亚殿下先天性不足，每次只会产下四千枚卵，这才导致维特斯家族的族群少于其他家族。但是殿下，您的身体非常健康，您的后代数量一定会更多！” 弗兰的情绪有些激动，但他很快的平静下来，他转头看着秋水，目光中带着狂热的崇拜与仰慕：“您能明白吗殿下？当艾迪亚殿下将您带回来的时候，我们是多么的兴奋。一个没有虫母的家族，一个无法延续的家族，它的辉煌必然是短暂的。 “然而，我们，维特斯家族是多么的幸运！伟大的艾迪亚殿下在离世的时候，仍然为我们带来了您，她是多么仁慈，不忍心看自己的孩子陷入绝望。” “所以，所有姓维特斯的虫都是艾迪亚生下的吗？”秋水想了想，还是问出了自己一直有些好奇的问题，“艾迪亚生下了很多孩子，但是只有七个成为了我的丈夫，这是怎么决定的呢？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他们是我的丈夫而不是别人？还有，没有成为我丈夫的其他的虫呢，他们就一直一只虫生活吗？” 弗兰笑了起来：“殿下，您的丈夫们都是SSS级各方面最优良的雄虫。在每一位殿下最开始怀孕的时候，生下来的都是最普通的雄虫，每一胎都会有从A到E不同的等级，当然，偶尔也会有S或SS的级别，但都非常少见。 “直到殿下们在快要重新回到虫神的怀抱的时候，才会孕育出特别的SSS级雄虫作为下一任虫母的配偶。 “这些雄虫们很特别，殿下们每次只会怀一只，并且虫卵会比别的雄虫大几十倍，不需要工虫们帮忙就可以自己孵化。您的所有配偶们，都是艾迪亚殿下在即将回到虫神的怀抱时生下的，年龄与您相差不大。 “至于那些普通的雄虫，比如我——我们当然是没有配偶的，除非殿下们垂青，我们才能得到宠幸，但是我们的基因并不如SSS级雄虫那么优秀，所以即使被殿下们看上，也需要提前做手术确保不会有生育能力。 “殿下们每一次生下的孩子经过工虫的孵化后，维特斯家普通的雄虫们就可以通过缴纳一定的费用，从幼虫之中领养一个进行抚养。” “他们都是自愿领养的吗，还是虫族有规定必须领养？”秋水问道，“雄虫们都愿意养育并非自己后代的幼虫吗？” 弗兰有些惊讶：“当然是自愿的，很多雄虫想领养还领养不上呢。对于虫崽的领养条件比较严格，任何道德品格的败坏或者生活条件不达标都是不可以领养的。 “您可以想一想，雄虫们过了二十岁条件合格就可以申请，而您的孩子被领养后长到二十岁也可以申请——每年申请人数几十甚至几百万个，但是也只有一万多不到两万的虫崽，竞争非常激烈，能领养到真的非常不容易。” 这倒也是。 虽然自己觉得养育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难以接受，但对于虫族的社会结构来说，这种模式可以说是最实用最有效的了。 而且也不能说一点血缘关系没有吧，这些虫崽可能本来就是他们的弟弟或者侄子…… 最起码，没有配偶的雄虫不至于孤独终老，维特斯家族也不用为教育这一百多万的新生儿付出过多的精力，单身雄虫们也能拥有自己的后代。 虽然很多雄虫之间可能会搞基，但是由于虫族的本能，他们还是渴望能拥有一个后代的。 “我的任务就是尽可能多的生育后代吗？” 秋水心里还是有一些些不舒服。 这或许有些过于矫情了——秋水内心深处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虫母，要一直生育的虫母。 生育在上辈子的她心中，简直是最最可怕的刑罚。 她会恶心反胃吃不下饭，身体各处的脏器都会被挤压移位，关节会发黑，腋下会长副乳，头发会大把大把的脱落，身体会水肿，肚子会长出妊娠纹，腰再也挺不直…… 这些都足够让人窒息。 加上人类男性在婚姻生活中的表现，想一想家暴，想一想一万八的“高价彩礼”，想一想吃安格斯厚牛堡的拜金女，想一想婚后伺候这个伺候那个，她直接就是一个恐婚恐育。 上辈子吓傻了，恐婚恐育的阴影这辈子都没打扫干净。 “当然，殿下。这是您的权利也是您的义务，维特斯家族供奉您，当然是希望家族得以延续。” 弗兰如此回答。 “对了，殿下，我记得明天应当是您的十五岁生日？” “是的弗兰老师。” “在德雷克斯顿的殿下年满十五岁的时候，帝国第一军校都会向殿下们发出邀请函，邀请殿下们在军校中进行学习，直到二十岁成年结束课程。您可以考虑一下，那里会有很多和您一样的殿下们，课程也并不困难。” 秋水有些好奇：“每个虫母都要去吗？” “并不是，您可以拒绝的。”弗兰道，“不过这是一种好的社交，或许您可以和几位性情相合的殿下交上朋友。不过这都看您的意愿。不过，不论您去还是不去，您在十五岁的时候需要去一趟虫母保护协会登记自己的姓名，到时候保护协会的虫必然也会跟您提及这件事情的。” 秋水点点头。 “那么，今天的课程就结束了。”弗兰起身行礼，“殿下，再见。” “再见，弗兰老师。” 送走了弗兰老师，秋水躺在沙发上思考起来。 上学这件事，我相信没有人会比在帝国第一军校当老师的以利亚更熟了，或许可以问一问他的意见。 反正一天到晚都没什么事做，上学嘛，能学点东西也是好的。 看看时间，以利亚大概刚吃了晚饭回房间休息，不如现在就去问问好了。